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明月和褚一刀瘋鬧了一會兒以後又想到了共子珣的問題。
“你剛纔說共子珣會沒事兒的?”赫連明月用了一個疑問的口吻,然後一眼不眨的看着褚一刀。
褚一刀拍了拍赫連明月的肩膀,然後問道:“他都害你的腿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關心他?”
褚一刀的語氣平淡,但是仔細看的話,能從他的眼角眉梢看到笑意。
但是赫連明月低着頭,所以沒看見褚一刀的表情,她低着頭把睡袋上自己掉落的頭髮一根根的撿起來,然後頭也不擡的說:“當時是很生氣的啊,但是我揍他了,所以現在還是挺擔心他的。”赫連明月終於撿好了自己掉落在睡袋上的頭髮,然後摸了一下自己被包紮的挺好的小腿,然後說:“至於我的腿,我是挺擔心它的,不過還好現在不是特別的疼,好在有那個神經毒素的作用,感覺就像是一個加強版的麻醉劑!”
赫連明月說着說着還笑了,但是褚一刀的臉色卻隨着她的話語變得愈發的沉重起來。
赫連明月今早上見識了褚一刀的笑意之後,就有點由奢入儉難了,她看見褚一刀的臉色稍變,便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臉,然後裝作一副大爺調戲良家婦女的惡狠狠的語氣說:“快給大爺笑一個!”
褚一刀握住了她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然後很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很溫情的把赫連明月攬在了懷裡,然後說:“之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赫連明月在他的懷裡,感覺特別的窩心,她的臉貼在褚一刀的胸口上,感覺他的心就貼着自己的臉一蹦一蹦的,跳的特別的有活力,自己的心慢慢的和他變成了同一個節奏。
“別這麼說。”赫連明月捏了捏他的衣角,然後說:“其實我想呢!最好的方式不是說你是我的負擔或者我是你的負擔,我們兩個就這樣相互扶持着一起走就好了,我受傷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有照顧好我自己,我以後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也會照顧好你,你也是!”
褚一刀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悶聲道:“我會照顧好你的,也會照顧好我自己。”
倆人這邊兒氣氛更好的時候,忽然又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不斷往外冒粉色泡泡的情愫。
“咕嚕”“咕嚕”。
赫連明月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後差一點就鑽進睡袋裡面,褚一刀及時的把她給撈了出來。赫連明月擋了一下褚一刀的手,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就撈起手邊的毯子把自己的臉給蓋住了。
褚一刀彎腰低頭要幫她把蓋在臉上的毯子給拿下來。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奇怪,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拉鍊忽然被人給拉開了。
麥克以爲自己打斷了他們的好事,但是情況緊急,他現在也顧不上這些細節,而是一臉嚴肅的看了褚一刀一樣。
褚一刀立刻知道麥克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褚一刀把赫連明月從睡袋裡面輕輕的拖出來,赫連明月並不知道麥克來了,因爲她上方的褚一刀擋住了她的視現。
“你別拽我,我一會兒腿疼的話就怪你。”赫連明月說到。
褚一刀礙於麥克在場,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赫連明月的嬌嗔,只是沒吭聲,略微的躲開了一點自己的的身子,讓她看見麥克。
赫連明月大囧,隨後感覺爬起來,看見她迅猛的動作,褚一刀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隨後幫助她扶着腰坐了起來。
“你們倆趕緊收拾一下,他現在要我把你們送到一個地方去。”
共子珣如果想讓他們倆轉移到別的地方去,那一定是這個地方現在或者即將發生更大的危險。
