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擦着頸部而過,血噴而出。
那銀鎧鎧的白雪上,濺上了無數的血滴來,慢慢的匯成了血冰。
至於那些擋路的大殤國人,只留一個活口。
“我,我是來逃命的。”大殤國人仿若是看到了死神,但是在他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後,竟然是自我了斷。
也許是看到同伴們的死狀,痛快又沒有壓力,所以很“嚮往”吧。
“糟糕。”侍衛很惱火的說道,“沒有留下活口。”
惟有活下活口,才能夠知道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瑞,卻是沒有機會了。
“無防。”端木要凌自然是將這一切都收於眼中,“我們是來找恪王的,不是查案子的。”
查明這些大殤國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哼,與長風樓沒有關係。
其實,施秋雁倒也是很想知道,大殤國人爲何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不過,端森要凌沒有興趣,那她也沒有必要,在此事上放太多的心思。
要知道,她就是爲了龍呈楓而來,那她的眼視,暫時就不應該放在其他的事情上。
馬車繼續前行,依着之前就探聽到了的路線,就停在了距龍呈楓營帳外不遠的地方。
爲何會停在這裡,而不是直接找着龍呈楓?
原因很簡單,在京城,有兩位“施秋雁”在施府中周旋着。
在江湖上,長風樓最好還是不要與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關係。
遠遠的駐紮好,就靜靜的等待着天黑了。
施秋雁自從進了小小的營賬之內,就由着跟進的大夫,爲她把頭上的傷換藥。
其實,是真的很疼啊。
施秋雁閉着眼睛,感覺着那難以形容的痛苦。
待施秋雁換了藥以後,端木要凌才走了進來。
“別誤會,我就是爲了省點錢。”端木要凌苦惱的說,“點火盆,太費錢了。”
費錢?施秋雁剛纔可是注意到,端木要凌讓跟隨的侍衛分成兩撥守護,爲他們安排的火盆,都能夠把他們的小小營地燒成了燒。
“義兄,說吧。”施秋雁認真的看着端木要凌的眼睛,“說出來,我也許會聽。”
如果不說……那施秋雁是永遠都“聽不到”的。
“你真的要嫁給龍呈楓?”端木要凌猶豫的說道,“沙場無眼,你是知道的。”
當年的阮家,不也正是如此嗎?
施秋雁爲何總是走上老路呢?
施秋雁歪着頭,看向端木要凌,聽着端木要凌繼續說道,“你不如看看其他皇子,也很好,依我看,景王最好。”
景王,元逸興選中的太子,他們曾經最好的朋友。
施秋雁微微苦笑着,覺得端木要凌就是在開着玩笑。
“妹妹。”端木要凌說道,“他必會成爲太子的,也會成爲皇上,不好嗎?”
施秋雁嘆了口氣,“那樣的生活,我真不喜歡。”
沙場,施秋雁喜歡。
端木要凌撫額,知道自己是勸不動施秋雁的,那就由着施秋雁去做吧。
施秋雁笑着看向離開的端木要凌,就抱了抱懷中的墊子。
“準備一下,晚上去找王爺。”施秋雁言畢,是倒頭就睡了。
他們都太累了,施
秋雁也沒有要求由着誰必須清醒的守着,都暫時休息着。
如果真的發生了危險,想必,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因爲……
端木要凌不可能讓營地就孤伶伶的立在雪地中,四周必然都已設下陷阱,還怕不會有人來呢。
施秋雁睡得很踏實,最後是被侍女喚醒的。
她是要去尋着龍呈楓的,自然不能睡得太久。
施秋雁理好了衣物,在出了帳篷以後,就看到大夫,以及打造面具的工匠都已經候着她。
侍衛兩名,侍女兩名,也是陪伴在施秋雁左右的。
其他人都會留下來,以防萬一。
“好!”施秋雁點了點頭,“義兄呢?”
施秋雁向四周看了看,一直都沒有瞧到端木要凌的身影,這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莫非,是真的要與她鬧着脾氣了?她也沒有說着什麼的呀。
“樓主說,附近有一筆生意,想要去看看。”侍女回答着施秋雁,“有可能會對我們有天大的好處。”
這附近有誰?施秋雁只知道是龍呈楓,還有一些戰敗之人吧?
