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翎嵐瞅着落貴妃,心裡嫌棄的要死,這個笨蛋的伎倆她可是已經領教夠了,就算知道該怎麼做,也一定出不了什麼高招,所以也不報什麼指望。
反正這樣也好,落貴妃招數不濟,皇后和七殿下也不用吃太大的虧。
“那麼這次就看貴妃娘娘的了。”拓拔翎嵐故意給了她一個笑臉,落貴妃是信心大增。
“夫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過了幾日,彤彤的週歲宴便是在碧波宮大張旗鼓的舉行了。
碧波宮是帝都內的一處皇家別苑,宮裡的妃子們有時會去那裡小住散心,規模儘管不是太恢宏,但就環境來說,在幽韓國也是非常好的了。
幽韓國地處水源稀缺的乾旱之地,能建造出一個碧波宮這樣有小山湖泊的地方已經非常難得。
雖然有點勞民傷財,可出於皇家顏面的立場考慮,也是能夠理解的。
天玄教這次突然造訪了幽韓國,而且是以落貴妃朋友的身份,落貴妃現在要幫他們辦週歲宴,自然得給面子。加上先前圍場裡面,七殿下又惹了帝君不高興,現在朝中的勢頭全都偏向於太子這邊,所以就更要去捧場了。
然而捧場歸捧場,天玄教在鬼洲的名聲到底不正面,而且像今次這般大庭廣衆的高調出現,還是頭一回,難免會被各種堤防和懷疑。
他們和落貴妃勾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不過唯一清楚的是,這幽韓國的朝權,該是越來越偏向於太子這邊了。
碧波宮裡張燈結綵,歌舞喧鬧,還有猜燈謎、射葫蘆等不同的娛樂項目,整個週歲宴,感覺愣是給辦成了廟會。
而云毓這邊,既然有冤大頭肯傻不拉唧的出錢出力的給女兒做壽,何樂不爲?
於是又是把江湖好友請了一大幫,似乎完全都沒想過他們來幽韓國是另有目的。
但是用拓拔翎嵐的話說,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到手的便宜不佔白不佔。現在非但不用花錢舉辦宴會,還能作爲主人白白收紅包。
當然,出於人情世故,落貴妃那兒還是得說一聲的。
“貴妃娘娘這麼大的手筆,我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屋裡,她拿了個錦盒出來,裡面也是別人送給他們的賀禮,是非常珍貴的清風瑪瑙墜如意。
落貴妃也是識貨的人,盒子纔打開就瞧出了這是稀世奇珍,便是趕緊笑嘻嘻的收下了:
“夫人和教主真是有心了。”
“哪裡話,我們和夫人本就是一條心的嘛。”拓拔翎嵐笑笑,可不太想提及那死悶.騷,他現在在外面招呼,拓拔翎嵐是打着餵奶的旗號先進來休息了。
說真的,和那死悶.騷之間的架還沒吵完,他乾的那些事情還沒給她道歉,現在突然就要呆在一起秀恩愛、辦孩子的週歲宴,實在讓她覺得非常鬱悶,內心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排斥。
氣啊!
而彤彤向來很乖,吃飽了睡,睡醒了隨便誰陪她玩玩就行,並且人越多越好,他們女兒還就是喜歡熱鬧。
這會兒彤彤已經睡了,關於正事,拓拔翎嵐還是得給落貴妃提一下,便是
問道:
“等皇后和七殿下來了,貴妃娘娘準備怎麼做?”
“這個本宮都已經想好了。”落霜漪胸有成竹的挑了挑眉,隨後附耳給拓拔翎嵐說了說。
“呵呵。”拓拔翎嵐聽完就是乾笑了兩聲,果然和她預計的一樣,落貴妃的手段真是沒有技術含量。
但還得違心的誇獎她:“娘娘真壞呢,我看皇后這次準得哭!”
“哈哈哈!”落貴妃得瑟的笑起來,之後春香就是進來稟報,說皇后和七殿下已經來了。
即便再怎麼不得勢,那也畢竟是皇后,帝后同行,這會兒自然是和帝君一起來的。
七殿下趙晗作爲皇后的親兒子,車駕也就是在他們的後面。
“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衆人都前去接駕,天玄教的江湖客人出於尊重和禮節,也都跟着一起參拜了一下。
而拓拔翎嵐和雲毓作爲帶頭迎接的主人,卻是沒有跪下,只揖了個禮。
帝君有點不愉快,這也太不給面子了,但看天玄教的那麼多的江湖友人在場,現在若發難、砸場子恐怕不明智,也就笑笑含糊過去:
“恭喜令愛,這週歲生辰,孤和皇后也準備了一份大禮。”
“謝陛下。”雲毓清清淡淡的一句,面具下的嘴也沒個笑,似乎完全沒把人家國君當事。
這雖然也是事實,但主要還是因爲他的心情很鬱悶。現在和拓拔翎嵐在一起的時候,他會覺得很不自在,他不喜歡這樣,卻不知怎麼補救。
之後帝君就是命人牽了一匹小馬駒上來,這匹馬的毛色非常特別,乍一看是白色的,但毛髮的尖端卻是透明的。
在陽光下面一看,這匹馬就好像是從天上來的,周身環繞着一層茸茸的微光。
“白沙仙?”馳楓站在人羣裡,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種馬。
而旁邊,仇子恆認藥還可以,認馬完全不行:“什麼仙人?”