他寧願現在就讓褚一刀和赫連明月走,不願意讓自己的事情成爲他們的負擔。
赫連明月有些猶豫的看着褚一刀,她和褚一刀想的一樣,之前那麼長時間的接觸,彼此之間的友誼早已經成爲生命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現在共子珣的舉措正像是斷臂之舉。
“你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褚一刀一邊幫赫連明月把徒步鞋還有衝鋒衣穿好一邊說。
赫連明月看着褚一刀幫她穿衣服,最開始還有點不解,畢竟他的這個舉動像是要帶着她一起走,但是赫連明月知道以褚一刀的處事方法來講,更可能的是把她送走------------那還不如兩個人一起留下來。
麥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臉,沒有吭聲。
所以不是小問題。
麥克站在帳篷的出口處,褚一刀給赫連明月穿好了衣服以後,自己也很快的收拾整齊,他做好了這一切的時候麥克也沒吭聲。
三個人維持着赫連明月坐着,褚一刀和麥克相對望了一眼的姿勢。
周圍環境除了樹葉被風吹動的颯颯的聲響,一切都顯得相當的寧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大叫聲打破了他們的平靜。
聲音不是來自於共子珣,隨後就聽見外面有什麼倒塌的聲音,還有人邊跑邊叫的聲音,一切就像是剛下鍋的餃子一樣沸反盈天,特別的吵鬧。
麥克也被這樣的架勢弄得吃了一驚,相比共子珣叫他來帶他們走的時候,他並沒有預料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故發生。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麥克站在門口猶豫徘徊,看他的那個表情,第一是擔心共子珣的安慰,然後有點着急自己現在怎麼沒有在他的身邊陪着,另一方面則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共子珣的這兩個朋友。
如果他按照共子珣的命令把他們兩個安全的送走…………人性的自私讓他不想丟下共子珣而是送這兩個和自己並沒有太大關係的人走。
如果他現在去幫共子珣,他肯定不會領情自己的好意,而是責怪自己爲什麼不把他們兩個安全的送走。
反正不是辜負共子珣對他的信任就是讓自己以後爲了今天共子珣會死在這兒而後悔。
赫連明月看了褚一刀一眼,在麥克還沒有邁出帳篷的門的時候先一步發言。
“一刀哥哥,你要不然去看看吧!我自己留在這裡暫時沒有問題。”
被赫連明月這麼一打斷思路,麥克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混蛋,他們兩個現在都因爲共子珣的緣故受了傷,現在如果讓他們兩個在處於危險之中的話,那麼共子珣一定不會原諒他,他自己的話也會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
但是這個關鍵的時刻又怎麼會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和判斷問題呢!
褚一刀看了赫連明月一眼,隨後立馬拍板兒道:“你現在這等一下,我隨後就回來。”
麥克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會如此統一的做出這個決定,他頓時覺得自己剛纔有點不是人。
“他在哪兒?”褚一刀問。
麥克低沉的說:“等會兒我帶你過去。”隨後,他走到了赫連明月的身邊,然後地給她一把烏黑髮亮的小手槍,“你保護好自己。”
赫連明月這個時候要是不接過來就顯得有點假了,她把東西收好,然後衝他們兩個點了點頭。
褚一刀尾隨着麥克走出帳篷,隨後嚴絲密合的拉好了帳篷的拉門,隨後囑咐道:“你小心一點。”
隨着麥克走了一小段距離以後,便到達了共子珣他們之前捉住巨型蜘蛛的地點。
快要走到那的時候,共子珣就知道他們這一次到底鬧得有多大了,首先,之前用只能控制檯控制着捆綁巨型蜘蛛的車子已經飛出去了很遠,裡面的一些儀器也都在發出‘滴滴滴滴’無節奏的亂碼的聲音。
褚一刀大致的掃了一下,儀器和設備受到的損傷並不是很大,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整個車身都卡在兩棵高大的相鄰的樹之間,而且,這個車身都歪斜着,這樣的條件也就造成了人進去的話很危險,而且儀器的位置不能擺放的很和諧,畢竟當車身傾斜着的時候,受到重力的影響,很多東西都堆積到了一起。
如果不能利用機械來困住這個巨型蜘蛛的話,單憑人力的話不僅危險,更多的可能是以卵擊石,及時耗費人力乃至性命也不能解決問題。
