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的。沒過幾天省督府的官兵就把進府選拔的告示貼了出來。外面的年輕高手們一下子沸騰了,對年輕高手們來說,這不僅是一個關係未來前途的機會,更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來的人有上千人,不一會兒整個省督府前站滿了人,只是省督府的大門還沒有開,他們只能在外面先等着。省督大人方柏據說也是一個高手,已經達到環氣顛峰的境界,只是他從來不在人前顯露,而一般人又見不到他。他的千金芳芸纔剛年滿二十,不說其芳華絕代,她更是年僅二十就是一個行氣顛峰的高手,不少的年輕天才們都爲她而來。雖然已快到晌午方府的大門還沒開,但所有來者沒有一個露出不滿之色的,因爲方府有那個實力。所有的來者大約分成了四夥,一夥是像王川一樣的窮人自己來的,一夥是西雲有名的大家族子弟,一夥是學院來的年輕學生,還有些是小家族的子弟,看他們對那些大家族子弟諂媚的笑臉就知道他們的臉皮有多厚了,最後還有一些小門派的優秀弟子。秦石在來到後就和那些來自學院的人會合了,王川自然就站在了窮人的隊伍裡。
正當所有人等的心焦的時候,方府厚重的大鐵門終於打開了。只見裡面走出一個管家摸樣的人,他整理了下衣襟,信步走出。“我是方府的管家張羅,各位俠客們久等了,我們大人剛忙於招待極武門,飄風閣,落雲劍派三大門派的貴客,怠慢了各位,還請見諒。現在各位請隨我進去吧,已經爲各位準備好吃的東西,還有住處,選拔將在明天開始,各位好請歇息好。”張羅說完就轉過頭朝方府大院走去。也沒有問所有人的來路,就直接讓人進去,足以顯示方府的大度與自信,相信沒有人敢來方府濫竽充數。所有人依次向門裡走去,沒有任何喧譁與擁擠,高手的素質可見一般。
穿過高大的門牆,看見的一切讓王川有些心驚,方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富麗堂皇,相反,它充滿着一種古樸大氣的感覺,那感覺就是大。整個方府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羣,房屋錯落有致,有兵營區,貴賓區,客舍區,……給人的感覺就是大。
所有到來的人被迎到了客舍區,很快每個人都被安排到每個房間,王川被安排到了一個角落裡,不過對王川來說在哪都是一個樣。
所有人進去後,有專人提供飯菜,衆人都餓了一中午了,吃完就一個個閉門修煉休息去了,好保持最好的狀態。也有沒休息的,他們不是十分自信的,就是不抱多大期望的,王川也沒有休息,對達到瓶頸的他來說,休息不休息無所謂。他吃過飯後就出來在外面溜達看看,他對這裡還是很好奇的,一如以往的童心。
他信步走在小路上,觀看着整個府邸,也有和他一樣的人在外面或幾人或和長輩一起看的,他自己顯得有些寂寥了。
他不經意間看向了貴賓區的方向,猛的他的身形頓住,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此時何旭和何勝和李香竟然也來了,而且是在貴賓區,他們都已年過三十多了,算不得年輕一輩,他們都是帶自己門派年輕弟子來的。他們正領着弟子在貴賓區裡閒逛,熟悉環境,彷彿有所感應似的,何勝和何旭同時朝客舍區看了過來,李香也詫異的擡頭看過來,只是羣牆遮望眼什麼也沒看到。何勝搖了搖頭“我好像看見三弟何辰了。”“我也好象是看見了,但那不可能吧,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會回來了。”何旭回答着,又好像是給自己解釋。連旁邊的李香也呆了呆。同時和他們一起來的落雲派的大漢眼中精光不經意閃了一下,誰都沒有看見。旁邊弟子看長老心情突然低落,也都沒了興致,回房去了。
王川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們,他的眼中有絲淚光,那情就埋在心底吧,我現在是王川,他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也趕回屋裡去了。
他回到屋裡平復了一下心情,默運刀訣,閉上雙眼,又徐徐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似更勝了一分,修爲竟是有所精進,不禁感嘆刀訣的神奇,竟然可以通過心境進步。
何勝他們三人都在何勝的屋裡,三人神情有些哀傷,已經二十年了,有些東西還是放不下。此時外面突然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闖進了屋裡,他看到三人的神情,心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爸爸,媽媽,大伯,你們又想念三叔叔了嗎,我也很是想那,能給我講講他的事嗎。”男孩撒嬌道。滴溜溜亂轉的眼珠,顯的少年很是機智。“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李香有些怒道。“算了,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何勝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何旭也是看了孩子一眼,眼光中有着一絲愛護。李香也只是說說,對孩子她也發不起火來。原來這孩子竟然是何旭和李香的兒子,叫何憶,憶一段年少的情。
很久沒有這麼難熬的夜晚了,王川靜不下心,也就不再悶在屋裡。他出來問下人要了一壺酒,獨坐一邊涼亭賞月。他一般不喝酒的,只是心緒難寧,喝酒解悶罷了。正巧李白也是睡不着,看見王川一個人在喝悶酒,不禁有些心癢,他可是無酒不歡的,就要了酒也來到涼亭。不知真是巧合還是什麼,杜浦和嶽非也一人一壺酒湊合了過來。於是四人同飲,夜裡倒也不顯的那麼寂寞了,只是他們四人的心都是寂寞的。寂寞又乞是別人可以看到的,寂寞的不是人,是心。
月亮很是明亮,四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飲酒,直到醉倒睡在涼亭。這被第二天早起的很多人看到了,他們也就以爲幾個不得志的窮人在借酒消愁罷了,一笑制之。
人生苦短,只嘆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