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毓的話,沉穩冷淡,卻有決然做到、不可收回的氣勢,而正因如此,靈王纔不由嗤笑:
“哈,她可不是能被你關在籠子裡的女人,你這等霸道,她遲早會與你鬧掰的。”
靈王看似幸災樂禍,但心裡早是不爽,而即便如此言語相激,雲毓還是那般吃定拓拔翎嵐的口氣。
“就算那樣,今生今世,她也本座的。”雲毓眯眼,居高臨下的看着靈王。
靈王卻還不服輸的扯起了嘴角,冷冷笑言:“哼,佔有慾太強,可是會逼走她的。”
“到那個時候,你會後悔今天的狂妄,後悔沒有殺了我。”靈王咬重最後幾個字,終於沉了眸光。
而云毓,冷冷笑了:“你可以試試。”
那男人笑的絕美傾世,冷豔芳華,卻依舊是哪怕天道也奈何不了他的囂張氣焰。
好像他說的,就是這世間的理,就是這世間的道。
他撇過靈王最後一眼,上馬,悠然離開,只留了靈王,氣得捏緊了拳頭。
與此同時,拓拔翎嵐入住皇長孫府上,已經有一天了,對周圍的環境,也纔剛剛熟悉。
她以門客的身份住下,說是靈王派來幫助皇長孫的,實則是爲了天玄教。
早點拿到化煉鼎的子鼎,早點摸清夕照國帝君的弱點,也能早點離開。
如果雲毓是想對付夕照國,那她這個教主夫人,怎麼也得做點事,尤其是雲毓現在還中着毒。
到底是什麼人向雲毓下毒,奪走了天玄教的聖寶,誓必非查清楚不可,所以早了事早離開,才能早點查。
但云毓還在和她嘔氣,也不知道要嘔到幾時。
“唉!”沉沉嘆息,拓拔翎嵐戳着飯碗,實在是什麼胃口,也不曉得給他的蜜餞吃了沒有。
又或者,沒準他消氣了,會來皇長孫府上找自己呢?
住到皇長孫這兒以後,拓拔翎嵐整天都在想雲毓的事,那鐵面妖孽,真是害人不淺。
想着想着,天就已經黑了,飯菜也涼了。
不過她最近,好像胃口一直不怎麼好,就算和雲毓吵架之
前,也是不太吃的下。
“難道是病了?”拓拔翎嵐納悶,摸摸額頭,也沒發燒,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胃口不太好,有點容易犯困。
“唉,算了,不想了!他不來找我,以後都不想他了!”自言自語着,覺得莫不是犯了什麼相思病,就是把吃的端回了廚房。
她現在是皇長孫的門客,也沒下人伺候,因爲其他門客都是男人,她一個女人爲避嫌,同時也想低調,故而纔不和一幫男人同寢同食。
當然,有自己的房間,那也是皇長孫看靈王的面子。
不過洗澡,那就得去大澡堂裡了。
“阿蘭?!”小柔看見拓拔翎嵐也拿着衣服,就迎了過來,“是不是洗澡啊,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拓拔翎嵐笑着點頭,就是一起去了澡堂。
小柔是府上的丫鬟,昨天皇長孫命她帶自己熟悉環境的,所以現在也就和她熟一點,不過這丫頭人挺好的。
雖然昨天剛來,但皇長孫可是迫不及待,關於那些扳倒皇叔們的計劃,拉着拓拔翎嵐說了很久,害她到深夜了才能休息。
當時真的很想,給那個皇長孫一拳!
昨天太累,拓拔翎嵐也沒洗澡,現在正是秋老虎的季節,害她今天人都快有餿味了。
到了澡堂,裡面還有好些丫鬟在,和這麼多人一起洗澡,那還是前世做徒弟時候的事,現在還真有點不習慣。
身邊沒有伺候,不習慣。
吃飯沒人夾菜,不習慣。
睡覺沒那妖孽抱着,也不習慣。
總之,突然好像什麼都不習慣了,擦!
“阿蘭,你幹嘛啊?”見黑着個臉,使勁折騰腰帶,小柔就是問了。
拓拔翎嵐尷尬笑笑:“這個結,我好像打死了,解不開了。”
“噗!你自己打的結還解不開,真夠迷糊的。”小柔笑着,就幫她弄。
而她也只能傻笑,這結還是出發那天,玲兒給打的,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麼鬼,昨晚就沒解開,所以睡覺的時候連衣服都沒脫。
今天起來之後,頭髮
也是胡亂弄了一下。
拓拔翎嵐很認真的覺得,從明天開始,她還是男裝打扮好了。
“解開啦!”小柔替她弄好了衣服,她總算謝天謝地能洗個澡了。
卻是到浴池那邊之後,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這些丫鬟們的腳,好像全都沒有小腳指!
見她一臉驚詫的杵着,小柔就是笑着解釋:“這是我們夕照國的規矩,一出生的時候,就都要把小腳指砍下來。”
“爲什麼?!”拓拔翎嵐更驚訝了,這什麼規矩,也殘暴了吧。
“看你腳好好的,又是皇長孫殿下的門客,一定是從別國來的吧。”小柔看看她的腳,繼續說。
“你知道嗎,咱們帝君,都活了一百一十歲了,身體還健碩着呢,聽說他就是靠了這些腳指,修煉什麼神功呢!”
靠嬰兒的小腳指練功,要不要這麼變.態?!
拓拔翎嵐咧咧嘴,卻小柔瞧見了她胸口的鬼鳳印記:“咦,阿蘭,你這紋身,是什麼呀?”
“哦,這個啊,這個是我們家族的紋身,我們家族的人都有這個。”拓拔翎嵐搪塞,非常不習慣被人看見這個印記。
拿手遮着笑笑,就趕緊坐到了浴池裡面。
洗完澡出來,拓拔翎嵐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回房的路上,居然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是那個悲催的太子,六十多歲的杜宣!
太子可是皇長孫殿下的親爹,自然是和自己兒子統一戰線,然而他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兒子爲了皇位,不但要剷除幾個皇叔,還要剷除他這個親爹。
杜宣這麼晚來,肯定是有要緊事,拓拔翎嵐點着輕功,就是摸了過去偷聽。
也不知道現在混在太子東宮裡的馳楓和仇子恆怎麼樣了,現在搭上這個皇長孫杜婧臨,但願能順利和他們在宮裡連上線。
拓拔翎嵐貓上了房頂,輕輕揭開了一片瓦,就看見杜宣和杜婧臨鬼鬼祟祟的,進了房中的密室。
“大半夜的,說話還要進密室,有沒有搞錯。”拓拔翎嵐笑道,這父子倆還真是神經過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