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等大事,雲毓必然是要和靈王一起行動的,如此一來,也能鬆口氣,不用每天和這悶.騷吹鬍子瞪眼的。
結果哪裡知道……
“你若捨不得,本座就留下陪你們母女。”他說這話的這時候噙着笑,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拓拔翎嵐聽了便是一愣:“不必了,我捨得,男兒志在四方,你還是去幫靈王篡位吧。”
“篡……!”靈王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好在這裡沒有外人,這女人說話是越來越沒遮攔、旁若無人了,簡直是跟着雲毓這傢伙越學越壞了。
但云毓現在,卻是也開始偶爾耍嘴皮了。
見拓拔翎嵐變了臉色,他就轉了話鋒:“娘子捨得,本座可捨不得。”
“……什麼意思?你這真要留在兆南王府,不和靈王一起去?”拓拔翎嵐現在可沒心情擡槓,這傢伙到底是多任性?!
難不成就是爲了留下來看着自己,便連靈王謀反這麼大的事也都不親自去?
靈王在旁邊也是傻了眼,雲毓若不去,玄天教還怎麼幫忙?要知道在整個部署裡面,天玄教可是負責相當重要的環節啊!
而云毓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淡淡道:“你們太不瞭解天玄教了,助一國改朝換代,不過易如反掌。”
“若本座親自出馬,怕是屆時整個鬼洲都會盯着你北宮燁弘,視你爲妄想謀奪九國的大靶子。”
雲毓此話底氣夠足,而且非常之狂妄。言外之意,是說他鬼帝一旦有所行動的話,必然要驚動整個鬼洲!
天玄教竟有這樣可怕?
這個男人,背地裡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靈王和拓拔翎嵐心裡都是沉了一下,雲毓心思之深,恐怕連她拓拔翎嵐都很難徹底看透。
卻是雲毓又斜眼看向靈王,幾分睥睨的強調:“本座與你結盟只是爲了南郡,想請動本座,你這點芝麻小事還不夠看。”
“什麼?!”靈王驀地就是怒了,這傢伙竟視自己爲螻蟻一般的蝦兵小將,實在可惡!
而拓拔翎嵐也是有些驚到。
即便是前世,她的天玄教也是名震天下,但畢竟是江湖組織,她從不敢放出像雲毓這般的話。
想她年少出世,傲視羣雄、睥睨天下,從不把誰放在眼裡,已是足夠狂傲,卻料不到,雲毓比她竟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活着,還是得有個自知之明,可她不認爲雲毓是那種自以爲是的莽夫。
他敢說的話,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和分寸,現在絕非僅僅是在靈王面前耍威風,給臉色看。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不簡單……
拓拔翎嵐彷彿是在此刻又重新認識了自己夫君,可靈王早就火氣上頭,殺意凜冽:
“你別以爲本王怕你。”他沉聲,錚錚瞪着雲毓。
而云毓不以爲意,懶的跟靈王廢話,牽住拓拔翎嵐的手就是走了,留下靈王在花園裡面,氣得差點
把亭子給劈了:
“姓雲的,咱們走着瞧!”
看靈王那火冒三丈的樣子,拓拔翎嵐也是覺得雲毓剛纔的態度有些過了。
“我們現在跟他到底是盟友,你又何必去故意氣他。”說了他一句,他還停下了腳步。
“本座向來如此,幾時需要故意。”他很不愉快,而拓拔翎嵐現在懶得跟他計較。
“你真的不和他一起,要留在南郡?”
“難道你嫌棄我,不想讓爲夫陪着你。”他眯了眯眼,冷豔的面容在陽光下,卻是泛起了一層十分明顯的陰鬱。
這傢伙!
“我們不開玩笑,我現在說正經的!”拓拔翎嵐有些惱了,也是一時間口快,踩了雲毓的雷區。
頓時,他的表情更黑了:“我說過,我最討厭開玩笑!”
他冷冷,又是用力拽住了她的手大步走。
“你做什麼啊?!”拓拔翎嵐手都被他捏疼了,想甩開,卻是被他點住了穴道,封了內力。
“你瘋了嗎?!你敢來真的?!”心裡是徹底的火了,這傢伙真是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可已經被點了,什麼都太晚了。
“以你現在的功力,衝破穴道大概也就一兩個時辰吧。”他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沒有了內力,力氣要贏過他是不可能的。
可拓拔翎嵐還是掙扎着:“你混蛋!放我下來!你欺負我,你卑鄙!”
