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有兩具屍體落水,但是褚一刀和赫連明月都沒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將兩句碩大的屍體拖下了水。就在這個時候,赫連明月忽然大叫了一聲。
“一刀哥哥,你快看那是什麼?“赫連明月搖晃着褚一刀的手臂,褚一刀看見了她的嘴形,於是趕緊扭頭順着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個地球儀的側面竟然有一隻透明的魚貼在那裡,那隻魚長的和尋常的魚倒是有一些差別,不僅僅因爲體積大,也是因爲它的形狀很特別。
和之前在山坡下的那個山坡下面的涇渭分明的河岸裡的魚不同,它們不是圓柱形的,流線型的身體使它們更像一條魚,但是魚腹處太多的肉卻讓人覺得十分不和諧,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的腰上長了好幾層肉肉,像個移動的游泳圈一樣。不過胖是胖了點,這些魚長的倒是不難看,它們通體透明,渾身沒有一個鱗片,透過它薄薄的皮膚可以看見它的骨骼和內臟,因爲之前聽杜天叫它們’吸血盲魚’,褚一刀便有意識的去看那魚的眼睛。美中不足的是,那魚幾乎沒有眼睛,狹窄的一個灰色的小圓點昭示着這魚不僅看不見,而且它們的眼睛正在遵循‘用進廢退’的原則而逐漸的退化。
沒等褚一刀再仔細的觀察這條魚,它就一揚脖子,矯健的跳進了水裡面,透明的顏色使它迅速和水融爲一體。
就在他們覺得隱隱失望的時候,又有一條魚爬上了那個地球儀,這條魚就不是透明的顏色了,透過它的皮膚,可以看見無數條血線在它的身上迅速的移動,而血線發出的源頭就是它的腸胃。由於它緊緊的貼附在地球儀上,血液的紅色和地球儀上的藍色背景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壓抑的紫色。褚一刀屏息靜氣的看着,然後就見那條魚長開自己的大嘴巴,它的身子貼在地球儀上,但是腦袋卻後退了一下,隨後猛地一個俯身,一口就咬在一顆寶石上。它的腦袋左右搖晃,帶着地球儀開始慢慢的轉動。
隨後,又有好幾條魚紛紛爬上了那個地球儀,地球儀開始沉默而加速的運轉。沒過多久,就看見大部分的魚都跳到了那個地球儀上,它們大多數都是透明的肉下可以看見清晰的血線,不過有的也可以看見腸道里的骨頭和手掌。赫連明月覺得噁心的不要不要的,看來之前的那些血不僅都被這些魚吸食了,而且把屍體拖下水並且肢解了他們將其拆分入腹的就是它們!
隨後發生的一切讓褚一刀和赫連明月明白杜天爲什麼要給他們準備一個耳塞,因爲在地球儀快速運轉的過程中,這些魚開始齊聲發出了怪叫!如果不是帶着耳塞,褚一刀真覺得自己的耳膜可能會被震的穿孔,只見洞頂的白熾燈都跟着搖晃,這樣的叫聲持續了大概有十五分鐘,褚一刀終於鬆開了捂着耳朵的手,耳塞可以隔絕大部分的聲音的,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之前還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並蹲在了地上,。
擡起腦袋的時候,他看見大部分的魚紛紛跳入了水中,它們跳躍的姿勢十分優美,兩個倒空翻之後才掉進水了,碩大的身軀只激起很小的水花。它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是已經操作了無數次的一樣。進入了水裡之後,它們迅速形成一個圈子繞着地球儀開始順時針的運轉。
到了最後,地球儀的最上端只留下一個吸血盲魚,這個吸血盲魚通體透明,腸道里也沒有什麼可以看得見的胳膊啊,骨頭啊,手掌啊之類的人體器官。這個魚的身體比其他的都要大,而且長得明顯和其他的魚不一樣,別的魚胖的地方都是在腰腹處,而他的卻是子啊腦袋上,它的腦袋頂上高高的突起,就想長了一個瘤子一樣,透過透明的肉和魚皮,可以看見這個瘤子的形成是因爲這個魚的腦袋裡有一個很大塊的骨頭,這個骨頭和魚的腦子連在一起,就像是以前的那種還插着天線的電視一樣。
把魚和帶着天線的電視聯繫在一起-----赫連明月完全服了自己太大的腦洞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此時,杜天已經摘下了耳塞,聽見赫連明月笑,趕緊衝過去捂住了她的嘴巴。但是爲時已晚,趴在地球儀最上端的那個魚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後底下的那些魚開始拍動着水花使地球儀重新運轉起來,領頭的魚叫過之後便紋絲不動的呆在那裡,直到它的另一側轉到他們的面前,褚一刀才大爲驚歎!
那隻魚竟然有一顆碗口那樣大的眼睛,而且眼睛的形狀竟然像蛇的眼睛!
