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輕薄?說這麼難聽!我就是看咱家彤彤可愛,想親親怎麼了?”馳楓一臉委屈,而云毓已經把孩子搶過去了。
“可愛也不是你家的。”雲毓塞了馳楓一句,這堂堂鬼帝,現在倒真是幾分孩子氣。
而拓拔翎嵐關注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什麼彤彤?你叫誰呢。”她問馳楓。
馳楓則一臉興奮:“是啊!就是彤彤呀!你們覺得這個小名不好嗎?”
“好什麼好,你嫌她名字還不夠多嗎!”拓拔翎嵐甩了一句回去,馳楓明知道她和雲毓在爲名字的事吵架,現在還又來添亂,絕對是故意的!
結果馳楓還在那兒笑,很有道理似的:“就因爲名字太多了,你們一人一個,主子還一個口氣取了一百多個,我哪裡記得住?”
“所以乾脆啊,我也自己給取一個自己喜歡好了。”
“你……!你能不能別添亂了!”拓拔翎嵐頭都是大的,而馳楓又說了。
“我可是孩子乾爹呢,取個小名總可以吧。”
卻雲毓眯了眼,不愉快的說道:“誰准許你當乾爹了?”
“不是吧,我這老大哥跟着你這麼多年,做牛做馬,你現在居然連乾爹都不給我當?!”馳楓很是委屈,都要哭了。
“雲毓,做人可不帶這麼小氣的啊!我纔不當孩子叔叔,我就要當乾爹!”馳楓說着還鬧起來了。
拓拔翎嵐揉了揉太陽穴,恨不得給他們一人來一拳,而仇子恆在旁邊聽了半天,頭已經暈了。
“又是雪薇又是菱珂的,現在還來個彤彤,咱們大小姐到底應該叫什麼名字啊?”
仇子恆現在也真是傻了,偏偏問到了目前最尖銳的問題上。
“雲雪薇。”
“拓拔菱珂。”
夫妻倆異口同聲,說完就又是相互瞪了一眼。
“孩子給我,是我的!”拓拔翎嵐上去就要從雲毓手裡搶孩子。
但云毓自然沒讓她得手:“孩子隨我姓。”
“憑什麼?!你在龍門關說的那些話,你自己都忘了嗎?你這個無賴,把菱珂還我!”拓拔翎嵐說着又搶了第二輪,但依然無果。
“本座已經賠過不是,何來無賴一說。”他冷冷,性格也是倔強得很。
“雪薇是本座的女兒,當然和本座姓,你是本座的女人,即便叫拓拔翎嵐,現在也應該改個雲氏。”
這夫妻兩個,此刻簡直就和十歲的孩童一般,要讓馳楓說,倒不如折中,先把彤彤這個小名叫着,之後他們怎麼吵都隨便。
而這般吵鬧的環境裡,彤彤也仍舊香甜的酣睡着。哪怕是她爹和她娘過招,也完全雷打不動。
卻雲毓的那一句雲氏,倒是提醒了仇子恆。
“教主,郡主,你們現在孩子都有了,那個婚事,到底何時辦?”仇子恆一副試探的表情。
然後突然之間,全場寂靜!
沒錯。
婚禮。
他們兩個還差一場婚禮。
否則名不正。
否則言不順。
否則。
作爲一個男人,他連最起碼應該給她的承諾也沒有給。
他並非
是不想給,而是發生了太多事,讓他們都應接不暇,手足無措。
“……”拓拔翎嵐默默的看了雲毓一眼,婚禮雖然是必須的,卻眼下並不是舉辦這些的時候。
他心裡有她,足矣。
他.寵.她愛她,足矣!
但他並不是這樣想。
他們的喜事早該辦了。如果可以的話,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面之後,他就已經把拓拔翎嵐用大紅花轎擡回去了,哪裡還會拖到現在,還讓她受了不少委屈。
“那便辦吧,等雪薇百日宴的時候,本座與翎嵐的婚事一起辦。”
“這……!”仇子恆愣了愣,他的本意並非如此,“教主,百日宴和婚事一起,恐怕不好吧。”
“是啊主子,這可是關係到名節問題啊。”馳楓也是勸道。
剛剛吵吵鬧鬧歸吵吵鬧鬧,但正經事還是會嚴肅對待的。
於是馳楓想了想,和仇子恆對了一眼,便提議道:
“主子,依我看,孩子的事情不如就先瞞下來,待你們成婚之後,孩子一歲了再直接擺週歲宴也行啊。”
“是啊,教主,孩子纔出生不久,現在先辦了婚事也無不可,屆時時間也對得上。”仇子恆附和着馳楓的提議。
卻是雲毓的臉已經黑了:“你們的意思,是說本座與翎嵐的孩子見不得人了?”
“雲毓……”拓拔翎嵐愣愣,意外他竟是這麼想的。
而馳楓趕緊解釋:“不是這樣,怎麼會呢,我們也只是考慮郡主的名節。”
“哼。”雲毓又是一聲冷笑,“照你這麼說,嫁給本座,給本座生孩子,是很丟人的事?”
