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繼續道:“有了火把,我們兩個便想先一步探一探這個地宮,哪知這地宮中央,你看着似乎無憑無障,但是卻有一層看不見的東西將裡面的神案與棺槨圍在最裡面,我們根本走不進去。
我們兩個找遍了周圍所有地方,最後才發現,原來這七座石刻雕像的下方,有一處石臺,石臺上有個凹陷之處,那個形象,似乎與你的七幻金鎖變換成手環的樣子很像。
所以基本可以推測,那七幻金鎖其實是這真正的最後一道門戶的鑰匙,沒有七幻金鎖,根本進不去裡面,只能眼看着裡面的東西乾着急。”
秦雨寒聽到這,呼出一口氣,伸手將胸前的七幻金鎖拿起來,暗想:“還好,破陣的過程中沒把這東西遺失了,原本以爲開啓了地宮,拿出了古物殘體,這東西就沒用了,哪知最後的關頭還得靠這東西。”
姜媚說到這,略微喘了口氣,聲音轉冷道:“後來,我們兩人便商議等等你們,等你們一起出來,大家集合力量,再開啓這最後的門戶。
但是隨着手上的火焰不停的熄滅,陰煞七絕陣雖然不斷被破陣,但是卻沒人出來。
我們倆在這裡熬了兩天兩夜,手上的火焰就只剩下最後兩團了,我知道那是黑暗與光明的審判之門,知道那裡是你和阿飛的所在,我心中是相信你們一定會破陣而出的。可是這一等,竟然等了一個月。”
秦雨寒聽姜媚一說,大吃一驚,一個月?不可能吧,如果真的一個月,自己的紫眸早已過了大限,恐怕自己早就完蛋大吉了。不由得插口道:“媚姐,你確定過了一個月麼?如果真的過了一個月,我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時,一直站在遠處的李二鵬突然插口道:“我們兩個確實熬了一個月,或許,這裡面的時間規則有些異常。”
聽李二鵬這麼一說,秦雨寒就更吃驚了,詫道:“一個月?我們所有人隨身帶的乾糧,就算沒有遺失,也不夠吃一個月的,更何況,哪裡有水啊?”
姜媚苦笑道:“我的乾糧並沒有遺失,他的也剩下很多,但是憑藉這些乾糧,精打細算每日只吃一餐,仍舊不夠,而且沒有水,熬了最初三四日,就已經熬不住了。
後來還是他想了辦法,這屍油火把很奇怪,非常耐燃,這四周巨大的青石牆壁陰冷無比,所以便每日將火把放在牆壁處烘烤一個小時,之後拿開,藉着冷熱溫差,在青石牆壁上凝出些許水滴。
憑藉着這些水滴,一點點熬了半個多月。只是,越往後,我們的心越沉到谷底,三日前,所有的乾糧都沒有了,你們所有人也都沒有音信,我們也絕望了。”
秦雨寒奇怪道:“難道你們出來的那條甬道也沒其他路徑麼?”
姜媚搖了搖頭道:“我們都找過了,那條甬道長不過二十米,這邊是出口,裡面那一邊是山體牆壁,我們破陣出現的地方,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裡一樣。”
吳飛和秦雨寒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兩個人出現在甬道的情形,兩人就像站在那裡很久了一樣,腳下都陷在灰土裡了。
姜媚續道:“我們兩個人當時都絕望了,這傢伙也漸漸變得跟變態一樣,突然開始偷襲我,我腰上的傷口便是第一次被他偷襲所傷。
從那天開始,這三天每天都會打幾次,我想盡各種方法躲開他,但是最終都會被迫跟他一番撕鬥,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我完全不是對手。
但是他就像變態一樣,也不殺我,只是興致來了,便迫我一番廝殺,弄得我遍體鱗傷,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本來打算跟他同歸於盡的。”
秦雨寒並沒留意到姜媚同歸於盡的想法,只是此時她也已經有些難以抑制心中怒火了,這李二鵬竟然變態至此,再加上姜媚在如此絕境之中孤獨的生活了一個月,這讓秦雨寒心中無比自責,鼻子一酸,眼淚噼裡啪啦就掉了下來,一把緊緊摟住姜媚。
秦雨寒這一哭,吳飛又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或許真的是受屍油火把的影響,也或許是鬼刀的輔助下,那屍油火把對他心神影響更大了。
此時吳飛看向李二鵬,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一臉陰沉笑意,頭上似乎長角了一般,看得吳飛牙咬的咯吱咯吱響,但是一絲理智還是死死的拉着他,手在骨刀上緊緊的握着。
李二鵬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成了衆矢之的,眼見秦雨寒三個人也聽完故事了,便開口道:“各位應該都清楚眼下困境了,我個人認爲,你們兩個人身上就算有口糧,也不會分給我。所以我可以這樣認爲,現在人身受威脅的人就是我。我希望我們繼續抓緊時間開啓這最後的門戶,不管裡面有什麼,各取所需,然後分道揚鑣。如何?”
看着李二鵬那副欠扁的樣子,吳飛實在恨得牙癢癢。
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似乎在響應李二鵬的話一般,將自己懷中還有些剩餘的乾糧拿了出來,遞給秦雨寒,示意她給姜媚喂一些,她都已經餓了三天了,再不吃東西,恐怕熬不了幾個小時了。
姜媚眼見真的還有乾糧,精神大振,也不用秦雨寒喂,一把搶了過來,就要往嘴裡塞。
秦雨寒忙一把拉住她,皺眉道:“媚姐,冷靜點,這個時候,不可狼吞虎嚥,更不能吃太多,稍微吃一點,隔一個小時再吃一點,慢慢恢復。”
姜媚畢竟也經常野外活動,自然深知這個道理,點了點頭,慢慢吃了點東西,雖然很乾,此時實在不是取水的時候,但是有了些東西下肚,精神大是好轉。
而且她似乎也想着故意氣李二鵬,一邊吃一邊盯着李二鵬看。
這李二鵬也確實餓的慘了,即便他再神秘,功夫再高,也終究是凡人一個,三天不吃東西,僅僅靠每天數滴水活着,此時眼見姜媚有東西吃,一直以來毫無所謂的臉色終於變得陰沉沉,死死盯着姜媚手中的那點乾糧。
吳飛生怕李二鵬真的被吃的刺激瘋了,過來槍,連忙閃身站在姜媚身前。
李二鵬雙眼兇光一閃,陰測測道:“趕緊準備開啓門戶吧,李某等的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吳飛頗有些詫異的看着他,疑惑道:“你是餓秀逗了麼?爲什麼還要帶着你開啓門戶,現在還需要你作什麼?你就慢慢等着姜媚恢復體力,我們三個先把你放倒再說吧。”
李二鵬突然詭異的笑了笑,道:“第一,就算你們三個聯手,也未必能一瞬間就放倒我。第二,這裡可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安全。如果我知道生命受到威脅,我不保證失去理智下,會不會觸動這裡的機關,觸動了機關,更不能保證你們是不是都能活下去。”
說完,李二鵬後退了幾步,一隻手貼着地宮中央那層看不見的屏障,另一隻手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衫,露出胸膛,隨即手掌輕輕接近自己心臟部位,隨着手與心臟的距離越來越近,詭異的心臟處竟然開始一點點閃現出如血般的紅光,紅光越來越強烈。
同時,吳飛驚恐的發現,隨着李二鵬的動做,自己渾身漸漸覺得冰冷起來,那種絕望的危機感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