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剃光毛了
（2） 出自清人陳玉璂
（1） 出自唐代詩人趙鸞鸞
－－－－－－題外話－－－－－－
鳥眼睛，閉上了。
遠處又飄來涼涼的聲音，“剃光了放進暖房裡，別叫它死了，得讓它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定比玉蟲子好吃多了。”
直挺挺的倒在了鳥籠子裡，睜着不瞑目的小眼睛，喃喃罵着，“雪峰塌陷，狐臭燻人，扁平無奇，沒人要……”
噗通……
小小的黃嘴巴長得幾乎腦袋都看不到了，紫靈雀徹底傻了。
“剃光它的毛，省得飛出去丟人現眼。”童顏站起來，涼涼的丟下兩句，飄然而去。
翠果已經捧了一個玉匣子過來，裡面養着好多玉蟲子。
渾身蔫巴巴的鳥毛抖了抖。
“呵。”一聲透着零下五十度的冷笑，讓興奮高昂的紫靈雀頓時掉入冰窟一般。
紫靈雀晃着腦袋，“問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一般美女們接下去就會高興得輕解羅裳，說明死女人興奮了。
紫靈雀見童顏兩額骨冒出一點點紅，哇塞，好像蕭堯郡王調戲美女時美女的臉蛋啊。
靠！一點面子不留是吧！
樹枝上，抱夏頂上嘩嘩的一陣響，一片琉璃瓦嗖地掉了下來，一個影子飛速探出腦袋，一撈抓住了琉璃瓦，本該影子一般收回去，還是忍不住雙眸炯炯的衝着童顏胸前好像不太高的地方瞪了一眼，嗖，影子不見了，留下一陣鄙夷的嘆息聲。
童顏咬牙握權瞪着搖頭晃腦的死鳥，就算我是現代人，不代表不着邊的奉承話可以大喇叭廣播！
香豔過頭了吧！
不遠處的下人們亂作一團。
噼裡啪啦，砰，啊，痛死了，你幹嘛撞我，你才撞我……
“擁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雙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漸起，頻拴紅襪”（2）快給我十條玉蟲子哇……
感覺女人深深的快樂了的鳥兒，頓時打足了雞血一般，聲調高昂，清脆的聲音竟然能穿透城牆之勢，越發興奮起來，彷彿念一句，就會多得一條肥肥的玉蟲。
她低頭看了看，紫葡萄？太熟了吧？人家應該是蓓蕾淡粉色好不好啊？
童顏額頭冒汗，果然變態的一家人加一隻鳥。
……
“粉香汗溼瑤琴軫，春逗酥融白鳳膏；浴罷檀郎捫農處，露花涼沁紫葡萄”（1）
“好，給你吃三條。”
不過，前凸後翹這個詞好，是女人都喜歡。
真不知道蕭堯究竟還教了它什麼？會不會給它看春宮圖呢？她非常惡寒的想。
……
紫靈雀立刻抖擻無比乖巧地說，“美女主子好，前凸後翹。”
童顏看着它，“你原來的主子好，還是我好呢？”
兩條？連塞牙縫都不夠。紫靈雀都快哭了，它真的餓啊……
童顏笑眯眯點頭，“早些認主可不就不用受這等折磨了嗎？翠果，去把羽雀閣送來的玉蟲子弄兩條來。”
紫靈雀立刻跳起來，衝着籠子外壞笑的女人獻媚地叫着，“主人，主人，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玉蟲子通體雪白，是長在雪域高原雪蓮花裡的，極爲罕見，營養豐富。蕭慕爲了紫靈雀專門送來了一些，童顏懲罰它，就是不給它吃。
肥肥的玉蟲子！它的最愛！
“不但給你吃點心，還給你吃肥肥的玉蟲子。”
紫靈雀立刻瞪大小眼珠，騙人！
“我給你吃哦。”
可是，壞女人一定不會讓它吃的，眼珠子懶懶的閉上，眼不見爲淨。
老子餓！
紫靈雀的小眼珠子忽然煥發狼一樣的光彩。
“喂，你死了？”童顏捏着一枚黃騰騰，亮晶晶的水晶糕晃着。
翠果扛着巨大的鳥籠子過來，紫靈雀渾身蔫不拉幾的像死鳥一眼縮在角落。
嫚兒噗嗤一笑，“好了好了，我讓翠果給您帶來。”