但是這個還不是最嚴重的。
褚一刀緊接着向前走,看見之前困住巨型蜘蛛的地方原來有四個立起來的金屬支架,這些金屬支架都是由特殊的材料製成的,是由軍工材料淘汰下來然後投入民產的材料,柔韌度,延展性還有堅固的程度都十分的棒,現在它們四個中的一個被撞到了,但是還是維持着原來的形狀,而和它在一旁的小樹便已經被攔腰弄成了好幾段。
周圍也都是一片狼藉。
順着被弄倒的金屬支架上面的金屬線上望過去,這個是損壞最嚴重的,本來四個支架上一共有六根最粗的金屬線,其中的是三根都已經斷裂了,剩下的三根也沒有了以前繃緊的那種彈性,而是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之前被困在最中央的巨型蜘蛛,現在已經挪到了一邊上,因爲在它的身上還有三根金屬線固定這,所以它的活動範圍還是有點限制的,但是就在限制範圍內,它破壞了控制這些東西的車子,隨後將整片領域弄的一片狼藉,剛纔有個男人的尖叫就是因爲他試圖爬進車子裡修復那些儀器,結果就被巨型蜘蛛差點給一爪子抓死在裡面。
好在因爲他的體積小,最後東躲西藏的總算是沒給那個蜘蛛一爪子拍死,但是也是嚇了個半死。
褚一刀跟着麥克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看見了那個巨型蜘蛛,它現在的造型很是奇特,之前在攻擊赫連明月的時候被纏繞在腦袋上方的金屬纏繞的線仍然像一個頭盔那樣罩在它的頭上,蜘蛛的手腳肯定是不夠靈活,所以它一直在痛苦的甩着自己的腦袋。
褚一刀的眼前一亮,這個蜘蛛的頭部可能正是它的弱點所在,因爲按照常理來講,如果這個蜘蛛不能忍受自己的頭上戴着東西,它可以選擇不斷的撞樹什麼的將頭上纏繞的東西給甩掉,但是它並沒有這樣做。
之前經歷的一切讓褚一刀反思,他不能把一切的事情都歸結的巧合上,哪怕是這個雖然人們在體型上畏懼,但是在智慧上卻蔑視的巨型蜘蛛,它的存在都告訴着褚一刀這樣的一個事實,這個東西的存在很可能不是源自於偶然,而共子珣之所以來到這裡也不是單純的爲了他自己的計劃還有實驗,從開始到剛纔,他和赫連明月好像都誤會了共子珣的冬季,也是他隱藏的太好了。
褚一刀看見那個不斷的蠕動着的金屬頭盔一樣的東西,心理有種隱隱的不安在發酵,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金屬頭盔是由最開始連載粗壯的金屬線上,隨着它攻擊赫連明月的時候突然按照程序的操作而編製成的,本來套在蜘蛛的頭上十分的嚴密,給那個蜘蛛的行動力還有攻擊力都讓它們大大的打了折扣,就像是現在,它就不能隨意的衝着特定的角度噴出來具有腐蝕性狀的液體,因爲這個東西很可能會傷到它自己。
遮住了頭的時候它的眼睛也被遮住了,但是褚一刀覺得這個並沒有太大的用處,這個巨型蜘蛛肯定是會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聲音的變化的,因此行動一定要小心。
褚一刀仔細的看了一下頭盔,忽然他的眼前一亮,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不安和心裡的忐忑究竟來自何處,這個偷窺的比例好像在逐漸的擴大!
褚一刀知道這種金屬的柔韌度很好,共子珣在設計的時候,一定是想用這個東西來困住巨型蜘蛛的頭部,如果這樣能憋死它的話是最好的,所以當蜘蛛在掙扎的時候,金屬線編織成的類似頭盔的東西就會非常柔韌的擋住它的各種掙扎,穩固的把它給牢牢地束縛住,所以,每一次的掙扎對這個蜘蛛來說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首先,它頭部前面的金屬絲開始被他弄得伸長的時候,頭部後面的金屬絲又會相應的變得縮短,前面覺得鬆弛了的時候,後面又會緊張的讓它難以忍受,這一點在之前的觀察中也可以得出結論。
巨型蜘蛛的破壞力驚人,不過也由最開始的瘋狂變成了現在的定點攻擊,比起之前的狂轟濫炸,現在看樣子已經恢復了一些‘冷靜’的巨型蜘蛛顯得更具有壓迫力和威脅力。
但是它現在的舉動確實有點讓褚一刀匪夷所思,這個巨型蜘蛛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比起擔心這個巨型蜘蛛的舉動,褚一刀發現自己一直沒看到共子珣。
共子珣去了哪裡呢?現在這個蜘蛛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的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呢?現在的這種情況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麼?
