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都走了多久了!”赫連明月被顛的胃裡難受。
“快了快了。”共子珣說道,語罷他第201次的聞了聞自己的手。
褚一刀但笑不語,赫連明月一臉的不理解。
“共子珣,你沒必要吧!你拉粑粑還要擦屁股呢!那味道不比蛇難聞多了!”
共子珣眼角一抽,嘴脣一抿,紅着臉小聲嘟囔道,“哪有人嫌棄自己的嚶嚶嚶!有這樣的人麼!”
赫連明月翻了一個大白眼。
又過了十五分鐘,車子終於停在一個巨大的三岔口上,說是三叉路口,其中一條被荒草覆蓋已經完全不能讓人或車經過,但是從它的寬度來看,應該是以前爲科考隊保駕護航的筠隊的車子可以通過的路寬。
第二條說是羊腸小道也不爲過,同樣是荒草叢生,但是好在中間露出點黑色泥土的痕跡。共子珣走過去瞄了兩眼,果不其然,有摩托車的車轍印。
三岔口的地勢不高,但是確實這一片地勢最高的地方,共子珣三人無聲的站在那裡,俯瞰着一個隱藏在蒼茫樹林中的風雨飄搖的小村子頑強且固執的挺立在那裡,一條寬闊的翻着猩紅色的大河崩騰而過。要是想去這個鎮子,就要通過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如果可以被稱作是路的話。
他們現在腳下踩着的土地和那條道路的末端垂直高度大約十五米,長約半米,路的角度斜插着向下,路面和地面近似九十度,加上雨水的反覆洗濯,這條路完完全全像遊樂園裡水上滑梯,只不過這是一個加強‘髒’版的!從路上流下來的水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水泡,真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共子珣愣愣的看了一眼污水從上面沖刷過去的羊腸小泥路,戳了一下褚一刀的手臂,“是不是這塊顯示有紅點來着?”
褚一刀點頭,遞過重新組裝過後的紅外線測溫儀望遠鏡。
“那麼深的林子,你想怎麼進去?”共子珣沉聲問道。
褚一刀頓了一下,“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這條路應該是最安全的,你看。”褚一刀指了指那條摩托車路道,“咱們的車開不進去。”又指了指寬闊卻荒草叢生的寬闊道路,“這條路保證加了料,就怕我們仨還沒等開順暢呢,一下子就被炸飛了。”
“我們小時候在東北,沒什麼玩的,就在屁股底下墊上一塊塑料布,從山坡上往下衝,我跟你說,都是雪,滑起來暢快極了,爽翻了!”共子珣用下巴點了點那條近乎垂直的路,眉飛色舞的說着。
赫連明月沒做聲,但是舉手扔下一塊石頭,他們仨眼看着石頭沒做滑翔運動,而是第一下就被硬邦邦的路面攤開,然後做平拋運動,再被彈開,反覆幾次,終於----掉進了草稞子裡。
赫連明月倒退一步,喃喃道,“共大哥,你們小時候玩的真刺激,真暢快,真真爽翻了。”
共子珣尷尬的低下了頭。
“有種烏雲要壓下來的感覺。”赫連明月壓低雨衣的帽檐兒,但是成股的雨水還是順着她的脖頸淌進去,涼的她一激靈一激靈的。
褚一刀替赫連明月整理了一下雨衣,又替她擦去臉上的雨水,然後便打開車子的後備箱,拿出一卷打好繩釦的繩子,他打開繩子手段的搭扣,扣在車子的前槓上,原地傾瀉使勁兒拽了兩下,隨即將繩子搭在手臂上走到‘懸崖’的邊上,一揮手,一大卷繩子便刷刷刷的邊散開邊往下掉。
共子珣遞給褚一刀一副泳鏡,囑咐道,“小心。”
褚一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我可是要靠手吃飯的。”
共子珣往底下瞄了一眼,“我可是要靠臉吃飯的!”
褚一刀推他,“別墨跡,萬一掉下來摔毀容了,我保證幫你好好弄弄,做個鷹鉤鼻、桃花眼什麼的,讓你繼續忽悠小姑娘。”
共子珣咬牙,“那你可不能收診金!”
共子珣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衣服手套,癟着嘴套上。
赫連明月輕飄飄的看了共子珣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繩子,手套,你準備的還挺充分呢?你是不是打算半路上用繩子勒死我和我小哥,然後毀屍滅跡啊!”
共子珣別開臉,嘟囔着說,“明月你最美了!”
繩釦打的專業,緊實又能用的上力,共子珣手抓着一個,兩隻腳夾住一個,即使雨讓繩子變得滑溜溜,但還是可以使得上力。共子珣慢慢往下滑,深藍色的泳鏡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他隱約看見一個人面對着自己。
共子珣晃了晃腦袋,心想你出現幻覺了吧!懸崖裡面掏個洞住着人那是古代人的潮流,現在哪有那樣的風尚啊!共子珣鬆了口氣,手微微要鬆勁兒打算繼續向下,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一臉黑乎乎的小孩兒盯着一個鋥亮的禿頭和一口白牙衝他呲牙咧嘴的嚎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