“不是,不是的!你這人的想法怎麼就如此極端呢?!”馳楓頭大,他主子不能溝通的病又發作了。
但拓拔翎嵐心裡明白,雲毓只是不想讓她受委屈,所以此刻,覺得挺感動。
而云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態度還這麼強硬,恐怕馳楓和仇子恆再囉嗦下去,這悶.騷真要發火了。
便只好去問拓拔翎嵐的意思。
兩人一起看向拓拔翎嵐,讓她表個態,畢竟帶着孩子成親這種事,名節最受損害的還是女子。
而拓拔翎嵐這一刻,不知怎麼就多想了許多。她自己的名節倒是小事,只是擔心女兒往後會被人說閒話。
卻雲毓突然問了她一句:“你怕了?”
怕?
拓拔翎嵐怔怔,她有什麼好怕的?她爲鬼帝生了個孩子的事,現在早已經傳遍了鬼洲。
對啊!
他們的事早就傳出去了,事已至此,再來擔心名節面子的問題豈非荒謬?
“哈!我有什麼值得怕的?我拓拔翎嵐想嫁誰就嫁誰,想給誰生孩子就給誰生孩子,我的事,還輪不到別人指指點點。”她眸光雪亮,好生理直氣壯。
而云毓淺淺勾嘴笑了:“很好,不愧是我娘子。”
這兩人之前還吵架吵的一塌糊塗來着,現在做起這些唯我獨尊、不將世俗禮教放在眼裡的事,竟就如此同氣連枝了。
夫妻啊,真不愧是夫妻啊。
天造地設!
既然決定了辦,那就得要大辦,他天玄教鬼帝的婚禮
,豈是能夠簡簡單單,隨便怠慢的。
雖然百日宴還有三個月,但是馳楓他們從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因此靈王得知消息之後非常生氣,現在他正是緊張的時候,整個流焰國也都在緊張,那兩個人居然還有空去辦婚禮?!
“豈有此理!”靈王氣得一掌劈了桌子,眸光一沉。
“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一個副將過來,也看出了靈王現在心情不好。
便是聽靈王說道:“傳令下去,封鎖南郡一帶的路,但凡是來參加婚禮的,都不準進!”
靈王的兵,很快就把各大要道全都設了卡,而云毓他們忙着準備,寫請帖的寫請帖,做嫁衣的做嫁衣,渾然不覺。
天玄教的人都歡喜的不得了,但王府的人卻覺得挺緊張的,畢竟現在真不是成親的時候。
這麼沒危機感,好像天塌了都能照樣吃喝玩樂的,恐怕除了他們天玄教和拓拔翎嵐,這世上也沒誰了。
唯一正常的,估計就只有藍昊君一個了。
現在整個鬼洲都已經知道他和拓拔翎嵐之前是假成親,休書寫不寫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了。
他現在在兆南王府,是越來越像個多餘的外人了。
藍昊君非常失落,每天對着王府上下那些喜慶的氛圍,簡直是備受煎熬。
所以他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沒事也都呆在軍營裡。
王副將看他這般,很是揪心,讓他要不乾脆就從王府裡搬出來得了。
卻是藍昊君搖頭不幹。
即便每天過的再怎麼艱難,他也想能每天都看到拓拔翎嵐的人,否則心裡會越發空蕩蕩的。
對於這個傻小子,王副將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只是但願他能夠早點從失落中走出來。
作爲拓拔翎嵐的乾爹般的存在,就從客觀上出發,他們郡主還是和鬼帝比較般配啊!
而且王副將老早就得到了通知,他到時候可是他們唯一主婚人,是要代表父母高堂的!
這對於他一個小小的副將來說,是何等的榮耀呀!
當然,關於彤彤究竟是叫什麼名字,這問題夫妻倆依然沒有讓步,但時間一久,大家也就都習慣了。
事情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凌霄峰的人得到消息之後也要來,可家中不能無人,雲毓拒絕了,讓都老實在天玄教總壇呆着。
卻拓拔翎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私心,這悶.騷肯定就是不想讓清澤和黎冰過來而已!
卻是馳楓在那兒鬆氣:“幸好,不然肯定又要被玲兒那丫頭纏着嘮叨了。”
“馳楓,人家小姑娘喜歡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總這麼躲着也不是個事吧。”仇子恆突然湊了上來,馳楓和玲兒那點事,經過上次之後,他就已經瞧出來了眉目。
可馳楓還在擺手:“你可別亂說,人家暗戀的明明是你!我之前回凌霄峰辦事,你不知道她有多囉嗦,耳朵都被說起繭子了。”
“人姑娘家害臊嘛,我只是擋箭牌。”仇子恆勾搭上他的肩膀,卻這時候有個手下過來稟報。
“馳楓大人,護法大人,我們剛收到消息,過來參加的婚禮的賓客,好像全被靈王的人給攔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