“哼。”他勾嘴一笑,被這麼罵了,眼中反倒多了些神采。
“翎嵐,我現在真覺得,你若和尋常女子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就好了。”
他一句話意欲不明,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總之今天的他,是相當的危險。
但拓拔翎嵐很快就會明白,不僅僅是今天,之後的每一天,這男人都會給她一種危險、決不可放鬆緊惕的感覺。
這便是雲毓所說的,他往後再也不會遷就她了。
雲毓直接把拓拔翎嵐抱回了房裡,進去便是壓.在了牀上:“若不是看北宮燁弘還有用,我早殺了他,現在和他講話已經是給他面子,娘子可明白?”
他俯看着她,素來沉靜的眼中寫着欲.望。他當真是已經忍了很久了,也是對她太過縱容了。
他今天算是想明白一件事,太.寵.她,只會令她恃.寵.而驕,嬌縱到,都不疼愛他這個丈夫了。
他容忍她和自己嘔氣,容忍她和自己小打小鬧,但她卻一再壓榨自己的底線,讓他已經沒法再忍了。
又或者說,最近與她朝夕相對的時間太多了,日子過的也安逸,竟越發的對她愛的要發狂了。
“你可知道你有多可怕嗎,可怕到即便我再怎麼想溫柔的..寵..着你,卻是無論如何都已經做不到了。”
他一字一句的低語,眼中有拓拔翎嵐永遠都不會理解的苦惱。
現在的他,此刻的他,他的話,他的神情,拓拔翎嵐
好像又如初識他的時候一般,有些看不懂了。
那種無法溝通的障礙,似乎又已然在悄然之間又出現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可告訴你,你不準不尊重我!”拓拔翎嵐瞪着他,這會兒真是完全跑不了,也反抗不了。
他方纔說什麼若她和尋常女子一般就好了什麼的,該不會就是希望她能這麼軟柿子一樣的隨便他捏吧?
而她的話,卻是讓雲毓更苦惱了:“我也想尊重你,但越是你在一起,就越是……”
他沒有說完,彷彿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表達清楚,只是狠狠吻了上來,繼續着之前被靈王打斷的事。
而拓拔翎嵐可沒這心情,現在只是生氣:“你放開我,我……唔!”
“雲毓你、唔……!”她一開口,他便會立馬堵死她的嘴,讓她根本沒法說話。
他真的很粗暴,真的一點都不溫柔,用非常瘋狂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愛着她。
也許她確實有錯,但無論如何,他也不該這般剝奪她的人權和自由。
她開始想念過去的那個雲毓,那個從不強迫她、也不會委屈她半分的雲毓。
而這個狂霸至極的雲毓,當真令她覺得有些害怕!
她已經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是在爭怎樣的一口氣,只是回過神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從靈王正式起兵,到大軍攻破皇城,大概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裡,雲毓真的一直留在兆南王府裡,幾乎每晚都不放過她。
卻是有一點,是他唯一還尊重她的地方,是他還留給她的溫柔。
她說過不想再要孩子,她說過懷孕太難受,生孩子太受罪,所以每月最容易懷孕的幾天,他也絕不碰她。
但她並不高興,這也不能成爲原諒他的理由。
不過戰事也比較緊張,兩人並沒有太多的空閒吵架,時常還會通宵研究情勢。
雲毓雖然沒有親自出馬,可僅憑傳遞消息來指揮行動,天玄教的表現也依然令人瞠目。
無論組織性和行動力,雲毓在不在跟前都依舊相當出色,如傳聞中一般,叫人聞風喪膽。
雲毓縱觀全局的指揮能力讓拓拔翎嵐驚歎,但不講理的霸道也同樣讓她更討厭。
這夜,他又是累得她一身香汗淋漓,卻仍事後揉她在懷,彷彿當她貓兒一般的嬌.寵.着。
他一般都是抱着她,直到她睡着,再是枕在她的肩窩睡去。
只是今夜他遲遲沒睡,她也是在他懷裡,疲累極了卻還撐着眼皮:
“你當真要去帝都?”她問道,睡意朦朧。
“必須去。”他淺淺說了三個字,而她擡頭看了看他,那張冷豔孤傲的臉上表情不多。
她現在真的很困,身體軟得像沒骨頭了,就連看他的臉,也都是有些模糊的:
“你到底想去拿什麼東西?”她又問,而云毓這次卻沒回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