褚一刀有很多問題都是必須共子珣來給他解答的。
他對這個巨型蜘蛛並不瞭解,它的致命點或者說是弱點他都不知道,不像是人,及時在遮掩,在一些關鍵的時候還是會自覺不自覺的把他們的缺點暴露出來,而現在的這個巨型蜘蛛,除了共子珣在設計的時候和這個蜘蛛掙扎的時候一個選擇了針對頭部,一個選擇了保護頭部,別的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多的表現。
沒有了解纔是讓人最沒有底氣的一件事兒。
就在褚一刀想着共子珣到底去了哪的時候,共子珣忽然出現了,而且是以褚一刀完全想不到的方式出現的。
之前沒有一點點的前奏,共子珣就從天而降,簡直就像是電視劇、電影裡面吊着威亞的武林大俠一樣,從半空中飄然而至,不過就是他身上的衣服和臉上的表情沒有大俠的那種片葉不沾身,表情始終寧靜自然的樣子,隔得這麼遠,褚一刀都能感覺到他的緊張還有那種勢在必得的決心,這個出場更像是美女與野獸裡面的大猩猩,不知道共子珣知道褚一刀心裡的這個評價以後會怎麼想。
之間共子珣手裡拽着繩子動一棵樹上跳躍下來,就像是飛一樣,他的手裡拿着了一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一瓶子裡面白花花的是什麼液體。
褚一刀似乎明白了共子珣到底想幹什麼------------他絕對不是想把這個巨型蜘蛛抓回去給自己做實驗或者做研究,他是想要殺死這個巨型蜘蛛!
褚一刀知道這次和共子珣出行的人裡面有一部分是他大哥的人,那個纔是真正的代表着很多投資人的切實利益的人,而且爲了他們父親的財產,在之前的內鬥中,他大哥都是一直不遺餘力的想把他的勢力完全的給打壓掉,讓他最後變成一個空殼。
現在共子珣的舉措絕對是會毀掉他之前想保護的一切,而且這個過程果然不會很順利。
之間共子珣剛騰空出現的時候,從褚一刀的身後就衝出來了一個人,他舉起自己的槍就衝着共子珣射了過去,共子珣現在是受到重力和慣性的影響,將自己的重力變成向心力然後順勢動作,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快不過子彈。
早在槍響的那一秒,共子珣便使勁兒的拽了一下繩子,試圖讓自己向上升一點,如此同時,褚一刀在那個人開槍的時候頓時捨命擡了對方的胳膊,所以這一槍在出一道河共子珣的配合下,共子珣並沒有被擊中。
然而,那個巨型蜘蛛被擊中了。
這個情況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褚一刀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一拳搗在偷襲共子珣的那個人的臉上,他的拳風又快又疾,只是一下,就把那個人打得身子一晃,隨後褚一刀又是藉着臨近的優勢,一個屈膝,然後有力的膝蓋便穩穩的抵在了那個人的肚子上,那個人感覺的自己的肚子被什麼東西給頂了一下,本能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然後又呆呆的擡起頭看了一下褚一刀。
褚一刀沒有再給他的機會,使勁兒往前的一頂,那個人頓時覺得自己腹腔的五臟六腑都要悉數一了一個位置。
他本能的要發出一個痛呼,褚一刀極爲順手的從旁邊的樹枝上揪下來了一堆的樹葉子然後悉數塞到他的嘴裡,最後做出結論道:“我不喜歡聽見別人的尖叫。”
疼痛襲來,他的手也抓不住剛纔還在行兇的手槍了,於是手槍頓時從他的手裡脫落下來,然後以自由落體的姿勢向下運動。
褚一刀這個時候擡起自己的腿,用腳尖兒輕輕的往起帶了一下,然後那把正在下落的小手槍便特別聽話的彈了上來,褚一刀順手就接住了這把手槍。
在回頭看本來正要把那個東西倒在巨型蜘蛛身上的某個特定位置的共子珣。他本來就是出其不意的現身,然後想着在巨型蜘蛛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一下子得手,沒想到半路出來了一個帶着兇器的程咬金。他爲了躲一下不長眼睛的子彈,本能的往上拽了一下繩子,繩子的長度減小,向心力也隨之開始改變,共子珣知道自己現在即使得手,然而在下落的時候還是落不到安全的位置,沒準兒自己前腳剛落地,後腳那個狗叫跳牆的巨型蜘蛛就會把他送上西天。
而且,就在共子珣共子珣抓住繩子的時候,他本來提在手裡面好好的裝着液體的小桶現在也有點傾斜,眼看着裡面的液體就有往外溢出的傾向。
忘了是誰說過來着,但凡是暗殺,在被暗殺的對象知道行蹤了以後就失敗了一半。現在共子珣就處在那尷尬的一般之中。
因爲中了一槍的巨型蜘蛛現在正處在暴走的邊緣,共子珣只好牢牢地拽着那個繩子,穩住自己的身形,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存在感無限度的放低,不讓這個巨型蜘蛛有一點點能看得見他的可能,共子珣現在就被繩子掉在巨型蜘蛛的頭頂上,但凡是風一吹的時候他都擔心自己和手裡面提着的桶。
共子珣盡力的使自己穩住手裡的桶,但是他同時又發現一個問題,這個桶怎麼好像是漏的呢!