“它是不是能看見我們?”赫連明月用牙縫裡擠出這句話,隨後就看見杜天將一根手指豎起放在嘟起的嘴前。
褚一刀不確定那隻魚是否看見了他們,但是他隱約覺得這種魚對聲音特別敏感。幸好,那隻魚定定的看了他們一會兒卻沒什麼反應,褚一刀才反應過來,這條魚的眼睛可能只是一個裝飾!
天棚上突然出現了鐵鏈咔嗒咔嗒運轉的聲音,隨後褚一刀就看見自己的頭頂上忽然有一塊大石板緩緩的向上擡起,然後一個籃子順着那個繩子慢慢的順下來。那個籃子就死普通的柳條編成了一個籃子,雖然做工挺精細的,但是也能從縫隙中看見一些東西,比如說他可以看見這個籃子的底是用紅布墊起來的。
石門背後顯然是有人操作的,籃子順着繩子慢慢向下放,石門依舊敞開,就像是在監工一樣,褚一刀砍了一眼石門的大概方位,附在赫連明月的耳朵裡說了幾句話,後者聽到他的話以後一臉嚴肅,然後輕手輕腳的提起步子快速的走向一個小門的位置。
之前吊掛在繩子上的紅袍男人還在半空中一擺一擺的,兩條腿隨時可能掉下來的感覺,然後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像是有一陣風吹過的感覺,那個紅袍男人運動的幅度忽然加大,正好撞在了慢慢的向下順的那個籃子的身上。
這樣的撞擊形成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使得紅袍男人和籃子分別擺出去又悠回來後再度形成了第二次的撞擊,只不過這次撞擊的力道明顯比上一次要小,並且運動的幅度也沒有上次大,但是就是這個時候,褚一刀聽見了細細的哭聲。
這哭聲來源於那個嫩柳條編織成的籃子,是屬於嬰兒的哭聲!
聽到嬰兒的哭聲,褚一刀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麻了,傾斜向下直通水池子裡的繩索,孩子在繩索上掛着的小筐裡,這代表着什麼不言而喻!褚一刀在心裡暗罵了那些人的心狠手辣之後,便開始想到底怎麼才能把這個孩子從魚口裡奪下命來。然而,就在這時,在地球儀上端的那條吸血盲魚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類似於歡呼雀躍的音調來,看來孩子的哭聲讓它明白自己的晚餐就要到來了。
杜天先一步的反應,她衝向不遠處的一面牆,那裡齊刷刷的馬着一排竹竿,雖然長度不夠,但是兩根接在一起長度就足夠了,但是那條魚卻像是等不及了,透過皮膚可以看見它的骨骼不斷的運動,擠壓着它的腸道。褚一刀靈機一動,將自己上岸之前見到了那個電擊棒打開,然後等那那隻領頭的吸血盲魚衝着嬰兒的方向張大嘴巴一躍而過的時候,準確的將那個電擊棒扔進了那條魚的嘴裡。
傻大個兒,傻大個兒,看來這種事兒具有普遍性,眼看着那隻魚將電擊棒吞進了嘴巴里,頓時被強大的電流電的凌空抽搐了一下,一個優美流暢的姿勢立馬被破壞,雖然知道這條魚被嬰兒的聲音刺激,嬰兒又被紅袍男人屍體的阻礙而沒按照既有的軌道到達吸血盲魚的領頭可以到達的位置,但是看着它掉下來,沒傷到嬰兒,褚一刀還是送了一口氣。
此時的杜天已經開始用竹竿向下夠裝着嬰兒的嫩柳條籃子,守在石板那裡的守門人看見一切事情超出預計軌道,先是竹籃沒有運到水池裡,後來魚王下來了之後還被人扔進嘴裡一個東西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一個大小夥子差點沒急的眼淚都掉出來,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村長不會放過他的,沒看見楊二狗穿着被自己的鮮血染紅的衣服吊在那裡麼?就是爲了以儆效尤!
守門人看見剛纔楊二狗已經成乾屍了,還撞着裝着自己女兒的小竹籃,其實心裡受到了很大的觸動,楊二狗是這裡以前的守石門的人,因爲乾的這事比較缺德,所以他一直都沒討老婆,就是怕孩子遭到報應,但是今年年初,他忽然娶了妻子,火速的生了孩子,就在大家都爲他高興的時候,楊二狗的災難來了,先是村子裡沒有小孩兒來祭祀魔魚王了,又因爲聽說楊二狗吃裡扒外得罪了村長,老婆跪下來求村長也沒用,孩子被搶,自己和老婆一個餵魚一個被吊在這裡,真是夠慘的。
因爲覺得楊二狗一家太慘,又見者已經死了的楊二狗冥冥之中還在保護自己的女兒,守門人就沒及時的去將竹籃重新歸位。就這麼一個錯神兒的功夫,就看見一個小姑娘把竹籃勾住穩穩的接在了地上,而他剛要拿起弓箭射那個小姑娘,就被人從後面一個手刀給砍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