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夫君的事情,那是絕對的家中私事,關起門來說,開門便無事,除非是當事人,否則哪裡能夠知道他們到底都說些什麼。
只是遠遠的看着,與普通的貴族夫婦是沒有區別的。
如果真的沒有問題,魏懷玉沒有必要在京城中逗留這麼久,換作是哪一夫家,都會心存不滿的。
“我們走吧。”施秋雁對木犀說道,就往宅子的方向而去。
當施秋雁到了門前時,那宅子的門正好打開,迎面走出來正是她的信使。
信使見到施秋雁的時候也非常的意外,立即就走到了施秋雁的身後,俯身作揖,便沒有離開。
“如果有要事,可以先去處理。”施秋雁提醒着信使。
信使道,“是讓屬下去看着恪王要去辦的事情,再轉告給小姐。”
那就是元逸興讓他去的了。
施秋雁微微的點了個頭,就邁開了步子,入了府門。
這施秋雁來往頻繁,怕是元逸興最不想看到的,但瞧着施秋雁橫衝直撞,就知道施秋雁不是來尋着他的。
元逸興的手一指,就給施秋雁指了一個方向。
施秋雁笑了笑,就轉身往那邊去,果然,最瞭解她的人一定是哥哥。
當施秋雁看到正在賬房裡面查着賬,美滋滋笑着的端木要凌時,就撲了過去。
“我的好妹妹呀,你又要做什麼?”端木要凌抱着賬本,就打算從施秋雁的面前逃開。
施秋雁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他面前的,一旦出現,必有禍事呀。
要知道,他一向都是很“窮”的,“窮”到不想爲任何人多花一分錢。
說來也怪,他明明就爲元逸興與施秋雁做了好些財力與人力,從來就不見心疼的。
“我想問問。”施秋雁扯着端木要凌的袖子,不讓他再有半分逃跑的機會,“有沒有什麼材料,可以做成面具,透氣性好的。”
端木要凌一聽,就知道施秋雁是在爲龍呈楓打算着,這個施秋雁也真的是很有意思。
看來,她是真的認定了龍呈楓。
“小妹。”端木要凌倒是問起了施秋雁的另一樁事情,“你覺得,恪王怎麼樣?”
他怎麼樣?施秋雁挑了挑眉,“小孩子呀。”
施秋雁理所當然的說着,卻是讓端木要凌哭笑不得的。
施秋雁爲了一個“小孩子”,要向他要求很珍貴的材料,說出去,豈不是很搞笑?
“你喜歡他了。”端木要凌說的是肯定句。
施秋雁微微一愣,顯然,她是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有沒有。”施秋雁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你也要幫我找到。”
端木要凌抱着賬本,後退了幾步,“不行,太貴了。”
果然,是有的。
“而且再好的材料,也終是有缺陷,像他那樣,天天帶着面具,再好的材料,都不會有用的。”端木要凌提醒着施秋雁,“算了吧,以後勸着他,讓他少帶就是了。”
“不行。”施秋雁重重的拍着桌子。
那桌子可是上好的木材所制,當施秋雁的五指山重重的壓在上面時,端木要凌的臉都疼得變了形。
施秋雁一點兒都不知道賺錢的不容易,天天拿着他的東西在撒脾氣,實在是可惡得很。
“好,你說行,那就行。”端木要凌瞬間就妥協了,“高擡貴手吧。”
施秋雁皺着眉頭,慢慢的把手擡了起來以後,才明白了端木要凌的意思。
原來,他是心疼了這桌子呀,太過分了吧。
她明明更重要的呀。
“義兄。”施秋雁決定要溫柔點,“如果你幫我這個忙,我也幫你一個忙。”
施秋雁的表情說明……她有了某些小心思。
端木要凌重重的吞了吞口水,怎麼會覺得大事不妙呢?
“那個,你說吧!”端木要凌突然間就斷了自己的話,“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幫你,好不好?”
這麼痛快呀,施秋雁倒是有點不太好意思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那我什麼時候能看到那材料?”
想要做成面具,並不容易,首先就要對龍呈楓的臉進行測量,以做到精準。
這些事情絕對是不能操之過,既然,她是想要爲龍呈楓做點事情,那麼……
“你是真的打算一心爲恪王嗎?”端木要凌不死心的問着施秋雁。
好像施秋雁只要稍稍動搖,那麼,就可以放棄讓他尋找珍貴材料的事情。
施秋雁略想了想,正準備回答,而端木要凌生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立即就又說道,“也許,你幫他做了很多事情,他卻根本就沒有理會過你吧?”
如果是這麼說來……
端木要凌真的是爲了讓施秋雁放棄想而,而費盡心機啊。
施秋雁歪着頭,哪裡會不知道端木要凌的用意呢?