因爲之前共子珣一直在偷偷的準備着在恰當的時機殺掉這個巨型蜘蛛,這一點和他的投資人的想法是相違背的,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人裡面有對方的內鬼,所以一直只能暗中進行準備,就比如說這個承裝了特殊液體的能殺死這個巨型蜘蛛的藥劑,他都是一點一點趁着沒人的時候配置的,就在剛纔他纔去把這個東西給稀釋了,然後準備一舉得手把這個巨型蜘蛛給滅了,但是誰能想到順手拿的看着質量挺不錯的小桶竟然是一個漏的桶!
爲了不讓那個巨型蜘蛛知道自己的蹤跡,共子珣剛纔便刻意的讓那個繩子慢慢的靜止下來,現在他整個人都懸在巨型蜘蛛的頭頂上,只要它一擡頭,都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只要往上一定,那他共子珣就肯定會被它頂下來,然後這個巨型蜘蛛只要是擡起它的兩條腿就可以迅速的吧共子珣給肢解掉。
本來以爲只要自己不動的話,再加上褚一刀就肯定會沒有問題,誰知道現在最關鍵的道具這個水桶竟然出了問題呢!
也就是命啊!
共子珣這個時候只能擡起頭看了眼自己的老搭檔,然後看見褚一刀腳尖兒一擡起來然後便把那把槍給撈起來了。
共子珣心生一計,隨後褚一刀也看過來,倆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了一下,便已經知道該怎麼配合了。
剛纔那個巨型蜘蛛被子彈給擊中了之後,先是頓了一下,隨後開始原地的不斷的磨自己的兩個前肢,按照共子珣的猜測,它應該是會衝着子彈射過來的方向去報復!沒想到它只是原地的抓狂,更讓共子珣覺得吃驚的是,被子彈擊中的巨型蜘蛛表現出了無法控制的焦灼還有瘋狂。
共子珣示意褚一刀先不要輕舉妄動。
有一個民間節目叫做變臉,共子珣以前看過了這個節目以後甚至想去做一個變臉的師傅,主要是這個東西太神奇了。後來在社會上游走多年,共子珣終於知道,戲中的人還有變臉的師傅都沒有被塵世的污濁侵染過的人的變臉的速度快。不過那個時候共子珣沒有想到,自己在若干年以後,竟然還會見到一個會變臉的巨型蜘蛛。
就像是一個還不太懂得表達自己,不是很會說話的小孩兒在自己家的門口摔了一跤,這個時候,他們通常的反應是委屈的大哭不止,不發泄夠了絕對不會停止,這纔是常理。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同樣還是這個小孩兒,在自家的門口摔了一大跤,然後他委屈的大哭,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涌出來,但是隻過了不到半分鐘,他沒有任何預兆的停止了大哭的行爲。
這個蜘蛛就是這樣。
它本來因爲槍擊的疼痛和恐慌弄得抓狂不已,現在忽然沒有了任何的動作和反應,這一點的反常讓共子珣唏噓不已,同時也感覺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不正常。
是的,不正常。
共子珣很認命的吊在上面,與此同時,他的眼睛警戒的看着自己拎着的小水桶,有點像地主看着自己的傻兒子一樣。
怎麼關鍵的時候不是別人掉了鏈子,而是自己沒選好東西。
共子珣就怕身下的那個巨型蜘蛛察覺到他的存在,然後發狂,但是巨型蜘蛛一直都沒有動。
共子珣想着自己不能這樣的按兵不動,於是,他把小桶的位置調整了一下,讓裡面漏出來的液體是滴在巨型蜘蛛的頭頂上的金屬網上,而不是滴在它身上其它裸露的部位上。
液體往外滴,這個沒有辦法逆轉,也沒有辦法挽救,共子珣換了一個滴的角度以後以爲差不多了,但是他完完全全的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竟然讓自己差點送了命,之間那個蜘蛛的腦袋上剛開始被滴了液體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反應,大概也就持續了三兩分鐘,就聽見蜘蛛的爪子摩擦的聲音,然後就聽見這個一直沉默着橫行霸道的巨型蜘蛛竟然發出了‘嗚嗚嗚’的吼聲,具體是什麼音階也聽不太清楚,因爲它只是極爲短促的叫了一聲,但是就在它頭頂上的共子珣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緊接着,共子珣便看見了讓他無比驚訝的一幕。
