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門外的孫爲民很是氣憤,竟然鬼差在自己眼皮底下勾魂都沒發現,這也太奇怪了。他出門一看,只見兩隻小鬼正用鐵鏈拉着老太太的魂魄向西而去,孫爲民暗道“無常小鬼?”
這無常小鬼就是地府十大陰帥之中那‘無常二爺’座下的跑腿鬼差,多是兩兩而行,一人拿鐵鎖拘人,一人持大錘催趕。這‘黑白無常’出手,拿的定是大惡之人,孫爲民一看,心道“這老太太大限已到了”
那兩小鬼拘這老太太的魂魄就像沒看到孫爲民一樣,繼續前行而去,孫爲民急的要命,馬上追了過去,還沒到近前就感一陣風起,眼前多了一人,擡眼一看一人青衣青帽,手拿鐵索,獰目切齒,相貌兇惡,頭帶高帽上寫着“正在捉你”。
孫爲民一見此人,馬上恭敬道“範八爺到此小的見理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無常二爺’中的黑無常----範無救,範八爺。
傳說中白無常名叫謝必安,黑無常名叫範無救,也稱‘七爺’、‘八爺’。據說,他們都是中國福建閩縣人,自幼結義,情同手足。有一天,兩人相偕走至南臺橋下,天將下雨,七爺要八爺稍待,回家拿傘,豈料七爺走後,雷雨傾盆,河水暴漲,八爺不願失約,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爺取傘趕來,八爺已失蹤,七爺痛不欲生,吊死在橋柱(所以白無常的形象是伸著長長的紅舌)。閻王爺嘉勳其信義深重,命他們在城隍爺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說,謝必安,就是酬謝神明則必安之意,而範無救,就是犯法的人定已無救之意。
孫爲民今天算是傻眼了,心想“要是那謝七爺到了,沒準還有的商量,這範八爺可是出了名的沒商量,專拿大奸大惡之徒”,孫爲民感嘆的時候,王胖子也早追了出來,只是他什麼也看不到,湊到近前小聲道“你和誰說話呢?那老太太不行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人來了說也說不清楚”王胖子說完拉着孫爲民就要走。
這當着黑無常的面,孫爲民可沒時間和王胖子解釋,忙道“你去西邊的等我一會,我有事要辦”說完,不停的和王胖子使眼色,這下王胖子可明白了,擔心的看了看四周,點頭向西去了。
“範八爺,這位老人家是怎麼回事?”王胖子一走孫爲民趕緊追問黑無常,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也難怪,這事剛問到要緊處就生出了事端,孫爲民再傻也知道事有蹊蹺。
“陰司拿人,你莫管,還是趕緊走你的路吧”黑無常擋在孫爲民面前冷冷的警告着孫爲民。
孫爲民一看,也不敢再問什麼,知道這位可是個壞脾氣,就打算儘快走人。可他剛擡腳就聽有人哭喊道“師傅!師傅!”孫爲民忙回身一看,只見又有兩隻無常小鬼,用鐵索拉這一老頭行來,喊話之人就是那老頭。孫爲民仔細一瞧,正是白天見過的那老頭,也就是曾經下過鎮物的那個小乞丐。
還沒等孫爲民緩過神來,黑無常就動手了,飛身過去就是一鐵索,打的那老頭翻倒在地痛苦嚎了起來,這黑無常打鬼,下下扒皮,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黑無常打完氣憤的罵道“你個惡鬼放老實些!拉走!”兩隻無常小鬼一聽,馬上緊扯鐵索拽着那搖搖晃晃的老頭就不見了蹤跡。
“老頭子!”這時候那讓拘拿去的老太太受不了了,也哭喊了起來,黑無常一看,一揮手示意小鬼將她也帶走,小鬼領命拉這老太太也要離去,這下,那老太太可犯了急,大喊道“龍祖山去不得啊!去..”話說到一半,人以不見了蹤影,讓無常小鬼拽去了。
老太太喊出這話,孫爲民可是驚的不得了,這話明擺着是和他說的,他一下就亂了分寸,上前想拉住黑無常問個明白,不想那黑無常就像是做了賊一樣,馬上化風而去一句話也沒留下。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王胖子也才走出了不遠,孫爲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停的思考着“龍祖山去不得?這話什麼意思?到底出了什麼事?”孫爲民隱約的感到了不妙。
事發突然,都容不得孫爲民細想,等他喚回王胖子的以後,二人趕緊離開了此地,畢竟死了人,而且還是兩個。這是孫爲民從未遇到的情況,以前他除災破難只爲救人,可從未害過人,不想這次卻生出事來,害了人命,雖說那老頭和老太太也屬報應,但孫爲民還是覺得心裡怪怪的,尤其是他們倆最後說的話,讓人不得不懷疑,孫爲民心想,看來這裡面是有什麼秘密,沒那麼簡單啊。
孫爲民和王胖子連夜趕回了十幾裡地以外的縣城,到地方的時候正是半夜,二人隨便找了家站前小旅店就住了進去,這下,心神纔算是勉強的安定了下來。王胖子嚴肅的問道“這次出什麼事了,看你一路上悶悶不樂的。算了,不要想了,又不是我們害死她的,那麼大歲數了,一激動難免的”王胖子以爲孫爲民還在介意那老太太的死呢,他並不知道後來的事,孫爲民並沒有和他說。
“沒事,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回北京”孫爲民心情沉重的催促着王胖子早點休息,他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畢竟說了也沒用,王胖子也幫不了他。
就這樣,二人也沒做洗涑就各懷心事的睡下了。躺在牀上的孫爲民當然睡不着,他還在猜測那老太太的話,心中也生出了很多疑問,下龍祖山的念頭也隨之動搖了。他現在真想見見老爹啊,好好問一問這一切,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去那什麼龍祖山了,他感到很累,回想起這一年多來的種種,真可以說是驚天動地,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那該死的龍祖山引起的。孫爲民暗暗在心裡琢磨“這龍祖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又會給我帶來什麼呢?”
孫爲民在牀上亂想着急的時候,有人也在着急,這着急之人正是那黑無常。這時候的他,正他荒野之上大發脾氣,拘人索上下翻飛,打的那老頭和老太太叫苦不停,打完開口教訓道“你們倆個孽障,做下那傷天害理的事不算,還亂泄天機!說!是誰告訴你們的!”
此時的老頭和老太太,已經讓打不成了人形,但他們倒也硬氣的很,想是,早已看透了生死,只見那老頭苦笑道“你不用枉費力氣了,我們早料到會有今天,我們二人也活夠了。我只恨沒能早些認出恩師,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已是不能動了,本想讓這老婆子去報信,可她卻生出了偷生之念,只顧爲我求情了,哎!說什麼晚了,但願師傅他老人家能儘早醒悟啊”
黑無常一聽,好象思索着什麼,嘆氣道“我知你‘陰活’了幾十年,以略通了‘地聽’之術,想是也聽到了些什麼,但此事關係甚大,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我與你師傅也交情不淺,但天數已定我們是無力迴天的,你這樣做實屬糊塗,你以爲告訴了他,他就能躲過此劫嗎?你這樣做反到會更害了他。罷了,下去以後萬不可再提此事,安心還你的債吧,你師傅他只能聽天由命了,走吧”
黑無常說完,拉起老頭和老太太就上路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又是何事,只能說,一個天大秘密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