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仇子恆一驚,說了讓他躺着,怎麼還起來了!
“沒什麼東西,只是些寫廢了的文書。”仇子恆搪塞道,趕緊過去扶雲毓坐下。
他現在還穿着寢衣,外面只隨便披了一件輕裘。
凌霄峰上終年積雪,冷得很,即便屋裡有暖爐,但仇子恆還是趕緊把自己的圍脖給他了。
“不必。”雲毓謝絕,他並不是太冷。
或許是因爲身體裡的毒全部清除了的緣故,他現在感覺很好。
自從被暗算,聖寶被奪走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神奇氣爽過了。
這兩天他也一直在練功調息,同樣感覺不錯,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完全恢復過來。
而云毓瞅瞅火盆裡的紙片,已經燒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角,也看不出文字。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雲毓說道。
之後又問:“翎嵐和馳楓去你朋友那取藥,大概什麼時候回?”
莫非他已經覺察到,自己有事情瞞着他?
仇子恆心虛,畢竟要騙雲毓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還是得裝下去:“我已經送信過去,若知道你醒了,郡主一定會馬上飛奔回來。”
“……”雲毓沒答話,而眉眼卻似乎有笑意。
他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翎嵐了。
他想她了。
見雲毓這副表情,仇子恆才勉強吃了顆定心丸,看來還是成功瞞住他了。
只希望拓拔翎嵐能早點回來,在雲毓識破自己撒謊之前。
而正在這時候,黎冰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仇公子,不好啦!教主不見了!”他手裡還抱着雲毓的披風,才進門就是一愣。
“教主?”
還以爲雲毓偷跑出去找拓拔翎嵐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
但一看見黎冰,雲毓的臉已經黑了,滾這個字,已經用表情說的非常明顯。
雲毓見不得陰陽怪氣的男人,尤其是小倌。因爲除了本身的厭惡之外,還會惹他想起許多不好的回憶。
但大致的情況,雲毓之前已經聽仇子恆說了。
既然是他那娘子要留下的人,現在想趕走,也得等拓拔翎嵐回來了再說。
儘管他不喜歡,但這兩個小倌好歹是他娘子的朋友,他得尊重拓拔翎嵐的意思。
不過一碼歸一碼,雲毓可受不了被他們兩個小白臉左右伺候着。
所以現在……
滾。
雲毓的表情和氣場還在強調着這個字,就差放出殺氣了。
黎冰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但他冤枉啊!
他只不過是很正常的給雲毓端茶送水什麼的,甚至話都不多說一句,爲啥就要被這麼白眼?
不過和清澤相比,黎冰已經算是好的了。
雲毓之前強調過,若清澤出現在他周身百米之內,殺無赦!
但對於天玄教中大部分男人都開始注重儀表了這事,雲毓倒是沒說什麼。
卻心裡又很矛盾。
他那娘子就喜歡乾淨漂亮的男人,而現在大家一注重打扮,原先不太起眼邋遢漢,居然也變得不錯了。
他一方面覺得提升天玄教形象是好事,另一方面,又發愁自己有天會吃醋,把長的好的全趕出去。
他醒來後滿腦子都是拓拔翎嵐,是真的真的,好想她啊。
“教主,洛夢的骨灰……”仇子恆還是心虛,怕雲毓起疑,所以扯了個話題。
而云毓沉默了片刻:“等翎嵐回來再說吧,本座還是想聽聽她的意思。”
洛夢這一生爲他付出太多了,最後爲他做到那般地步,老實說,他很震撼。
之前馳楓和仇子恆他們沒有少和他說,所以他也明白,洛夢的身份其實很尷尬。
儘管拓拔翎嵐說了交給他自己處理,但他卻不可能不顧慮她的感受。
她是他娘子,他不希望她有半點委屈。
而不知道爲什麼,雲毓心裡總不太踏實,總擔心拓拔翎嵐和馳楓會在取藥的路上遇到麻煩。
果然,還是太想念她了麼。
他真恨不得現在,就能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便是轉念想到什麼,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子恆,你讓人準備一下,等他們回來,本座就與翎嵐拜堂成親。”
是啊,他之所以不安,肯定是因爲她身邊桃花太多了。
而他也已經不想再等了。
他要向天下人宣佈,拓拔翎嵐是他的女人,誰敢打她的主意,便是和他鬼帝爲敵!
卻當天玄教上下開始籌備婚事的時候,拓拔翎嵐這邊戰況正是吃緊。
起初與榮昌王爺聯手,將縱火之事扣到五毒教頭上,成功引了五毒教聖主出戰,拓拔翎嵐可謂是一切順利,都在計劃之中。
然而。
當按計劃殺了榮昌王爺之後,整個局面就開始失控了!
甘峰率紫清分舵的人突然反咬一口,非但不剿殺五毒教,還聯合五毒教一起,想幹掉七殿下,並且活捉拓拔翎嵐!