童顏瞪她，“我不是和鳥過不去，是和鳥人過不去。這隻死鳥就是頭號大間諜。”
嫚兒眼眉一挑，忍着笑，“小姐，你又何必和一隻鳥過不去。”
“紫靈雀呢？把它給我帶來。”
嫚兒無奈點頭，“好，那奴婢去安排下。”
“有鐵冧他們在怕什麼，何況光天化日的，他又能如何？御王一家不是最重顏面的嗎？沒事。”
“小姐！”
“去！”
如果說蕭墨知道自己在經商，那一定會使很多絆子。
童顏頓時感覺頭痛。她的生意除了蕭慕知道有尋香，其他的他估計還不知道。全部生意都是寥啓東出面，她只做幕後指揮的。
不對，這證明蕭墨知道尋香是她的！
怎麼可能！
這傢伙選在尋香是想告訴自己他是無害的？
童顏打開帖子，竟然是請她見面的，地點選在了尋香。
“不要。”童顏立刻反對，她雖然不在乎蕭慕死活，可也不想讓他因爲自己死。這兄弟兩還是少見面爲好。
“要不告訴鬼爺吧。”
童顏無奈搖了搖頭，“真煩。”
又是個囂張的，下帖子直接翻牆入院。
嫚兒神情凝重的點頭，“是他們的人直接送到院子裡的。”
童顏差點跳了起來，“什麼？他給我下帖子？”
“鎮國王爺。”
“又是誰啊？”童顏不耐煩的問。不知爲啥，近日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大戶人家或地方官員家眷往這邊遞帖子。好像她自從砸了北寧王府後忽然成了全城名媛了，個個趕着要她召見似的。不過一般這些帖子直接擋在大門外了，因爲，蕭慕挑的護院不是吃素的，一律給撕了，連面子都不帶給的。
嫚兒手裡握着一張帖子過來，神色有些奇怪。童顏見她欲言又止，就讓寥啓東先走了。
寥啓東腦筋都快跟不過來了，童顏的思維一下跳到哪裡去了？難道她除了糧食外還想做什麼嗎？可如果做天極和龍羌的生意那一定要壓很多資金啊，而且，商品運到龍羌和天極一般都是用馬匹和駱駝的隊伍，還要養一批護隊打手，一路上有很長一段是沒有人煙的，難不成還要成立一支運輸隊？
“查下從北地郡入關的商業產品最多的是什麼？龍羌、天極會在盛淵購買什麼最多？要在兩天內查清來告訴我。”
“小姐儘管說。”
童顏忽然一拍桌子，“恩，寥叔，你幫我去做一件事。”
寥啓東一怔，“郡王府裡面沒有進去過，不過按面積算，也不會低於北寧王府。”
“恩，郡王府呢？”
“估計可以值個十萬兩。”
童顏歪着腦袋，“北寧王府你說值多少錢？”
寥啓東見她問這個，立刻收了笑容，認真地說，“聽說馬上就走了。這次他們被砸慘了，要想收拾好也要花好大一筆銀子，北寧王未必能拿得出來，柳氏小氣的，自己賺下的肯定不願意往外掏。”
“北寧王府什麼時候回盛京？”
“那好極了。”寥啓東鬆了口氣，面前的女孩子不過十幾歲，可他從來沒有把她當女孩子，她的腦瓜子可真是太厲害了。
“這樣，寥叔您先考察下，看哪家比較有實力和誠意的，你約了我來談，我談一間店鋪，您不就能清楚了嗎？”
童顏看着他，心裡乾着急，可又不好顯露出來，也難怪，這些現代思維和手段他們聽都沒聽過，自然不懂的。
寥啓東眼睛越瞪越大，開始還能聽懂，後面越聽越迷糊，管理諮詢費？這是啥錢啊？
“你把尋香打造成樣板店，將你如何經營的，開張用了什麼方法，一路以來用了什麼優惠和吸引人的手段都寫成文字。在北地郡其他城市各選一家有誠意合作的店，讓他們換上我們的招牌，按照我們的要求裝修，再要求他們每個店要拍一個掌櫃的、一個鳳嬌姐姐這樣角色，一個小二管事三個人來總店培訓。必須要求他們一步一個腳印的照着做。至於創新，等他們上了軌道，您再去看看，下一步就可以在不離開我們的原則外做出每個城市的特色來。這樣一來，你只要抓掌櫃就行了。而這些加盟店，我們不賺他們的大錢，交個幾萬加盟費，每年交個五千到一萬的管理諮詢費就可以了。”
“加盟？”寥啓東二丈摸不着頭腦，“怎麼加盟？”
