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鏡頭拉近些,我怎麼瞧着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身影。”袁承鋼有些驚異的說道。他的鼻子都快要捱到電腦的屏幕上去了。
那個麻桿男人動了一下手裡的鼠標,於是電腦裡的畫面被拉進了不少。可是同時因爲像數降低,畫面也模糊了不少。
但是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見在鏡頭裡,一個醉漢神志不清的倒在了,污水橫流的垃圾桶旁邊。然後是凌熹從巷子的一頭快步走了過來,在經過垃圾桶時,她看見了那個醉漢。於是她蹲下身子去探查他的頸動脈,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
這時一個矮小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又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她的背後。還有一隻猴子手裡拿着一個破玻璃瓶子跟在那個人的身後。可是凌熹只顧着打電話,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就見那隻猴子輕盈的躍上了那個矮小身影的頭頂,把細長的尾巴盤在那個人影的脖子上,然後把手裡的破玻璃瓶子抵在凌熹的頸側,又搶下了她手裡的手機。這些動作雖然是一個畜生做出來的,卻非常的連貫嫺熟,就像是做過了無數次一般。
李元昊邊仔細的看着視屏,邊開口道:“這不是一個小孩子,雖然他很矮小,可是他的下盤肌肉很紮實,腦袋也特別的大,他應該是一個侏儒纔對。還有這隻猴子的一系列動作也很嫺熟。看來他們這對組合絕對不會是第一次犯案了。只不過這對組合這麼奇特,如果有人見過,或者也被他們搶過。一定會印象深刻。袁叔,你有沒有問問分局刑警大隊那邊,有沒有其他的受害者,被這一人一猴搶劫過?”
袁承鋼看了身邊一位四十歲上下,穿着一身便服的男人一眼,他立刻心領神會的說道:“我打電話回去問問。”說着,他掏出手機。走了出去。
袁承鋼爲李元昊介紹道:“他就是分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廖志傑。凌熹出事以後,我就打電話給她爸媽說了情況。她爸爸要求分局的刑警大隊全力協助我們偵破這起案子。唉,說起來,這還是老凌第一次濫用職權,都是愛女心切呀。”李元昊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他的眼睛還是緊緊的盯在面前還在晃動着的畫面上。
可以在鏡頭裡清楚的看到凌熹不願意坐以待斃,找準了機會就立刻開始反抗,可是她背對着他們,並沒有準切掌握住後面人的特點,那記狠辣的迴旋踢落了空。
那個侏儒和猴子的反應都敏捷,兇悍的可怕。尤其是那個侏儒,越到後面越是爆發出驚人的恐怖力量。幾個回合下來,凌熹雖然用手裡的軍刺傷了那隻猴子。可是她卻根本就擋不住那個侏儒如炮彈般的兇殘進攻。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個侏儒給撞飛,看着她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任人蹂躪。袁承鋼的牙齒咬的幾乎在“嘎嘣,嘎嘣”的響。
整個視屏的內容雖然不到六分鐘。可是卻讓所有坐在這裡觀看的人感到了深深地震撼。那個麻桿男人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居然連凌姐都對付不了,還被他給弄的這麼悽慘。”
“他的確是一個怪物,還是一個罕見的半人半屍的怪物。可是這樣的怪物大多是在南洋一帶,什麼時候跑到我們泱泱華夏來耀武揚威了。”李元昊冷冷的說道。
因爲畫面不清楚,所以別人沒有看出來文炳變身後的樣子。可是李元昊的眼神卻是特別的敏銳,在其中幾個凌亂的鏡頭裡。還是讓他清晰的捕捉到了文炳變身後的異狀。
“半人半屍?是什麼東西?”袁承鋼奇怪的詢問道。
李元昊認真的解釋道:“我也是聽毛師傅說起過,卻沒有親眼看到過。據說它是南洋一派其中的一種降頭術,非常的陰損,叫黑僵降。中這種降頭的人多半都是自願的。他們往往身負血海深仇,心中懷有巨大的怨氣。做人的時候,沒有辦法報仇,就會去求那些降頭師把自己變成這種半人半屍,力大無窮,刀砍不進,子彈也打不穿的怪物。可是他們就算是報了仇,也活不長久。可是心智往往會被體內的屍毒所矇蔽,變得行事特別的偏激,暴虐,易怒。只要一不順心,就會順便的取人性命,根本就不可理喻。”
