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刀在小男孩首次向他撲過來的時候敏捷的躲開了,滿臉都是血,又明顯的處於憤怒和激動中的小男孩很快看出來褚一刀採取的是‘躲’的策略,順手抄起一把椅子,然後用力的向褚一刀的方向慣過去,他的力度很大,但是方向感不是很好,這時,小男孩的音樂播放器的耳機完全的脫落下來,巨大的音樂聲環繞在他們的耳畔,帶來一種很激進也很緊張的感覺。
褚一刀和小男孩就像電影裡高手對決的場景一樣,兩個人環繞着桌子轉來轉去,但是不同的是,他們倆的臉上誰都沒有高手的那種勝券在握的平和心態。
讓褚一刀有些失態的是那孩子的臉,傷口在不斷的向下流血,並且根據孩子之前對他呲牙咧嘴做出恐嚇動作的樣子,褚一刀看見了他臉上的傷口從右臉的嘴邊上橫亙到右耳的耳際處,尤其是嘴巴那裡,傷口造成的創面甚至讓那孩子的牙齒裸露在外面,顯得可怖而猙獰。這麼大的創面,他爲什麼表現的像沒有感覺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褚一刀的心裡越來越着急,小男孩的傷勢很重,因爲失血過多,他的腳步都開始虛浮了起來,但是他卻絲毫都沒有放棄要傷害褚一刀的念頭。尤其是當褚一刀先溫和的示弱然後示意自己不會傷害他,只想帶他去處理傷口的時候,他不僅衝他丟身邊的桌子椅子,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切蛋糕的長刀子,追着褚一刀跑了很遠。
褚一刀看着小男孩癲狂的樣子,心裡有了別的計較。根據他的觀察,這個孩子患‘無痛症’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誰給他吃了興奮劑之類的藥物。不過,褚一刀看着這小男孩隨手一翻/隨腳一踹,就將身邊的東西弄的一片狼藉,他就解釋不了這孩子出奇大的臂力了。
這番折騰的褚一刀心疲力竭,終於,過了不長時間,幾個巡邏的保安用電棍將那個小男孩擊暈在地,鮮血不再順着小男孩的下巴往下流到他衣服的前襟上,而是成攤的聚在了地板上,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湖泊。
“趕緊去叫醫生。”一個保安不顧褚一刀的勸誡,他認準了這個孩子是個頂級危險的人物,不顧小孩兒即使被電暈了也還在不受控制的抽搐,不顧滿地都是他流出來的血液。保安單腿跪在地上,利落的擡起胳膊,剛要從背後拽過小男孩的胳膊將他反手捆好,就被凌空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拽住了。
“別妨礙我做事!”那個保安語氣很不好的說:“我還沒問你呢!大晚上的你倆在這幹什麼呢?這風孩子臉上的傷是不是你弄的?”
褚一刀完全不回答他的話,只是加大的手上的力道,強迫那個保安把手遠離那個孩子。
“你他m有病吧!”保安看見褚一刀跟自己槓上了,直接爆粗口,“我在這辦事兒呢,你跟着添什麼亂,這麼大力氣,怎麼剛纔不制住那個孩子,跟我較什麼勁!”