拓拔翎嵐雖一直覺得怪怪的,已經很小心,但萬萬沒有想到,背後竟有這般複雜的陰謀。
虧她之前還在懷疑獨孤天一有問題,卻到頭來,仍是被天玄教分舵給出賣了!
眼下,拓拔翎嵐也只能和賀易含的人一起頑抗。
但他們中了甘峰和五毒教聖主的奸計,已經傷亡慘重,而且大部分人都中了毒。
之前殺榮昌王,賀淳博爲了救他爹出來拼命,最後被賀易含無情的殺了。
現在賀易含帶着榮昌王跟賀淳博的頭顱,還有一羣殘兵敗將,和拓拔翎嵐他們一起躲在深山裡。
這片山都是五毒教總壇的地盤,他們若想逃出生天談何容易。
眼下避開五毒教防不勝防的各種毒,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雖然拓拔翎嵐有避毒珠護體,但對手可是五毒教的親兵精銳,以及天玄教的一個分舵啊!
眼看着中毒的人一個個毒發死去,拓拔翎嵐十分心焦:
“天一,這裡太危險了,不管怎麼樣,只你一個人逃出去也是好的。”
她把獨孤天一喊到了一邊,打算把避毒珠給他,讓他單獨先走。
這畢竟是天玄教的事,如果把獨孤天一扯進來,還連累他丟了命,拓拔翎嵐一定會愧疚的。
而獨孤天一當然不幹:“避毒珠你收好,就算你不想自己,也應該爲肚子裡的孩子想。”
“可是……”
“沒有可是。”獨孤天一打斷她,“翎嵐,若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這樣做。”
“我走
南闖北這麼多年,遇到險境無數,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拓拔翎嵐很吃驚:
“你要怎麼救我們?”
“呵呵,你忘記了嗎,我們還能找藥王谷的翁祝雲幫忙啊。”
他淡定笑着,似乎一點都不緊張,好像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還有藥王谷當靠山。
然而就是他的這份從容,讓拓拔翎嵐覺得十分可怕。
不知爲何,拓拔翎嵐忽然想到了蘇繹!
如果說獨孤天一從開始就已經想到了利用藥王谷救援,那麼此人的謀略簡直深不可測!
而兩世爲人,經歷過那麼多事,也僅僅只有蘇繹,讓拓拔翎嵐覺得如此可怕過。
這瞬間,拓拔翎嵐真覺得獨孤天一和蘇繹有得一拼。
倘若蘇繹還活着,與獨孤天一比試一番,恐怕難分輸贏。
而這個時候,賀易含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趕緊就是湊了過來:
“對對!你說的沒錯!現在榮昌王已經死了,賀淳博也見了閻王,藥王谷已然是本殿下囊中之物!”
“藥王谷乃是醫藥大家,必能與五毒教的毒拼上一拼!”
“只要能讓他們出手救援,肯定有希望活着出去!”
賀易含十分焦急,爲了保命,現在也沒空計較天玄教的辦事能力。
畢竟拓拔翎嵐這個教主夫人,現在也被天玄教分舵給坑了。
無論如何,賀易含只要渡過這一關,以後藥王谷和太子寶座就都是他的了。
而賀易含這副貪生怕死、迷戀權貴的嘴臉,拓拔翎嵐很是反感:
“那好啊,只要你現在把紫陽聖參給我,我便馬上想辦法去找藥王谷的人求援。”
而賀易含心裡一緊。
紫陽聖參,他之前已經給那個神秘的公子謀士了,如果還在身上,他現在肯定馬上拿出來!
但眼下不僅拿不出來,而且沒有紫陽聖參,從開始就坑了拓拔翎嵐。
這些事情,目前是萬萬不能講的。
便是賀易含找藉口搪塞道:“我讓你們連五毒教一起收拾,結果你們天玄教把事情搞成這樣!”
“如果我不能活着出去,你永遠別想拿到紫陽聖參!”
賀易含不過是想耍狠,詐唬詐唬拓拔翎嵐,卻直接把她惹惱了。
“若不是你好大喜功,想把五毒教也一起端掉,事情能變成這樣?!”
拓拔翎嵐說着就揪住了賀易含的領子:“姑奶奶告訴你,現在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哼,笑話!若不是我還有點兵力和他們抗衡一下,你們兩個早就死了!”賀易含怒斥。
他現在好歹算是這女人的金主,她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還擺架子?!
而拓拔翎嵐立馬就給了他一掌!
“賀易含,你給我識相點,要不是顧及你們這羣廢物死活,我們兩個人早就出去了!”
之前正是爲救賀易含的人,他們才錯失了最後的機會,導致被五毒教和甘峰給徹底包圍死了。
而賀易含指着獨孤天一說:“若不是他當時走錯路,我們怎麼可能跑不掉?!”
卻獨孤天一眯眼,十分陰梟的看過去:
“七殿下的意思是,我故意希望被困住,然後好想辦法找藥王谷求救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