“這麼說凌熹可以從他的手裡逃出命來,還算是她命大囉。看來還真是幸虧了那羣路過的民工兄弟,在無意中救了她。”袁承鋼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也不完全是他們的功勞,你看看這裡。”李元昊按下了暫停鍵,指着畫面上的文炳說道:“在最後一分鐘的時候,他往右側看了幾秒鐘,然後他放棄了對凌熹的繼續進攻,而是選擇了離開。然後又過了幾秒鐘,從畫面的左側出現了那幾個民工的身影。看來,在現場除了那個醉漢,侏儒,凌熹以外,還有第四個人存在,而且這個人可以操控中了黑僵降的這個侏儒。要不然,以他的實力和殘暴的本質,這幾個民工也會難逃厄運。我相信,如果把這段攝像資料拿到技術組去進行聲音分離和分類提取的話,一定可以找到這第四個人的聲音。”
袁承鋼聽了李元昊的話後,立刻瞪了那個麻桿男人一眼,說道:“聽到李隊長的話沒有,還不把這段攝像資料拿去進行聲音分析,今天你們技術組就算是加班加點,也要把這段攝像裡的所有聲音,全部都給我提取出來,一個都不能落下。”
“是,保證完成任務,組長,你就看我們的吧。”麻桿男人二話不說,立刻從電腦裡取出了優盤,然後回詭案組工作去了。
這時廖志傑拿着手機又匆忙回來了,他對袁承鋼說道:“我打電話回去問過,都說最近沒有接到過這一人一猴搶劫的案子,但是我想起了另外一起案子可能會和他們有些關係。”
“是什麼案子?”袁承鋼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是一起連環珠寶失竊案,而且被偷的,全部都是市內的一些大型珠寶玉器專賣店。”廖志傑鄭重的說道:“最開始接到報案,是在三個月以前。說來也奇怪,那次的失竊是發生在晚上,而且在被盜的店鋪裡,有不少的攝像頭和紅外線感應器,和不止一個的保全人員,店鋪的大門也沒有絲毫被損壞的跡象。
可是一夜之間,店子裡那些頂級的鑽石玉器和一些大個的水晶飾品,還有玻璃擺件卻全部都被盜光了。那些最好出手的黃金飾品卻一樣都沒有動。
而且攝像頭裡什麼都沒有拍到,紅外線感應器也什麼都沒有感應到。就連那些保全人員,在夜裡也睡得特別的熟,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還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其他的營業人員來上班了,才把他們給叫醒。”
“還偷玻璃和水晶,這些東西偷了能有什麼用?你們後來查出來什麼沒有?”李元昊覺得很不可思議,於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高度懷疑是店鋪裡的保全人員監守自盜,偷那些水晶和玻璃擺設只是爲了故弄玄虛而已。
可是在後來的三個月裡,同類的案子發生了五起,現場全部都是這樣的詭異。沒有一點蜘絲馬跡落下,大門也沒有被破壞過,可是裡面最值錢的幾樣玉器和鑽飾,還有最不值錢的一些玻璃水晶擺設卻通通不見了。我們這才意識到,這是一起罕見的連環盜竊案。說實在的,我進刑警大隊這麼多年,這樣奇怪的案子,還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廖志傑有些慚愧的說道。
袁承鋼開口說道:“難道是這一人一猴讓你想到了什麼?”
“對,我剛剛纔想起來,那些被盜的珠寶玉器專賣店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裝有出風口。想來那些被盜的店鋪出於安全考慮,所以整家店鋪就只有一個大門,並沒有窗戶。白天大門開着,空氣可以對流,當然沒有影響,可是到了晚上,鐵門關的緊緊的,人在裡面就會被憋得難受。所以他們就在屋頂上裝了一個出風口。
當然,出風口都很狹小,別說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就算是小孩子也是沒有辦法通過的。所以我們從來沒有把這個出風口納入視線。現在看來,對於一隻猴子來說,想要通過去卻是不成問題的。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那些賊人費盡心思進到了珠寶店裡,卻只拿幾樣東西走的原因。因爲進去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被馴化的猴子,所以它只知道拿那些色彩瑰麗,或者是晶瑩剔透的物件。”廖志傑分析的頭頭是道。
李元昊贊同的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
廖志傑繼續說道:“我剛纔已經要我隊裡的同事把那些被盜案的商鋪資料全部都送到你們詭案組去。”
袁承鋼“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回詭案組去看資料。”
然後他看着李元昊,有些抱歉的說道:“元昊啊!看來你的假期要提前取消了。”
李元昊微微一笑說道:“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好,我們走。”袁承鋼帶着李元昊和廖志傑大踏步的往醫院外走去,完全不知道凌熹還在病牀上,望眼欲穿的等着李元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