“因爲我不想傷害他!”褚一刀說,剛纔的那種情況,他不是不想制服那個孩子,只是不管什麼情況,他都擔心自己的動作會加大那個孩子的傷口,同時,在他的觀察中,他發現這個孩子應該是被人注射了生物製劑,他以前在花城的時候見過有打黑拳的人用過這種試劑,這種試劑的藥效強,作用時間短暫,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它可以以水溶或者吸入的方式進入人體內部,同時藥效極快但作用時間短暫,因此在一些不正規又有‘彩頭‘的比賽裡經常會有人不顧遊戲規則而引入它,這種藥雖然效果快,不過用量也是被嚴格限制的,畢竟,下注的人不想看見自己投注的拳手失去了理智,只是不停的盲目的揮打着自己的拳頭,要一點點的興奮,同時又不至於失去理智,不過這種製劑對人體的傷害特別大,然而,這個孩子顯然被人注射了過量的藥物。
褚一刀觀察着他,他已經計算好了藥效失活的時間,然而…………
“快點快點,趕緊起來,醫生來了。”之前跑出去叫醫生的保安小旋風一樣的衝了回來,而他的後面,一個穿着灰色西褲,白色襯衫也掩蓋不住一個碩大的將軍肚的中年男人疾步向他們走過來。
看見中年男子的臉以後,褚一刀的眼睛裡閃現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神色,但是他很快恢復平靜,將自己的情緒全數整理好。
中年男子看見褚一刀也是大吃一驚的模樣,他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又看了看褚一刀,臉上的表情那是變幻莫測。
“師兄。”褚一刀先發出聲音。
中年男子被他這麼一叫,有點回過神來,散步作兩步走到褚一刀的面前,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看着褚一刀。
“不是吧你!怎麼又搞出這樣的事情!你還記得不記得自己當年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師兄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但是也優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褚一刀搖搖頭,“不是我乾的。”簡單的解釋以後,褚一刀就繞開師兄優點壯碩的身體,然後走到那個小男孩的面前,輕聲示意之前對他大呼小叫,現在有點發愣的保鏢。
“你幫我把他輕輕扶起來,不要讓他的臉大幅度的動,對,就是這樣,腦袋擡高一點,否則血液會流進喉管,引起窒息。”褚一刀簡單的讓那個保安處置了一下小男孩的身體,然後扭過頭對已經湊過來的師兄說:“傷口縫的漂亮一點,畢竟是臉。”
師兄沒什麼好氣兒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認命的打開了自己的醫藥箱。
“你給我說說,你怎麼在這?”師兄將小男孩的傷口進行消毒,然後示意褚一刀給自己做助手,褚一刀接過那些工具,然後說:”明月抽中了豪華郵輪的船票,然後我們就來了,你呢?”
師兄捏好指尖細細的針,然後輕聲開口說:“一刀,不瞞你說,我辭職了。”
“這次我來到這裡,是因爲我被僱用爲船長的私人醫生。”
“我以爲只要我努力,大家會忘記以前的事情,但是很顯然,他們沒有,對於一個履歷上有一點污點,哪怕那是因爲年少無知或者一時貪念造成的後果,我承擔了太多年,到現在還在揹負這個債,不瞞你說,這次醫院的屍體丟了,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呵呵,我當年爲了錢給那些小姐私底下做了人流手術,現在每次想起都恨不得拿刀子戳自己十刀八刀的。”師兄的活兒顯然很棒,雖然他一直在說話,但是手上的動作絲毫沒停,並且一絲不苟的完成着。
“所以你覺得你適合現在做的事情?”褚一刀的聲音平穩,於是師兄也沒看見他眼睛裡的東西。
“我覺得很適合。”師兄毫不猶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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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子詢以前遇到過好多次這樣的情況,他給發小的面子去看看他的車站,剛走了沒幾步,第一個車模在他的面前暈了過去,共子詢還沒反應過來呢,憐香惜玉的發小就把那個車模攔腰抱起來了,然後,那個車模現在是發小的老婆,所以,女人什麼的,最會使心計了。
共子詢看着暈倒在地的女人,心裡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邁開自己的大長腿就要走人,不是他冷漠,實在是這個世界的陷阱太多。
但是沒想到的是,共子詢剛走了一步,然後就感覺自己的小腿上像蚊子叮的一樣的刺痛,共子詢暗道不好,已經這樣,卻還是被暗算了,他一個飛腳過去,然後就見那個匍匐在地的女人翻了好幾個身,逃出了他的攻擊範圍,共子詢覺得自己的眼前暈乎乎的,但他掙扎着擡腿,把自己腿上的針給拔了下來,隨手一扔,穩穩的紮在了那個女人的腰腹上,那女的沒想到,畢竟她當時用的勁兒很巧,推足了藥劑的用量。
女人扶着身後的廁所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她已經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動作,胳膊一晃將然將身後的衛生間的一個格子間給撞開了,然後共子詢就看見了驚人的一幕,一個女的被紅色的圍巾拴住了脖子,圍巾的另一端被吊着懸掛在棚頂上,獻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子,順着她光潔的小腿兒流下來。
共子詢的眼皮微微發顫,他覺得自己特別困,眼前的一幕又讓他心驚,這個女人在哪裡弄到這種功能極強的抑制人的神經中樞的麻醉藥?共子詢來不及多想,就看見那個女人一點點的向自己爬過來,而他已經慢慢的滑落/癱軟在地上,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