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藥靈這話,慕無心微微一愣,隨即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她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發現她彷彿在一個類似於宮殿的地方里,而她剛纔所在的地下室,則是宮殿中某個偏僻院落裡的地下儲藏室。
慕無心觀察到,這宮殿似乎有些冷清,路上基本沒什麼人,就算有人,也都是女子,凡是有女子出現時,藥靈都會叫嚷着:“這個也是有經驗的!”之類的話。
過了一會兒,那身穿華貴紗裙的女子帶着慕無心來到了一所裝修典雅的院落中,直接將慕無心帶到一間有浴池的房間裡,這裡似乎是浴室。
“你們,伺候無心姑娘沐浴吧。”
剛進浴室,那女子吩咐着後面那兩排宮裝女子,話音剛落,這些宮裝女子就上前打算給慕無心脫衣服。
慕無心一驚,眼神不自覺的冷了一些,她擡手一揮,從這些宮裝女子手中掙脫,然後面無表情的看向那女子,她道:“別碰我。”
“無心姑娘這是害羞了?”那女子見此淡淡的笑,“那我們就先退下,無心姑娘自己在這兒沐浴可好?”
“什麼意思?”慕無心眉頭微皺,“爲什麼我要洗澡?”
“主人要召見無心姑娘你,可若是讓無心姑娘這樣子就去見主人,實在是太失禮了,不管如何,至少還是洗漱一下吧。”那女子笑臉不變的說道,她擡手指向浴池邊,那兒放着一個竹籃,籃子裡裝着新衣物與一些小飾品,“那兒是換洗的衣物,無心姑娘若是洗好了,就換上吧。”
說着,那女子打算退下,可慕無心卻先一步攔在了她的去路上。
“你家主人是誰?”慕無心緊緊盯着那女子。
“想來無心姑娘應該聽說過。”那女子笑了笑,“我家主人是**主之子。”
說罷,那女子語氣一頓,她接着道:“葉承徽,葉公子。”
是他?!
慕無心與藥靈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兩人同時一驚,頓時傻眼。
萬萬沒想到,那個傳說中取了東溟若歌的**主,居然是與華容爭奪雲海珠的葉承徽?
似乎沒有察覺慕無心的神情變化,那女子又道:“我是主人的侍妾,名爲月溪,無心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可以直接叫我。”
說罷,見慕無心不再繼續追問,月溪便帶着那些宮裝女子退出了浴室,走之前還不忘將門關上。
“她們都分散守在浴室四周。”
等這些女子出去後,藥靈的聲音從慕無心腦海中響起,“月溪在浴室大門前守着。”
“真是一羣警惕心強的女人啊。”慕無心坐在浴池邊,眉頭蹙起,她與藥靈用精神力交流着。
“現在怎麼辦?你真要在這洗個澡,然後換上這種衣服?”藥靈藉着慕無心的視線掃了眼竹籃裡的那套衣服,很清晰的看出來,這套衣服布料少不說,還比較透,放在觀念較爲保守的逐天大陸上,這恐怕是連窯子裡的女人都不太願意穿的衣服。
“不洗,不穿。”
慕無心淡淡說道,她隨手拎起那竹籃,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進了浴池中,然後將竹籃隨手扔到一邊,“你說那葉承徽是想做什麼?”
“說不定是眼瞎看上你了。”藥靈一本正經道,“但也有可能是他本身飢不擇食,你看看這整個宮殿裡沒一個女人是完璧的身子,想想都覺得那葉承徽真……”
“像個人形炮機。”
誰料,藥靈話還沒說完,慕無心就接口了。
“噗!”藥靈聽到這個形容詞,頓時笑噴了,“慕無心,你有才。”
慕無心神色平靜,似乎剛纔說話的不是她,接着,她又道:“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藥靈聞言,便問道:“那葉承徽爲什麼要找上你?如果不是想對你做那種事的話。”
“華容。”
慕無心眼神一閃,腦海中浮現出之前葉承徽與華容在拍會上針鋒相對的樣子,“恐怕他是看出了我和華容之間有所關聯,想利用我對華容做什麼吧。”
思前想後,慕無心怎麼都覺得自己和葉承徽沒什麼關聯的樣子,唯一可以解釋這一切的,似乎也只能跟華容扯上關係了。
“你怎麼不猜是東溟若歌或是顏菲菲在葉承徽耳旁吹了枕邊風,才導致你被葉承徽盯上了?”藥靈問道,“之前還不清楚這葉承徽的身份,如今知道了他是**主之子,想必東溟若歌與顏菲菲也在這宮殿中吧,若是待會你見到了葉承徽,說不定也能看到她們。”
“之前我也說了,如果是這兩人在葉承徽耳旁吹了枕邊風,葉承徽派來挾持我的人,對我的態度肯定沒現在的好,不打罵我就不錯了。”慕無心冷靜的分析道,“但如果葉承徽是因爲華容纔想綁架我,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華容是個很記事的人,他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之前慕無心爲了毀掉東溟若歌的名聲,不惜將自己弄得重傷,華容當時不知情,看到這一切後,整個人都像瘋癲一樣,擡手間就毀掉了倩和宮,若不是慕無心及時出現制止了他,別說是倩和宮了,恐怕整個皇宮都別想完好!
由此可見,華容對慕無心是有多珍惜。
“所以,你是覺得,葉承徽雖然想利用你對華容做什麼,但又不敢把華容得罪的太狠,所以纔對你的態度這麼好?”藥靈大概瞭解了慕無心的想法。
“嗯。”
慕無心微微點頭,她掃了眼浴池中漂浮的衣服,然後站起身來,“既然他不敢得罪華容,那這就是我的底氣了。”
說罷,慕無心轉身走向浴室大門,她擡手將大門推開,瞥了一眼門邊神色微微錯愕的月溪,她平靜道:“帶我去見葉承徽。”
“可是無心姑娘……”月溪看着裝束未變的忢,她愣了愣,“你還沒有洗漱換衣呢。”
慕無心聞言,卻不爲所動,她語氣緩慢而冷淡的重複道:“帶我去見葉承徽。”
看着神色冷漠的慕無心,月溪心中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猶豫數秒,最終妥協的低下了頭,她應道:“無心姑娘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