“不是仙人,是馬,這種馬的品種就做白沙仙,只在白沙..林裡纔有,非常漂亮,很珍貴。”馳楓胳膊拱了他一下,給他解釋。
“你看那個馬是不是像在發光,和下凡的仙人一樣?這種馬是幽韓國特有的品種,只有他們這裡的那種乾旱白沙...林才能養出來。而且這種馬非常耐旱耐寒,腳力和體力都比汗血寶馬還強!”
“想不到這個國君還挺闊綽的,白沙仙可是鬼洲第一精貴的馬,不知多少國家的皇室想要,但幽韓國卻從來不賣,這個可是國寶。”
馳楓驚歎的說了半天,怎料仇子恆最後只甩了他一句:“不就是個馬。”
“你個郎中懂什麼!”馳楓懶得跟他廢話,不過拓拔翎嵐和仇子恆的反應差不多。
漂亮雖然漂亮,珍貴雖然珍貴,但不過也就是一匹馬,而且帝君說的那番話也不怎麼好聽。
大概就是,江湖兒女就該有江湖兒女的樣子,這匹小馬就送給彤彤,伴隨她成長,以後有個屬於她也配的上她的坐騎,而且鬼帝的女兒,豈能騎尋常人一般的馬。
表面上,這話似乎沒什麼問題,但什
麼叫做江湖兒女?爲什麼要給一個女孩送馬?
這不是說他們女兒以後就得粗枝大葉麼?
那要萬一,他們彤彤成了個名門閨秀怎麼辦?
即便知道這機率不大,但拓拔翎嵐就是覺得不爽,可雲毓卻好像很喜歡,嘴角竟然都勾起了笑意。
若女兒將來能像翎嵐,那也挺好的。
之後奶孃抱了彤彤上前來,非常神奇的是,那小馬駒看到彤彤的第一眼,竟就主動迎了上去。
呼哧呼哧的吐着氣看着彤彤,好像十分新奇,而彤彤看到它就是咯咯笑了,伸手了小手要去抓。
一般這種情況,大都是怕馬會傷到孩子,卻彤彤和小馬駒之間有種莫名的和諧感,一點都不覺得危險。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天性和緣分吧!
“……咯咯……麻,嘛……”彤彤的小手揮舞着,奶孃像是不自覺的受到了感染,抱着她就靠近了過去。
“咿——!”
小手碰到鼻樑的時候,小馬駒歡快的叫了,衆人不由得一驚,生怕它會咬了孩子,結果哪裡知道,彤彤笑的越發歡快了。
“嘛!麻麻!”小傢伙興奮的喊着,聽了半天,大家才知道她原來說是馬!
這才週歲的孩子,竟能識馬,而且還跟這孩子一見如故,簡直太神奇,太厲害了!
衆人都爲這一幕感到驚歎,只有拓拔翎嵐的內心是崩潰的,看來她女兒是逃脫不了女漢子的命運了啊!
然而云毓卻因爲這一幕,面具下的目光陡然陰沉了下來。
彤彤才滿週歲就有這般心智,這,似乎不是好事!
那戴面具的男人一身陰鬱,弄的拓拔翎嵐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拿手拱了他一下,他才收起了下意識發出的氣場。
之後衆人就是散了,等會兒便就是抓週,抓完了就是吃飯,而到了避嫌處,拓拔翎嵐就是問雲毓:
“你剛剛怎麼了,突然殺氣那麼重。”她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結果雲毓只是搖頭。
“沒什麼。”他輕描淡寫,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且說完就是心事重重的走了。
“……”看着那背影,拓拔翎嵐也沒有去追,只是覺得他,突然好像離自己很遠。
他是有什麼在瞞着自己嗎?
拓拔翎嵐思索着,卻實在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況且看他的樣子,多半就算追問下去,也什麼都不會說的吧。
而正在這個時候,冷鑫從暗處冒了出來:“夫人,落貴妃和皇后那邊已經開始了。”
“嗯。”拓拔翎嵐點頭,收了心神,便是往會場的方向去了。
老遠就聽見皇后在哪裡炸毛的吼:“放肆!本宮乃是皇后,一國之母,你一個貴妃,竟敢對本宮指手畫腳?!”
“皇后娘娘息怒,妾身當然不敢僭越皇后娘娘,只是職責所在,實在是……”落貴妃揖禮賠罪,現在公衆場合,她和皇后之間的尊卑還是要分一分的。
“唉!”聽到那兩個女人的聲音,拓拔翎嵐就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心咋就這麼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