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爲什麼不教訓教訓那守衛?他們私底下是不會教訓的,海皇門東門中的那些人,最喜歡護短了,對待外人看起來和善,實際上比誰都要排外……”
走進海皇門都城內後,神祁便是一陣抱怨。
剛纔在城門前,慕無心並沒有領會他的好意,也沒有去教訓那守衛,只是選擇了息事寧人的方法同他進了城,就連道歉都沒要一句,這讓神祁很是不解。
一般情況來說,人格受到了他人的侮辱,不是應該還回去嗎?爲何慕無心卻無動於衷?
然而,站的角度不同,看的也不同,慕無心並沒有感覺自己被人侮辱了,畢竟那守衛也只是公事公辦罷了。
只是神祁不是一般人,站在上位者的位置時,他們都會習慣區別待遇的,所以當一個小小的城門守衛把他、把他的朋友當成了普通人一樣的平等對待,神祁纔會不高興。
慕無心明白神祁的想法,但她不願意在城門口多加糾纏,一來是她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引人注目,二來則是……
“我剛纔的感知果然沒錯,其他人的身份牌上,皆有刻字,講明瞭身份、名字、界面、種族之類的信息,而你的那塊沒有。”
當時神祁在與城門守衛爭論的時候,藥靈在她的腦海中說道,“所以說,你的身份牌,與其他人與衆不同!雖然說能保證你不被這裡的法陣發現異常,但不同就是不同,若是被人發現,十有**會惹出更多的事端,你到時候千萬不能讓別人發現你的身份牌有問題啊!”
是的,慕無心顧忌的第二個地方,就是她的身份牌。
慕無心的身份牌,是她自己弄的,而不是專門的人員給她弄的,所以有所缺失的部分,慕無心也不清楚,可她現在已經來了海皇門,並且也知道暗界那邊貌似出了事,是絕不可能回頭再給自己弄一個身份牌了。
既來之則安之,慕無心也只能暫時用這個身份牌湊合一下了,但正如藥靈所說,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她要小心,不能讓別人發現身份牌的異常。
所以當時在城門口,慕無心就要拉着神祁走人,不敢繼續糾纏,以免吵鬧之下,暴露了她身份牌與衆不同的事。
畢竟爲了能讓這裡的法陣感受到身份牌的氣息,所有人的身份牌都是貼身戴在身上,或是別在腰間,不能放進任何空間靈器裡,所以越是如此,身份牌就越容易暴露人前,對於此事,慕無心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看着抱怨中的神祁,慕無心剛想安慰,卻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嘴,忽然轉移話題,問道:“你剛剛說……海皇門中的東門?”
語氣一頓,慕無心又疑惑道:“我看的史料記載裡面,海皇門裡貌似沒有這個組織吧?”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曆了。”
慕無心這一轉移話題,神祁也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擺了擺手,道:“數千年前海皇門內部分裂,海皇魔君身死滕海,海皇門全部逃到海外後,經過了幾十年的權利、派系爭鬥,就內部分離爲東西兩門,雖然兩個派系都一致對外,但在內部的爭鬥還是一直不斷的。”
“原來是這樣啊……”慕無心聞言,若有所思。
這時候,神祁腳步一頓,忽然擡手一指,道:“阿慕,我們在那裡邊吃邊說吧?我每次來海皇門,都會在那裡吃東西的!”
慕無心聞言,順着神祁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棟裝修豪華的酒樓,腦海中不禁想起了藥靈之前說的話——
你現在是一隻愚蠢的冤大頭。
啊,看樣子,她真的要成爲一隻愚蠢的冤大頭了。
還是那種接下來十天都要大出血的冤大頭了。
心中默默流淚,慕無心表面上不動聲色點點頭應道:“好啊。”
接着,兩人去了那酒樓之中,酒樓的小二似乎認識神祁,看到神祁後便熱情招待,直接把神祁與慕無心帶到了——
酒樓最豪華的雅間中。
“慕無心,你錢帶夠了嗎?”
看到這一幕,藥靈心裡不禁浮起了深深的擔憂,他語氣凝重道:“你知道的,我並不想看到你接下來刷一輩子的盤子這種事。”
慕無心聞言,嘴角一抽,用精神力回覆道:“你皮癢癢了?”
藥靈聞言,頓時渾身打了個哆嗦,抱住了旁邊無辜的小源,他立刻嚷道:“我哪也不癢癢!你不許打我!”
慕無心聞言,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她與神祁點完了飯菜後,便揮退侍者,繼續聊天。
慕無心主動開口道:“之前神祁兄說……”
神祁聽到慕無心這酸牙的稱呼,連連擺手,他道:“叫我阿祁就好。”
“阿祁。”
慕無心見神祁這副反應,頓時就笑了,隨即她問道:“之前你提到一般人是不會選在海皇門的這個時候過來見世面,因爲這個時期的海皇門很亂——這是爲何?”
“啊,這件事啊。”
神祁聞言,便解釋道:“這事就跟我剛纔說的,海皇門數千年前分裂爲東西兩門有關了。東西兩門各有一位門主,每一任的東西門主,都不斷爭鬥,各種攀比,你買個千年珊瑚,我就買個萬年海珠,你去別的界面完成了一交易,我就去另一個界面完成一比你多一倍的交易……”
頓了頓,神祁聳聳肩,道:“雖然手段很幼稚,但這關乎到兩門的面子問題,所以這一的攀比從來都沒停過,包括現在的東西門主,也是如此。現任的東門主與西門主雖然一個才二十一歲,另一個已經四十五歲,但兩人的生辰卻僅僅相差一個月,東門主每年的生辰比西門主早一些,所以……”
“所以東西門主兩人連生辰都要比?”慕無心接口道。
“準確來說,是西門主非要跟東門主比生辰的規模。”
神祁說道,“而三日後,就是東門主的生辰了,現在海皇門裡之所以人來人往,就是因爲這件事情,而兩個門主的生辰宴之時,也是海皇門極爲混亂的時期,兩門之間會在對方的生辰宴上各種搗亂、攀比,非得踩對方一腳纔開心。因爲場面太過混亂,所以經常會發生有賓客無辜受傷之事。”
聽到神祁最後一句話,慕無心下意識道:“那不參加生辰宴,只在海皇門其它地方走走不就好了?”
誰料,慕無心話音剛落,便忽然聽到神祁笑了,神祁一拍慕無心的肩膀,大喇喇道:“阿慕,你在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朋友,那種場合,你怎麼可以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