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我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自然應當要盡力。”鳳千雪淡淡地說道。
符亦宜吞服了那顆六道生血丹之後,臉色也慢慢地紅潤了起來。
鳳千雪觀察着她的反應,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她煉製出來的毒丹,終於能將九絕天解掉了。
只是陳冰羽若生產之後服下了毒丹,身體一定會比符亦宜的更虛弱,所以她必須煉製一顆更好的補血補氣的仙丹給她服下。
“鳳姑娘……謝謝你……”
符亦宜那雙毫無生氣的眸子也亮了起來,充滿了崇拜與感激之情。
“符姑娘,若以後有人向你們瞭解我的一切,可以不用掩飾。”鳳千雪突然想起了什麼,便淡淡地道。
她解開了符亦宜的九絕天,一定會有無數強者關注到她的。
而那個給她和爹爹、陳冰羽下毒的人,自然也會在暗處盯着她。
然而,她都不怕。
“鳳姑娘,這是報酬,雖然您回到傭兵館還能拿上晶石,但是這裡乃是我的心意!”這時符香取出一個空間符,這樣的話,裡面裝着什麼,外人也無法看到。
“不必了,我只收我應該得的。”鳳千雪揚手,傳送符召喚了出來,一個五芒星形的陣法瞬間出現,又令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邊重傷的副宗主全身一顫,“她……她竟然是符師!”
只有符師,才能如此迅速地傳送離開!
畢竟剛剛的傳送陣,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衆人一陣驚駭,幸好鳳千雪沒有跟他們過多計較,否則……換上一個脾氣不好的煉藥師,只怕他們全都會小命不保!
符亦宜的眼中,更是充滿了崇拜,原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對鳳千雪的崇拜,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符香怔在原地,目光漸漸地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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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鳳千雪來到了辛垣家族所在的那座山前。
辛垣家族居於距離京城一千里之外的山中,鳳千雪覺得這種家族,應該是不喜歡鬥爭的生活,是以纔沒有在京城安家。
否則以十大家族的實力,辛垣家族要定居於仙騰國的京城,不是一件難事。
鳳千雪一出現,守於家族外面的兩名年輕人對望一眼,皆客氣地道:“姑娘,您可是煉藥師?”
鳳千雪頷首,辛垣家族和月桂宗的駐門弟子剛剛相反,這兩個弟子客客氣氣的,一聽她是煉藥師,便馬上將她引入了家族內問。
辛垣家族的府邸,乃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建築,殿頂上都雕刻着一輪半月,半月還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即使在白天之中,也非常的耀眼。
其中一名弟子領着鳳千雪穿過了一條通道,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湖邊的水榭邊上。
“少爺,少夫人,有煉藥師求見。”弟子恭恭敬敬地道。
水榭臺上,乃有數名侍女,一邊有古樹遮蔭,令得水榭邊清涼至極。
湖中,有白蓮朵朵,清香幽幽散於風中。
一名臉色憔悴的夫人輕輕地給一名臉色蒼白的幼童搖着扇子,年輕男子則坐在一邊發呆,連鳳千雪的到來,他也不曾擡頭看一眼。
這些人的臉上,都泛着悲苦的愁意。
那名夫人擡起頭,眼眶微微發紅,“姑娘,你貴姓?”
鳳千雪走了過去,淡然地答道:“我姓鳳。”
辛垣少夫人頷首,看到沉睡中的蒼白臉色的孩童,眼淚又溢了出來,“鳳姑娘,您……您給小濯看看,他的毒,能不能解開……”
鳳千雪的心有些沉重。
雖然這些人不是自己的親人,但是她也曾是九絕天的受害者,這些人的心情,她都明白。
明明沒有希望,卻還是不斷地接見煉藥師。
不管來人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只要是煉藥師,他們都不會拒絕。
否則鳳千雪就不會輕易地來到這裡了。
侍女連忙給鳳千雪搬來了一木凳,儘管侍女的動作很輕,但是那長椅上的小男童還是被驚醒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鳳千雪坐在他的跟前,打量着這名中毒的幼童。
幼童太瘦了,雖然已有了三歲半,但如今看起來就跟五六個月大的孩子,瘦得只剩下一塊皮,大大的眼睛無神至極。
他的脣,沒有一點血色。
額頭上的骨骼,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幼童,比起符亦宜來更要嚴重一些。
“濯兒……你醒了?你看……又有一美人姐姐給你看病來了。”辛垣少夫人輕笑着說,眼裡卻充滿了沉重的悲悽,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一邊的侍女們也不忍看這情景,皆扭過頭去,偷偷拭淚。
那名年輕男子,一直坐在一邊,沒有關注這一邊,大概他的心,早就麻木不仁了。
小傢伙眨了眨那雙顯得特別大的眼睛,認真地看着鳳千雪,燦爛的笑容完全沒有憂慮。
“美人姐姐,你好美……你……你是濯兒見過的……最美的一個姐姐呢!”
鳳千雪不由得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濯兒,謝謝你,伸出小手,給姐姐看看好不好?”
“好……好的。”辛垣濯兒道,伸出了乾巴巴的小手,小手上的青筋暴起,這麼小的孩子……青筋都這麼明顯了。
鳳千雪將手搭到了他的手腕上,神識由靈脈滑入,進到了他的靈海。
九絕天,已然長出了九瓣花瓣了。
看來這幼童若不及時救治,只怕也活不了幾天。
而辛垣少夫人早就明白這道理,看着鳳千雪的神色,又不住地拭掉眼角的淚。
鳳千雪收回了手,辛垣少夫人便道:“鳳姑娘……我們濯兒以前……也很健康活潑,他半歲就有了靈海,我們全家上上下下都非常高興,以爲濯兒……是我們辛垣家的最強的天才,可是……”
辛垣少夫人哽咽着,後面的話斷斷續續的。
“我們辛垣家幾乎與世無爭,然而……還是……還是有人嫉妒濯兒……那些人怎麼能……這麼歹毒?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孃親,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濯兒哪裡……不好了?”濯兒迷惑地看着不斷抽泣的孃親,鬱悶地道,他才說上幾句話,就得張開嘴來大口呼吸。
辛垣少夫人連忙搖頭,含淚而笑,“不是呀,孃親……看到了美人姐姐……太激動了。濯兒,你今日……想吃什麼?告訴孃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