我和鐵蛋,四喜成依託隊形前進,我走在最前面。//В⑤.Com\忽然一陣惡寒夾雜着腥臭撲鼻而來,薰得我幾欲作嘔,我招呼鐵蛋四喜把三隻蠟燭聚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一雙白色的旅遊鞋進入我的視線。
一陣冷汗涌上我的額頭,媽了個八子的,這地方怎麼會有白色的旅遊鞋?怕是多半不是善類。爲了安全起見,我用力攥緊挖土鏟子,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鐵蛋也把獵槍頂上了膛,蓄勢待發。越靠近這雙白色的旅遊鞋,腥臭之氣越發濃烈,嗆得人透不過氣來,想必這就是乾爹說過的屍臭。想起屍臭,我忽然心頭一緊,有屍臭的前提是有死屍啊,絕對不可貿然再向前走,我招呼鐵蛋四喜往後撤了幾步,吩咐用帶來的黑布遮住口鼻,只留個眼睛在外面,再把手套帶上,防止這死屍藉着我們的活氣屍變。
一切準備停當,我們這才又向死屍靠攏過去,雖然有黑布遮住口鼻,可濃重的屍臭還是薰得人頭疼。穿着白色旅遊鞋的屍體,仰面躺在地上,蓬亂的頭髮貼在他的額頭上,兩隻死魚樣的眼睛怒睜着,醬紫色的皮膚已經乾癟脫水,嘴張的大大的,露出白森森的牙,一條條蛆蟲在他嘴裡爬進爬出。由於嘴張的太大的緣故,導致死屍臉部都變了形,拳頭攥的很緊,整個身體蜷縮着,一切的跡象說明這個人死的時候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懼。
四喜本來就已經被屍臭薰得要吐,看完這屍體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乾嘔起來。鐵蛋點燃一根菸,對我說,老胡,看樣子咱們來晚了一步,就算這裡真的是座古墓也早被人倒完了,咱們屁顛屁顛的大老遠的趕來,差點喂狼到頭來竟然他孃的倒了個空鬥!
我心情又些低落,本來信心滿滿的以爲能借這麼個機會,好好鍛鍊一下,沒想到出師不利。鐵蛋又在抱怨,我氣不打一處來,想到趕路時候鐵蛋還琢磨着要順兩樣冥器,此時我更是懷疑這小子這次張羅來倒斗的真正目的和動機。我對鐵蛋說是不是這次來,你不順兩樣冥器回去你就不甘心?你別忘了這次咱們是以練兵爲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鐵蛋聽我這麼一說不再言語,悶頭抽菸。
倒鬥之事最忌諱便是同伴之間的猜疑不合,我不好把話說的太僵。況且這鐵蛋也只不過是想順兩樣冥器,雖說以練兵爲主,可畢竟自從有摸金這個行當以來,大家都是爲了同一個目的,不是求財便是求物。我忽然想到,眼前這個死屍,衣着來看絕對是現代人,而且他不可能一個人來這深山老林倒鬥,如果不懂尋龍點穴之術是萬萬不會知道這裡會有古墓,如果有同伴,爲什麼會丟下他一個人呢?還是他們一行人進入這裡忽然發生了什麼危險?那麼又是什麼樣的危險能讓他以這麼痛苦的表情?一連串的問題想的我頭都大了。總感覺這漆黑的空間裡隱藏着巨大的危險。但考慮到當前我們的照明設備只有三隻蠟燭,想要勘察清楚這麼大的空間也絕非易事。
我忽然想起四喜說過,十多年前村裡曾經來過一夥考古隊,進過陰陽溝,神秘失蹤,後來被村裡獵戶發現時候,已經全部慘死溝中。村長怕事情弄大,上面追究下來說不清楚,就找了幾個村民就地掩埋了,對外宣稱沒有考古隊的任何消息。四喜的外公當時也參加了掩埋,所以四喜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比較清楚。
這時我回想起這件事,不禁覺得漏洞百出,如果這夥人真的是考古工作者,全部慘死溝中,就算被村民掩埋封鎖消息,相關部門也會追查下來,萬萬不會不聞不問。如果他們不是考古隊,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地下工作者,也就是倒鬥地。唯一不同的是我們三個現在還活着,他們卻已經喪命十餘年,我倒是覺得,如果眼前這個死屍也是當年盜墓賊的話,那麼他身上一定有我們能用的上的裝備,由於對情況的嚴重估計不足,所帶物資基本損失消耗的所剩無幾。如果發生什麼突發情況,還真是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把我的想法和鐵蛋四喜一說,鐵蛋表示同意,四喜卻把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一樣,說“胡哥,蛋哥你們兩個可別扯犢子了,俺看見那個死人都覺得噁心!咱們還是趕緊找個出口出去纔是真格的!”我說地上這位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咱們的前輩,落得這麼個下場也夠可憐的,作爲一個戰壕裡的階級同志,如果他身上的東西真能幫助咱們順利完成倒鬥,也算是完成了前輩的遺願,再說這地方要真是古墓,墓主人會給盜墓賊留下逃生之門?“鐵蛋點頭稱是,也對四喜說“大妹子,你怎麼忘記了咱們的總路線總方針了?咱們乾的這些,出發點不都是爲了英子姑?”四喜見提到她娘,強忍着噁心,舉着蠟燭幫我和鐵蛋照明,我們從頭摸到腳,只摸到一塊不走字的西波男士手錶,半包人蔘牌香菸,不過已經不能抽了。還有把59式手槍,鐵蛋拿起59式手槍調試一番,高興地說“老胡,咱們找到這些東西里,也就這把馬卡洛夫(59式手槍)算是個他孃的好東西,剩下那個破錶,就算拿到市面上賣,也就能值包煙錢!這把馬卡洛夫不禁能用還有一梭子子彈呢!”我沒空理會鐵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體,一個黑色的小包進入我的視線.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包對我們的幫助應該比那把馬卡洛夫來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