之前捆綁在那個巨型蜘蛛頭頂上的那些由金屬線編織成的頭盔一點點的被這個蜘蛛腦袋的擴張弄得膨脹開來,金屬線被來自內部的壓力擠壓的一根根的斷裂,那個聲音讓臨近的共子珣聽得頭皮發麻。
其實也就是很快的時間,但是在細細的觀察的共子珣看來似乎過了好長時間那樣。
捆綁住巨型蜘蛛頭部上的金屬線破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然後共子珣看見裡裡面嫩粉色的肉。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共子珣覺得噁心透了,他都能聞到那種惡臭味的迎面撲來。
二話不說,共子珣瞬間利落的將那個小桶傾斜了一下,隨後大部分的液體隨着桶的傾斜灑落下來,然後澆撒在巨型蜘蛛頭部的粉紅色的嫩肉上。
巨型蜘蛛吃痛,想着儘快的逃走,它也確實動了一下,但是不知道是共子珣的藥物起了作用,還是剛纔掙脫金屬線的時候它的頭部有什麼損傷。
再一次受到藥水攻擊的巨型蜘蛛就像是深夜在四下無人的馬路上肆意的開着的車,又像是一個酒駕的司機駕駛着的車,整個沒有一點點的規律和邏輯,像臉醉拳一樣混亂的走。
這樣的話,對共子珣來說,是好事兒也不是好事兒。
首先,他能看出來他配置的這個東西確實對巨型蜘蛛有作用,但是另一方面,這個蜘蛛亂趴趴的走,讓吊在繩子上的他找不到規律,畢竟藥劑的數量是固定的,他現在要是隨意的灑出來的話,要是還對不準位置的話,那可就浪費了。就比如說他要是把藥水倒在了那巨型蜘蛛的殼子上或者其中的一個爪子上,只能起到一點皮肉作用上的傷害,達不到致命的效果。
所以,務必一擊則中!
共子珣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承載着他體重的小樹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共子珣先是聽見了一聲聲清脆的撕裂聲,然後他迅速的意識到原來是承載着他重量的這個樹已經不能再承重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共子珣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把剩下的這些藥水都給撒在巨型蜘蛛的腦袋裡面。
它要是死定了,自己也就放心了,現在是真的不甘心掉下來。
小樹噼裡啪啦的聲音緊隨着有快接近完全斷裂的感覺了,共子珣感覺自己手裡拿着的繩子都往下劃了劃,帶動着他的整個身子都往下墜了墜,也是特別的可怕。
而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好事兒,這個巨型蜘蛛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說是跪其實也不是特別的恰當,因爲蜘蛛這個東西並沒有膝蓋,但是它前面的兩條腿確實是沒有力氣的鬆軟了一下,然後最前面的兩條腿軟了下來,然後整個蜘蛛都往前栽了栽。
共子珣抓住了這個時機,這個時候他也不害怕自己掉下來的時候是不是會摔斷胳膊摔斷腿了,然後就用腳在半空中虛虛的蹬了一下,隨後藉着那股勁兒往前衝了一下,隨後他一股腦的將手裡提着的小桶裡面的液體全部的倒在了巨型蜘蛛腦袋上露出的那個小口下面的粉紅色嫩肉上傾倒了過去。
這一次大概是用過量了,共子珣就感覺有燒焦的味道在他的口鼻前徘徊,那個味道簡直是噁心透了,他至少半個月都不會吃燒雞和烤全羊什麼的,甚至可能會對燒烤類的食物感覺過敏,共子珣這麼想着。
還能想別的表示這個共子珣已經圓滿的完成了他的任務。
但是…………………………
“咔嚓!”