“我當他只是當年的孩子。”施秋雁終於笑着說道,“婚約什麼的,只要不到成親的那一日,都有可能會發生變動的。”
難道,施秋雁沒有想到要真正的嫁給龍呈楓嗎?
端木要凌是摸不清施秋雁的想法的,正如施秋雁是有的時候啊,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都是女人心是海底針,男人有的時候也是神秘兮兮的。
“算了,我怕了你了。”端木要凌點頭道,“我盡力去找一找,如果最後沒有找到,千萬不要怪我纔好。”
端木要凌的手中是沒有答應的材料嗎?施秋雁的腦海中閃出這麼一個疑問以後,就伸手拍了拍端木要凌的肩膀。
施秋雁興沖沖的離開了這邊,卻是沒有看到端木要凌把賬本都擺到了桌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很是惆悵啊。
她原本是想要再向元逸興打個招呼再離開,卻聽聞元逸興已經午睡,她不好再繼續打擾,就先離開了宅子。
“告訴哥哥,我改日再來。”施秋雁向府中的下人笑着說道。
這下人倒也是沒有給施秋雁任何面子,“公子說了,小姐還是儘量不要太過勤快的走動,會更好一些。”
這是什麼意思?施秋雁停下腳步,略有些不滿的瞧着那下人,隨即就扭頭離開。
他們都是忠僕,自然是主子們說什麼,他們就複述什麼。
應該是與他們沒有關係的。
施秋雁在離開宅子的時候
,恰好瞧魏懷玉心滿意足從新購的府邸離開。
咦?她不是要搬過來住嗎?施秋雁的心底浮現出疑惑來。
但見魏懷玉每走一步,都會擺弄着髮髻,瞧着她婀娜生情的模樣,令施秋雁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如果小姐不放心,奴婢讓他們再去查查看?”木犀詢問着施秋雁。
施秋雁伸出手來,示意着木犀不要在此時說話,她的目光不離魏懷淳,略微的想了想。
“她的宅子是在何時買下來的?”施秋雁問道。
另一名跟隨在施秋雁的身後,幾乎是沉默寡言的侍女回道,“今日一早。”
剛剛買下來的?上一次,她可是撞見了魏懷玉的。
施秋雁略有所思,“既然這宅子是新買的,應該還是可以查一查的,去查一下吧。”
木犀聽着施秋雁的話,就向那侍女使了一個眼色,那侍女自然是心領神會,向施秋雁屈了屈膝,就從施秋雁的身後消失了。
同時離開的,還有一直尾隨在施秋雁左右的信使。
“小姐覺得有異?”木犀算是明知故問了。
施秋雁冷笑一聲,“沒有人會花了錢,再去做無用功的,必然是有所圖。”
施秋雁沒有再理會着,在魏家人離開西郊以後,她才坐上備好的轎子。
這纔剛剛回了施府的她,就聽說龍呈穹所辦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首先就是那些珠寶的去向,都是由那替罪之人的府中尋到。
聽聞,雖然都是姓魏的,但是這血緣關係都不知道要扯到哪裡去,一家子清貧,直到龍呈穹去查辦的時候,那一家子的生活環境都沒有發生改變。
如果換作是施秋雁,起碼在拿到那些東西之時,先讓家人改善一下生活。
施秋雁拿着書信,將上面的字字句句看得清清楚楚。
明眼人都知道那一家人是爲了代替魏懷安受過之人,這原本也是在魏家經常發生的事情,不足爲常。
“認罪了呀。”施秋雁看到書信的最後,交到木犀的手中,“如果一來,此事很容易就不了了之啊。”
是啊,誰都知道,一旦抓住這拿走賑災之物的傢伙,事情就算是告一個段落。
至於與那大殤國的書信,實在是容易得很,就說那替罪之人想要嫁禍魏懷安,找了一個會模仿筆跡的書生,所寫的書信。
這樣的套路,施秋雁都可以猜得到。
“魏家以爲這一次是可以逃得過去的嗎?”施秋雁不屑的說道,“怕是這一次,他們的運氣未必會有這般的好了。”
“可是,小姐,也應該不會太差的。”木犀倒是適時的“打擊”了施秋雁,“就像小姐從前所想,要通過外力才行。”
外力呀……
施秋雁笑了笑,“那就讓他們損兵又折將就好了呀。”
如何能損兵折將呢?木犀不懂,而此時,信使忽然間又出現在施秋雁的身邊,真的是硬生生的能嚇死人。
“小姐,公子那邊有話要傳。”信使向施秋雁說着的時候,屋外就傳來了喧鬧之音。
“怎麼回事?”施秋雁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魏懷淳就衝了進來,揚手就欲給施秋雁一個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