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墨端起茶,垂眸低語道,“母親請用茶……”在明面上無論是畫墨還是懾清潭,都將禮儀做足了。
“起來……”懾夫人看了看這畫墨道,端起茶喝了一口,便對畫墨擺了擺手,畫墨其實看了看四周圍卻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座位。
頓時便明白了剛纔一衆人的幸災樂禍是從何處來,於是擡頭楊聲道,“想必母親出去久了,連這座位奴才們也不待見備齊了,既然如此那容女兒從房中拿一座位過來,”
畫墨的話輕飄飄的,只是聽到懾夫人耳邊卻格外刺耳,尤其是看到這巧姨娘輕笑嘲弄時,頓時更加有着打自己臉的衝動。
辱人者人恆辱之,此刻畫墨變的模樣說她不得**,身爲夫人連一張座椅也備不齊,還要從這女兒房拿,這簡直就是徹徹底底的打臉。
“還愣住幹什麼?沒有的東西……”本來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卻想不到對方不鬧,反而一臉甩在了自己臉上。
李嬤嬤見此也連忙讓下人將座椅弄上來,畫墨坐在那椅子上,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着這懾夫人跟懾清苑聊着。
無非就是在聊這太子殿下的婚事,時不時四周圍的人還看過了,當初懾清潭爲了太子殿下經脈盡斷取蛇膽,這件事情整個懾家可得清楚。
而此刻對方卻另娶了這姐姐,這妹妹取下嫁給了秦王,一個殘廢而且還是,傳言中吸食人心的怪物,此刻任誰都是心難平。
只是讓所有人意外的卻是,畫墨臉色並沒有任何動靜,而是依舊自顧自的喝着茶,“四丫頭你的嫁衣可做好……”
聽到這話畫墨擡起頭看了看對方,這當真是沒有做,更何況也沒有人叫自己做,現代哪裡有着自己繡嫁衣這說法。
懾清潭在被賜婚後,就遇害自己回來也沒有人讓過,所以此刻當真沒有嫁衣這一說,“四丫頭身爲女子,若連婚袍也拿不出來,豈不是丟盡懾家的臉,明日我便讓李嬤嬤去交你針線活,”
無論是懾清潭還是畫墨,對於針線活都是一竅不通,畫墨是從沒有接觸過,懾清潭是學不會,此刻聽到這話也只能夠點了點頭。
只是眸色內卻有着一抹深沉,在一會後這懾夫人便對衆人揮了揮手,畫墨也起身退下,在退下後便聽到不遠處的叫聲。
“四丫頭請留步……”聽到這話便停下腳步回過頭,就看到這巧姨娘走了過來,只是此刻這畫墨卻冷淡道。
“巧姨娘四丫頭可不是你可以叫的,還是喚我爲四小姐,”巧姨娘說白了就是妾,在得**卻也是妾。
此刻跟正妻的孩子比起來,那便是主人跟下人的區別,雖然畫墨這正妻之女的身份是假的,只是耐不住她頂着這名頭。
聽到後面如此說巧姨娘也不鬧,而是含笑道,“四小姐說的是,妾身這不過是來告訴四小姐一聲,這引狼入室可要小心,進來夫人可有大動作,”
此刻這巧姨娘便道,懾夫人有動作巧姨娘知道,至於是什麼動作她卻不知道,不過此刻敵人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
懾清潭的身份不是秘密,最少在這府中來說不是,因爲當年懾清潭被抱回來的時候,巧姨娘早已經在懾家,那時候懾夫人有沒有懷孕她很清楚。
不過對於懾清潭的身份卻有着懷疑,一開始認爲是懾衛的私生女,只是後來卻不像,看着女兒的目光多出幾分畏懼,這讓巧姨娘很不懂,卻無從探查對方的身份。
“那多謝姨娘了,”畫墨淡淡道,只是對於懾夫人的動作,她還是清楚一點,看着畫墨離開巧姨娘淡淡冷笑着。
以前的懾清潭是張揚肆意的,此刻這畫墨卻是冷漠淡雅的存在,彷彿很少會從她眼中看出任何波動來
其實也對懾清潭經脈盡斷後,性情大變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武功全廢經脈盡斷男人被搶,這換誰都會痛不欲生,更何況是那高傲的懾清潭。
畫墨回到房間後,就看到下人拿了幾批紅布來,然後開始裁剪,梅蘭的針線活還不錯,一開始畫墨忘記了這婚禮的事情。
身邊的下人卻只當畫墨早有準備,所以也沒有叫繡嫁衣,今日聽到後面壓根就沒有這茬後,一個個都賣力幫襯了起來。
在第二天的時候,這李嬤嬤便找了人來教畫墨針線活,對於針線活畫墨是懶洋洋,面對這一點前來教的幾個人,都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四小姐針不是如此拿的……四小姐拿針時秀氣點……四小姐……”看到這畫墨拿針時,這老媽子便道。
聽到對方不斷說着,吵的她頭暈時,畫墨擡起頭看了看對方,她不會告訴對方,殺人的時候就是如此拿的。
曾經她跟其他姐姐學了很多東西,尤其是暗殺的,雖然有着異能,只是異能不是萬能的存在,所以她們自身也有着一定性的底子。
大姐愛誘殺,二姐愛佈局,三姐喜毒,她對暗器倒是情有獨鍾,在加上畫跟暗器還真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只要聯合好了會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
“四小姐這嫁衣可是要自己親手繡,四小姐你的婚期不過十來日了,這不加快恐怕趕不上,到時候可就會鬧出笑話了,”此刻這老媽子便道。
只是對上那冷漠的目光,老媽子頓時一冷,這四小姐不生氣的模樣,比起別人生氣的模樣還要嚇人,頓時不敢在多言。
“本小姐累了,梅蘭送人下去休息,”畫墨打了打哈哈道,繡了幾針手的紮了好幾下,此刻這老媽子看到後,頓時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過終究選着了下去,以前這四小姐驕縱,只是此刻這四小姐卻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看什麼事情都好像淡淡的,很少有着生氣的模樣,卻偏偏露着一股子的寒意。
“梅蘭找幾個人看着,別靠太近了,”畫墨看到對方出去後,便拿着針線在眼前晃悠了一下,下一秒針線脫手,就刺入那木樁上,腳步輕盈落地卻極穩,是一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