“哎呀!!!”共子珣嗷嗷的大叫,失重的感覺就已經很不好了,更不好的是他的下面正好是哪個巨型蜘蛛在接着他。
這就像是在上學的時候每天都有一個異性在學校的門口堵着你等你一起回家,你很不情願,因爲他不是周潤發,而是你最討厭的後爸爸。
共子珣眼看見自己就要和這個巨型蜘蛛來一次親密和緊密的接觸的時候,之前表現的已經油盡燈枯又或者說是馬上就要不行了的巨型蜘蛛竟然掙扎着爬了起來。
它起來的動作太過的迅猛,又因爲它的體型太大,這樣的一個變化弄得周圍的環境都跟着開始了變化。
共子珣已經剎不住車眼看着就要掉下來然後腳猜到巨型蜘蛛腦袋上的洞裡。共子珣已經想到了自己會一腳踩到那個洞裡面,然後腳底板的感覺是黏糊糊的惡臭,踩到的東西就像是狗屎一樣……………………
“砰砰!”只聽見兩聲槍響,隨後就看見巨型蜘蛛的身子一側,共子珣一腳蹬在了它的身體的一側。
共子珣是不想碰在哪個巨型蜘蛛身上,畢竟,高危動物,自己最好還是避而遠之的好,所以他虛虛的踩了一腳以後迅速的往外彈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隨後就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時候,共子珣看見哪個巨型蜘蛛的腦袋,它那個還被金屬線纏繞的腦袋嘰裡咕嚕的在草地上滾了兩圈。
剛纔褚一刀開了兩槍,一腔打在那個巨型蜘蛛的肩膀上,讓它因爲疼痛側了一下身子,因此共子珣沒有直接踩到那個巨型蜘蛛的可以稱作腦漿的東西里面,第二槍他打在了巨型蜘蛛的腦袋上,一下子就把他的腦袋給打掉了。
共子珣以爲自己會崴着腳,平安的落地了以後他現是很怕死的在地上咕嚕了兩圈,覺得已經差不多的緩衝好了以後,才抱着自己的腳慢慢的站起來,之前他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就一個勁兒的叫嚷着:“啊!我的腳我的腳!”現在他真的捧着自己的腳慢慢的活動了兩下,隨後他感覺到沒什麼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好好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腦袋還在脖子上,剛纔那麼高的距離也沒讓他摔斷脖子真的是奇蹟!
共子珣感謝各種tv,尤其是感謝他的好朋友褚一刀和赫連明月,如果不是他們的犧牲還有英勇矯健甚至是一頓被巨型蜘蛛在林子裡面追趕都沒有放棄對他的信任。
按照共子珣來講,這應該是正常的順序。
他扭過頭衝着褚一刀露出了這麼多天以來最燦爛的一個笑容。
“刀哥,技術不錯啊!”
但是他的話音還沒落地,對上的就是褚一刀驚恐的臉。
褚一刀也不是傻子,以前也一起經歷過幾次事情了,於是他二話不說,撒丫子就朝着褚一刀的方向跑過去了,這一路飛奔的差點沒把鞋子給跑掉了。
褚一刀覺得自己經過來剛纔一役,肺子都快跑的炸裂了,他跑到了褚一刀的身邊以後才警戒的往回看,他剛一回頭的瞬間就看見褚一刀的臉色再次變化。
“噗呲!”褚一刀竟然開懷大笑。
再扭過頭去看那個巨型蜘蛛,還是像一個雕塑一樣站在那裡,只不過這個雕塑完整的體現了殘缺美的概念--------沒有腦袋。
隨後共子珣仔仔細細的看了兩圈那個巨型蜘蛛,都沒發現它有什麼問題,比如說動一動或者衝過來什麼的,他轉念一想,腦袋都和身體分家了,這個東西還能活着麼?
如果說之前的都是疑惑,那麼等他聽到褚一刀開懷大笑的聲音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誰能相信像個老幹部似得不苟言笑的褚一刀在這個時候竟然能搞笑一把,不過帶來的更多是驚嚇而不是歡笑。
不過也沒什麼了!褚一刀跟着拍了一下褚一刀的肩膀,然後倆人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