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知道這句話不應該我來說,但是我還是想勸勸你。”
迅雷頓了頓,嘆聲道:“與官.方的人打交道,能遠離還是遠離的好,若是迫不得已,請務必多留心眼,他們腦子裡面想的,跟常人完全不一樣,我也知道這樣說不對,但我真不希望將軍這樣下去了。我不是質疑將軍的實力,這麼多年來,與官.方作對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我只是希望將軍能坐回原來的自己,不感染上他們哪種官.方氣息。”
這話迅雷估計也是憋了很久了,若是這話落在一城煙雨耳中,估計迅雷要死好幾次。
因爲他這已經是在譴謫官.方勢力了,對神州大陸勢力的不滿,這可是大罪。
其實迅雷這裡也是有私心存在,他話語上面所表達的,雖然是在爲鬱晨好,讓鬱晨提防一城煙雨。
可實際上,他也是在爲自己着想,他現在的身份,已經完全與鬼將軍綁在一起了,到時候鬼將軍要做什麼違背道德底線的事情,或者是犯Fa的事,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他迅雷。
也就是說,死神鐮刀遞過來的時候,他的脖子,一直都會擋在鬱晨的前面,死,也是他先死,鬱晨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他可是真的一點保障都沒有的。
處於這種情況下,迅雷能不害怕麼?
迅雷的心思,鬱晨心裡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這個掃把星攤上迅雷,他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謝謝你雷哥,這些我都知道,我會注意的。”這些又何嘗不是鬱晨所想的,其實他也不想攤上官.方的人,但是是官.方找上他的,他現在還沒實力去拒絕對方。
掛掉電話之後,鬱晨心情很是沉重。
每一件事情的在真相,得知之後的結果,永遠都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受。
鬱晨也算是知道,爲何這件事從開始到結束,一城煙雨都始終不告知自己,因爲這件事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能告訴自己就見鬼了。
懷着滿是憤然的心情,鬱晨頭疼的躺在病牀上,努力讓自己的腦袋不去思索這些事。
可有些事情,在得知之後,他會一直存在你的腦海裡,怎麼會揮之不去。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鬱晨都沒有下過牀,一直在病牀上發呆。
他也沒有去聯繫寒逸楓,寒雨君應該能找得到他。
大概一直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寒雨君領着一臉不情願的寒逸楓來到了病房。
寒逸楓今天一直在忙,很忙很忙,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畢,是被寒雨君強行拖了過來的。
本來他心裡很是不情願的,可在一進病房的時候,便發現了房間裡面的氣氛極其的壓抑。
擡眼便是看見一臉煞白、頭髮縫亂的鬱晨,鬱晨現在本來就是一個病人,臉上的表情極其的虛弱,如今在配合上他如今的狀態,整個看上去就跟廢了一般。
寒雨君見到鬱晨這個狀態更是心疼無比,今天爲了去找寒逸楓,連鬱晨的午飯與晚飯都給忘了。
而鬱晨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一天沒進食,只打着醫院的藥劑,狀態能好就見鬼了。
“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回家給你做。”寒雨君拿着溫熱的毛巾,開始給鬱晨擦臉,聲音之中滿是心疼之色。
“來了,坐。”鬱晨靠在病牀上,示意寒逸楓坐。
寒逸楓沒有說話,老老實實的坐在鬱晨邊上,順勢,還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菸,寒雨君也沒去阻止他。
她也是很懂事的離開了房間,回家給鬱晨做飯。
寒雨君離開之後,鬱晨問寒逸楓要了一支香菸,點燃,深吸一口,問道:“你怎麼想的?”
寒逸楓神色一怔,旋即他反問道:“你希望我怎麼想?”
鬱晨道:“我希望你解散將軍閣。”
“若是自己有本事,就像天涯一樣,提刀自己上陣,不要連累身邊的人。”
“你自己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隨便玩,我不會阻攔你。但別人的命是別人的,即便是你花錢僱的人家,那也是別人的,人家一條命在你眼裡或許不值多少錢,但在他們身邊的人來說,那是無價的,行嗎?”
寒逸楓盯着鬱晨,雙眼微眯了起來,半響後,緩緩說道:“我不會牽累將軍閣任何一人。”
“夢璃還在隔壁躺着,你若真爲了她好,就不應該意氣用事。”鬱晨凝聲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三歲小孩了,你目光不能放遠點嗎?”
“你現在就是一口咬定,我一定會完敗給皇宮,對嗎?”寒逸楓語氣也逐漸變得暴躁起來。
鬱晨現在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友好,畢竟他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心情自然不會平靜下來。
現在聽聞寒逸楓的語氣逐漸暴動,他自然也隨之而起:“瘋子,任何一件事的成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便你打贏了皇宮,你想過後果嗎?今天躺在隔壁的是夢璃,那明天隔壁躺着的就有可能是小小,或者是魅妃!你知道嗎?!”
“我說過了,我不會牽累將軍閣的任何一個人!”寒逸楓身子一下站了起來,怒斥喝道。
“你踏馬拿什麼去保證?!拿你口袋裡的幾個臭錢嗎?!那踏馬是皇宮!是丹青幽皇宮你知道嗎?!”
鬱晨也是咆哮吼道:“人家踏馬一個小小的執事就能廢了你整個公會,你現在要去人家大本營!誰踏馬給你的勇氣?你不覺得害臊嗎?!”
寒逸楓凝視鬱晨,緊緊的盯着他,鬱晨也死死的盯着他,四目對視,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寒逸楓忽然說道:“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了什麼?天涯嗎?”