童顏嘿嘿一笑，好吧，這種話是人都愛聽，也不矯情了，用手點了茶水在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加盟。
“我說真的，小姐的點子簡直是聞所未聞，簡直絕妙。”
“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別捧誰了。”
寥啓東笑了，“還是小姐的點子好。”
“哈哈，寥叔腦子笨，就沒有聰明的了。”童顏笑眯眯的將點心盤子推過來。誰都喜歡聽好聽的，就算她覺得寥啓東是不夠特別聰明，也必須讚揚他。
寥啓東搔了搔腦袋，“小姐直接說，我腦子笨。”
聽她這話有些矛盾，到底是嫌多還是嫌少啊？
童顏撿了一顆蜂蜜千層糕放進嘴裡，咬了兩下吞下去，一笑，“寥叔，你有幾雙手啊？能親自做多少呢？何況就算北地郡每個城都有一家店，我們又會多多少錢？”
“好啊，太好了。”寥啓東興奮地說道，一會兒又皺着眉頭，“我這頭都有些顧不過來，另外兩個城裡都有店鋪慕名而來，有想賣給我們的，還有想來拜師的呢。我還想抽時間去看看，如果北地郡各個城市都有我們的店，在北地郡根基就牢了。”
“有何不可啊？以前我不懂農業的事情，其實，也不用你我懂啊，大把細戶以爲主人家種田爲生的，交給他們就好了。我們評估下，給他們保底月錢，保證人家平時的生活開銷，有收成的時候交給我們一定數額的糧食，剩下的給他們當紅利，這樣就不怕他們不勤奮了啊。”
寥啓東眼睛瞪得老大，“小姐這是要做莊子啊？”
“這就是好機會。莊子如今一定是低谷。何況糧食有個最大的好處，任何時候各處都存在着差價。你看，北地的糧食是冬糧，這時候南方的糧食緊缺，南方價格高。到了春夏，南方糧食價格低，北方就高了。而且，人啊，吃慣了北方米就想吃南方米，南方人反之。所以，如果我們南北都有產糧食的莊子，那豈不是自來錢？”
寥啓東緩過神來，點頭，“是啊，我聽餘杭城有兩個中等的莊子就支撐不住了。”
“你看啊，今天的災難顧忌有得延續呢，一般的莊戶人家沒有一年半載的還緩不過來。”
寥啓東一怔，“啊？”
童顏不用十分鐘全部看完了，把賬本一扣，“寥叔，你說做米的生意好不好？”
寥啓東如今是凌州城童顏所有物業的大掌櫃和大股東，他比童顏還緊張這些成本。另外鳳嬌也是股東，股東之間有合作也有監督，所以，她向來不問細節。這也讓寥啓東充分感覺到深受信任，更加盡責起來。賬目有異常的，需要童顏注意的都用硃筆勾了，童顏只需要看這些就行了。
童顏立刻精神地坐了起來，“寥叔快坐。”她最喜歡看賬本了，因爲喜歡看噌噌漲的錢。可是，她從來不看細項，直接看總計。做大事的人，必須抓大放小，對於下面人的雞摸狗盜她也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抓住大頭就行了。
“小姐，寥掌櫃來對賬了。”嫚兒笑着帶着寥啓東過來。
按照尋香的如今的業績，又是寥啓東親自打理加上雲鳳嬌、絮絮她們的坐鎮，一年賺個五萬兩銀子不難，加上盛京和餘杭城的兩家加強經營的話加起來一年也能有個三萬。柳氏的兩間鋪子很快就租出去了，一年加起來能有五千兩。加上手上剩下的，真是不小的財富。她性子表面張揚，可骨子裡有點膽小，尤其是投資方面，以前她上大學的時候搞過小創業，開過小淘寶店，累個賊死，一個月就賺個零花錢，所以，做實體暫時不會迅速發家的。她很清楚錢生錢一向是最賺錢的，可這是古代，很多制約。她閒得慌，所以腦子一直在想如何讓這些錢更快的滾起來呢？
不過，這天她坐在大院子湖邊的抱夏裡，撐着腦袋喂着魚，總覺得不滿足，她腦子裡開始打起小九九。
童顏最近日子過得比較逍遙，北寧王府送到羽雀閣的五萬銀票被送到她這裡。向來不會客氣的她，自然照收不誤，誰會嫌銀子多呢？何況還是貝寧王府的，不拿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