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寒愕然看了看姜媚,只見她也滿臉疑惑,不明所以。
吳飛跟發仔坐在一旁的土堆上,百無聊賴,吳飛悄悄碰了碰發仔道:“發仔,那假的姜媚給你那把槍呢?”
發仔撇了撇嘴:“讓我扔了,鬼知道那玩意是什麼東西。”
吳飛詫異道:“你捨得?”
發仔賊兮兮的說:“當然不捨得,不過我跟大美女說好了,回去之後讓她忙幫弄一把真的。”
吳飛無奈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一眼姜媚,顯然他和發仔的悄悄話已經落入了姜媚的耳朵裡,但是可能她並沒有聽清楚說什麼,正翻了個大白眼給發仔。
這時,衆人突然感覺一陣冰冷的氣息四散開來,緊接着,衆人驚奇的發現,原本老態龍鍾的老麻巫,竟然身形一虛,又變成了蒿子的模樣,仍是那般美的讓人心驚膽戰的樣子。
蒿子清冷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渾身上下幾近透明。
半晌,蒿子緩緩睜開雙眼,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卻是一直沒有什麼變化。
蒿子睜開雙眼後,掃了一眼秦雨寒手中的七幻金鎖,並未露出特別的神情,反而又看向姜媚,上下打量了幾眼,之後緩緩道:“你與青巫一族有何淵源?”
話音一落,所有人盡皆動容。
秦雨寒與姜媚交好數年,雖然姜媚從未來沒有細說過自己家族往事,可是也斷斷續續透漏了一些端倪,姜媚家族與殭屍獵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因此她本身有着超越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兩人數次探險得來的深厚情誼,也讓秦雨寒不再想深究姜媚的家族,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是今天突然聽到蒿子的話,秦雨寒還是吃了一驚,姜媚的身份看來遠遠不止自己以往得到的信息那麼簡單。
連秦雨寒都吃了一驚,更何況其他人,所以一時之間,姜媚反而成了場中焦點。
可是衆人看姜媚的神情反應,便知道,她自己恐怕也不是很清楚。
姜媚睜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蒿子,半晌,緩緩道:“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祖輩上與殭屍獵人打過交道,我老爸從來不跟我說這些東西,每次問他,他都逃避回答,所以我也懶得再問。”
蒿子清澈的眼神不斷審視着姜媚,知她沒有說謊,不由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母親呢?”
姜媚臉色一黯,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蒿子釋然,緩緩開口道:“或許,還未到時候吧。”說完,轉頭看向秦雨寒道:“你手中七幻金鎖從何而來?”
秦雨寒看着蒿子嬌俏的面容,想起前一日還拿她當小女孩看待,沒想到現在,唉,秦雨寒只能恭恭敬敬回道:“秦家祖上遺留,數日前雨寒方纔找到。這七幻金鎖關係到秦家一脈絕症,因此請麻巫大人幫忙解惑,這七幻金鎖的用法,與陰煞七絕陣的相關信息。”
蒿子擡眼看向虛空,似乎在回憶些什麼事,半晌方道:“陰煞七絕陣,是青巫一族不傳之密,從不見於任何典籍,代代僅口口相傳。我如何破例講給你聽。”
秦雨寒聽罷,不服氣道:“麻巫大人,您說陰煞七絕陣是青巫一族不傳之秘,卻又爲何被他人盜用,我秦家絕脈之症,需要找尋一樣東西,可是這樣東西卻被人設****煞七絕陣,藏於大山之中。”
蒿子秀眉一皺,詫道:“你說被人盜用?那是何人?”
秦雨寒緊緊盯着蒿子的雙眼,沉聲道:“大秦第一方士,徐福。”
蒿子聞聽此言,也沒法再保持冷靜,愕然道:“徐福?你到底是何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秦雨寒低頭躬身施了個禮,抱歉道:“對不起,雨寒不能多說。”
蒿子被人拒絕,面容一冷,淡淡說道:“不說也罷,你走吧。”
秦雨寒一聽,心中氣苦,眉毛一豎,剛要回話,旁邊姜媚突然插口道:“麻巫大人,陰煞七絕陣這種東西,早已不融於現代社會,現在這種東西就在深山裡運作着,說不準哪天就會被人類開採出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青巫一族不傳之密了。或許,藉此機會將這種東西化解開,纔是正理吧。”
蒿子掃了一眼姜媚,沉吟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衆人。
秦雨寒和姜媚互相看了一眼,秦雨寒苦笑不止,原本滿腔歡喜,哪知會有這種結局,難道又要落空了?
一旁的吳飛和發仔聽得眉頭直皺,如果不是畏懼這鬼魂一般的東西,恐怕兩個人早就坐不住了。
秦雨寒眼見此行要以失敗結尾,心情激盪下,不自覺雙眼閃過一抹紫芒,眼神竟而漸漸變冷。
蒿子立生感應,雙眼猛地張開,冰冷無比,看着秦雨寒。
這時,誰也沒注意道,一道身影不知何時,站在破屋之外,看着滿天白雲嫋嫋,深深吸了一口氣,玲瓏浮凸的胸口一伸一縮,分外誘人。
“唉”,幽幽一聲輕嘆,讓人心神動盪不已。
屋中吳飛等人俱大吃一驚,這嘆息聲,太熟悉不過了,九尾妖狐,竟然跑出來了。
最最震驚的莫過於蒿子了,這聲嘆息震的她較小的身軀猛地一晃,身形在蒲團上微微一動,下一刻已然出現在外面,盯着面前那一身輕紗,周身雲霧繚繞,白氣氤氳的絕世美女,怔怔發呆。
隨後屋內諸人也都蜂擁而出,愕然的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神秘的人。
九尾狐收起目光,回過頭來看向秦雨寒,輕聲道:“平日裡即便動怒,卻從未起殺機。爲何這次竟然剋制不住自己了?如果繼續這樣,只怕你活不過半月。”
她這一番話,說的衆人大吃一驚,吳飛更是愕然看着秦雨寒,那張俏臉,哪裡能夠看出,生機已盡啊。
秦雨寒自己也心中暗驚,皺眉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斂去紫眸,有些悵然,道:“或許越接近真相,就越不能自己。怎麼,把你驚醒了?”
九尾狐並且回答秦雨寒的話,只是扭頭看向了蒿子,淡淡道:“這張臉,可好?”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劉國不知爲何,滿頭大汗,嘴角似乎都逸出血跡,拼命的想挪到蒿子身前,卻不知何故,身體只能緩緩的移動。
蒿子盯着九尾看了半晌,這才轉頭對劉國說:“站在那裡別動了。”
劉國彷彿得到了大赦一般,立刻靜止不動,拼命擦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