他重新坐下來,再度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菸,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緩緩說道:“聽着,我不知道天涯給你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爲何會這麼生氣,可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讓我失望。”
“犢子,你我兄弟二十幾年,不論我心裡想什麼,做什麼,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你就能知道,我以爲這件事你也會知道。”
“是,我確實沒有天涯那麼有魄力,也沒有鬼將軍那麼強悍,但是我做事有我的原則,我也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你說的也沒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目光確實要放遠點,但這件事,我覺得我的目光已經看的很遠很遠了,天涯給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皇宮,我得去,我必須得去,而且我也不會牽累將軍閣的任何一個人。”
鬱晨冷笑一聲,搖頭說道:“讓你失望我很抱歉,但同樣的,你如此執意下去,你也讓我感到很失望。我還是那句話,你拿什麼保證?夢璃因爲你,差點命都沒了,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不會讓隊友替我擋子彈!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
“夢璃受傷你踏馬以爲我心裡好受嗎?!”
寒逸楓咆哮一聲,大聲喝道:“是!我他嗎是沒你強,但是老子也已經在沒日沒夜的努力了!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能說的算的嗎?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劇本走的嗎?”
“你帶錯隊,帶着隊友走向了一條通往鬼門關的路!你現在還有理了?”鬱晨面色蒼白,連吼叫聲都有些沙啞,他是真的怒了。
“那我他嗎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寒逸楓面色赤紅,怒吼道:“老子踏馬做麼做還是爲了能讓咱們過得好!是不是公會成立了之後,所有人都不用做事,天天拿資源就完事了?!公會資金不用運轉嗎?!”
“玩公會是你這麼玩的嗎?拿隊友命來玩?啊?!”鬱晨也是咆哮喝道。
寒逸楓被鬱晨劈頭蓋臉的一陣怒斥,罵的他直喘粗氣。
“我說不過,從小就便是,反正你說什麼都有理,我也不想跟你在這反面發生沒必要的爭執。”
頓了頓,寒逸楓繼續說道:“你已經很久沒有去另一個世界,虛擬現在水深火熱,很多事情的發展地步,已經得不到控制了,但這對我來說,對將軍閣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契機,只要我抓住了,將軍閣必能一飛沖天。”
鬱晨聞言,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輕輕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說道:“你是說內測玩家的事嗎?是,現在確實人人都圍繞着這件事在轉,但是你現在幾斤幾兩你心裡沒點數嗎?他皇宮就算所有的精力都在這件事上面,可對付你,他也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完事了,難道人家連動動手指的時間都沒有嗎?”
寒逸楓淡笑一聲,說道:“原來天涯給你說的就是這事兒,呵呵,真有意思。”
聽見寒逸楓的笑聲,鬱晨眉頭一擰,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寒逸楓起身給自己打了一杯水,搖頭笑道:“有時候想想吧,像鬼將軍那樣活着,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灑脫,無憂無慮,不用去考慮事情的前因後果,愛咋滴咋滴,在我沒有組建公會的時候,我也是這樣。”
“你想說什麼?”鬱晨問道。
寒逸楓道:“天涯跟鬼將軍什麼關係,相信你我比誰都清楚,那我跟鬼將軍呢?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是因爲你帶傷的魚這個ID這層關係,我跟鬼將軍會是哪種情況?”
鬱晨眉頭猛然一擰,似乎想到了什麼。
喋血天涯與鬼將軍這兩個ID,相信誰都知道,但是鬼將軍與炮神楓哥這兩個ID,若不是因爲其中有着一個帶傷的魚,那麼他們倆人可能永遠都不會走到一起。
因爲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是不論如何都不會走到一起的。
但是因爲帶傷的魚的出現,在他二人中間搭了一座橋,一座鏈接天地的大橋!
寒逸楓猛吸了一口下香菸,說道:“知道我爲什麼將公會的名字,改爲‘將軍閣’嗎?因爲我在找一個契機,一個能讓我一步登天的契機!”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這個時間線,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契機。”
寒逸楓之前組建公會的時候,那時候的命名是一個很齷齪的名字,將軍閣這個名字,是他後來強行改的。
“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你就是鬼將軍,若不是因爲過年那段時間,你將鎖狼監獄的事情道了出來,我現在也不會這麼累,可事事難願。”
寒逸楓長嘆一口氣,顯得很是疲憊:“打從你出事的那天起,到現在已經快差不多五個月了,我當會長的這段時間,沒有一個晚上睡過好覺,腦子裡面日日夜夜都是在琢磨着如何變強,我是你們的隊長,是我將你們召集過來的,起初我還真沒將這個隊長當回事。但現在,我不僅僅是一個隊伍的隊長,同樣亦是一個公會的會長,我現在手低下養着差不多十萬人,這十萬人飯碗裡面的飯都得由我來給他們盛,我的一舉一動現在牽扯都是十萬人的羈絆,你覺得我還能亂來嗎?”
“如果鬼將軍是你還好,我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就跟上學的時候一樣,當一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花花公子,所有的事情都由你來擺平,我繼續當一個甩手掌櫃,整天繼續遊手好閒,年底等着公會分紅就好了,這樣多好是不是?”
寒逸楓自嘲的笑了笑:“可老天就好像在給我開玩笑一樣,可能是看我瀟灑了這麼多年,看不慣了吧,在我打算組成公會的時候,我身邊的天使飛走了,老天也不眷念了,我能怎麼辦?只能繼續祈求老天,讓天使繼續留在我身邊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