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弟抉擇

命運就是一種選擇!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責,不可更改,不可複製。登雲街道的吵鬧仿若已不在,何辰從路過的考覈者那裡就打聽到完整的消息,但他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坐在街邊在一棵落葉老樹下靜靜的沉思。何辰已經十五歲了,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生的,但何家村就把撿到他的那天算做他的生日了。身軀挺直,有點傲骨,可以說是孤傲,平凡的相貌,那隨意的做派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的存在。他的性格雖有點文弱,但很有主見,這大概是他唯一的優點了,一直信奉無爲無爭的他其實有點厭煩這條路,但生活如此,世事如此,一個人只是歷史的一礫微塵,濺不起絲毫。這時的他心裡正躊躇,一直以來,他總認爲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一直以爲自己了無牽掛,但他發現自己錯了,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想起了何家村那些接濟養育自己的村民,想起從記事起就教自己和夥伴們識字,教育他們怎樣做人的村裡那已年過六旬的老私塾先生,還有何勝和何旭的父母,他想家了,雖然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但自己長大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啊!說起這次能知道他們山村窮苦人本不知道的三大門派招收弟子的事還是因爲一個老道,那是一個背劍老道,遇到他們三人在村外玩耍,說要指點他們一條明路,說他們如果此去落雲峰必有奇遇造化,三人不知怎麼就信了,一路風餐露宿至此。按老道人所說,此去三人定都有所得,但有得必有失,這就是他躊躇的原因。三大派十年一收弟子,規矩很簡單,年齡不過十八的健康少年皆可,有專門摸骨長老鑑別年齡,練武資質,不分貴賤,只看天分,凡入門者需在門派修煉十年纔可下山,入選本就不易,一百擇一,落選者可考慮加入落雲別的小門派,就比如劉恩的大刀門,每人只可在一個門派考覈。何辰半喜半憂,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自己三人肯定可以入選,憂的是,人生有幾個十年,自己倒也罷了,何勝和何旭都還有父母在世,老私塾先生從小教育他們禮義廉恥,百善孝爲先,想到這,他不禁心裡暗自有了決定。到了傍晚他才趕回客棧柴房,路上用賣馬得來的錢買了幾隻考雞。屋裡何勝和何旭早已經等着他了,聽見他回來了,何勝剛把門開開“吆,什麼味道這麼香啊,哦,你小子買什麼好吃的,本大俠餓了,”何旭快步迎上來一把抓過紙包的雞肉。進到屋裡,看到兩人開心,何辰也很是高興,不對怎麼還有第三個人,屋裡還多了一個美女,同樣粗布粗衣,瓜子臉,清純的臉上一對清澈的雙眸,水樣般的深,何辰不禁多看了一眼。女孩同樣看到了何辰,她輕皺了下眉頭,這個男孩有點不禮貌,話不說一句,還直盯着人看,這是她的感覺。何辰自是沒感覺到,就是感覺到什麼,以他的性格也不會當回事的。已經啃的滿嘴油的何勝抹了把嘴,“她是何旭在街上認識的,何村隔壁村的,同鄉照顧點,她和她表姐住客房裡的,她表何勝許姐是飄風閣的外門執事”。“你好,我叫李香,”女孩淡淡到。“何辰”,說完何辰抓過只雞煺吃就起來。看李香有點生氣,何旭忙在旁解釋道:“他就這脾氣,別搭理他”。李香瞪了眼何辰,何辰裝做沒看到,確實也沒看到,光顧着吃了,像這樣大口吃肉的機會可不多。“李香妹子,吃個雞翅吧,”何旭殷勤的遞過倆雞翅膀。“不了,我吃過了。我該回去了,你們吃吧”說完就往外走去。何旭忙站了起來“我送你”。“不用,謝謝了”,人已離去,何旭還呆呆的看着門外。何勝道“你小子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真是一見鍾情?”。何旭反常的沒有反駁。這時,何辰把得到的消息給兩人說了一遍,順便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下。兩人都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兩人都感覺十年也沒啥,十年後衣錦還鄉那多好。兩個年少的人都沒有想過江湖的危險,十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我打算看你們入門後我就回去,這個爭鬥的江湖不適合我,我會替你們盡孝的”何辰的話依舊雲淡風輕。何勝“我不同意,這個機會下次就沒有了,十年後我們可以讓父母鄉親過上富足的生活,你不能浪費自己的前程。”何旭也道“是啊,我們三人可是一體的,別走了,我們可是好不容易纔來的,你不是還要追你自己的夢嗎?”“夢,就讓它永遠在心中吧,我已經決定了,”何辰的話很堅定,兩人自知勸不了他只好作罷。“等我們以後騰達了,不會忘了你的,我們的父母就拜託你了,我們這十年可以寫信讓人捎給你的,”何勝許諾道。本是兄弟,何須許諾。何辰打算看他倆順利入門後就往回走。想着就要分別三人都有些傷感,一夜無話。

半夜時分,何辰突然睜開漆黑的雙目看向外面,門外有兩個鬼祟的身影正要幹什麼,他馬上叫醒何勝和何旭,讓他們捂上口鼻不要出聲。外面兩人,一個往門裡吹迷煙,一個正要點火。何辰猛的竄出去一腳把點火的揣飛,一拳把另一個轟倒在地,整個過程只在一瞬間。何辰並沒有下殺手,兩人爬起來就跑了。此時身後的何辰和何旭卻看的目瞪口呆,他們感覺此時的何辰多了一股詭異,彷彿不是他本人,由於是夜裡,他們並沒有看到何辰那深黑一片的憧孔。但何辰還是解釋了句“你們可以當我不是他,他是獨一無二的,我也是。”然後他倒了下去,閉合的眼睛恢復了以往,留給兩人的確是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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