其實,這與元逸興所準備的不太一樣,因爲,大部分的百姓都有一方淨土可以安居,真正在外面搗亂的是長風樓安排的人手。
不會起正面衝突的纔好。
“不管了,走吧!”施秋雁笑了笑,似乎是不打算再管着端木要凌,就往前方的營地而去。
當他們從自己的小營地離開時,明顯的看到地上布着血跡,而且血跡的滴落位置,形成了一個圓。
他們很自覺的繞了過去,可不想讓自己發生意外。
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是端木要凌讓人布好的陷阱,就等着有人撲過來,白白的貢獻自己的鮮血來。
他們的輕功都是極好的,更不可能從衆人的面前而去。
最出乎意料的是,那大夫和工匠的能耐也是不小,輕功比起施秋雁要好得太多。
施秋雁在落於帳篷之上,冷眼向四周的掃去。
她在找着龍呈楓的帳篷,不僅僅是她,其他人也在猜測着。
“那一邊。”施秋雁指着前方道。
所有的帳篷都長得一樣,施秋雁是如何區別的?
施秋雁也不知道,只是看了那邊一眼,就認定是龍呈楓的帳篷。
當施秋雁緩緩落下時,那守在外面的侍衛立即就舉起長槍,對準了施秋雁。
“是誰?”
施秋雁冷冷一笑,她身後的人也都落了下來。
“長風樓,是來完成交易的。”施秋雁的聲音冷冷。
施秋雁相信,能夠守在龍呈楓帳篷外面的,必然是龍呈楓相信的人。她這般報上長風樓的名……也真是……
侍衛立即就進去回稟着,很快就走了出來。
“原來是小姐。”侍衛再出來的時候,就明白了施秋雁的身份,鬆了口氣之餘,還感慨道,“真是嚇壞了人。”
施秋雁進入帳篷的時候,還是哭笑不得的。
聽起來,好像是怪她嘍! wWW★тt kΛn★Сo
施秋雁進入帳篷以後,就看到龍呈楓背對着門簾處,不知道正看着什麼。
“你……”施秋雁剛剛吐了一個字來,就聽到龍呈楓道,“你等等
,再讓我睡一會兒。”
恩?他就這麼疲倦嗎?
施秋雁看着龍呈楓就會在書案前,背對着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她納悶的走上前去,實在是弄不懂,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會讓龍呈楓這般的疲憊。當施秋雁的手搭在龍呈楓的肩膀上時,龍呈楓就猛的一個轉身,緊緊的抱住了她。
“喂,你幹什麼?”施秋雁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就抽出匕首,橫在了龍呈楓的頸間。
她保證,這真的是本能的反應。
龍呈楓挑了挑眉,“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施秋雁冷冷的掙了掙,沒有掙開,惱火的質問着龍呈楓,“你騙我。
“沒騙,我是真的在睡。”龍呈楓緊抱着施秋雁,“你打算什麼時候劃下去。”
施秋雁微微一愣,顯然是一開始,並沒有特別的瞭解龍呈楓的意思,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惱火的收起匕首。
“放開主。”施秋雁提醒着龍呈楓,“我有事情要問你。”
有事情?龍呈楓只是看着施秋雁,沒有要鬆手的意思,“是古力行告訴了你什麼吧?”
當然,否則,她也會無緣無故意的出現在這裡。
龍呈楓搖了搖頭,似乎是帶着幾分嘲諷的味道,說道,“他呀,大驚小怪,放下戰事,自己就跑了,我還沒有懲罰着他呢。”
處罰?施秋雁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施秋雁伸手就扣住龍呈楓的下巴,既然,龍呈楓一直都不是很配合,那她就自己動手好了。
當施秋雁要取下龍呈楓的面具時,就聽龍呈楓道,“你就是爲了它,千里迢迢而來,是嗎?”
“當然。”施秋雁扣住龍呈楓的肩膀,“你不會讓我白來吧?”
龍呈楓看着施秋雁,笑了笑,由着施秋雁把他的面具取了下來。
那條“蜈蚣”越發得猙獰,看起來真的是讓人驚恐,並且,隱隱作嘔。
施秋雁緊着眉頭,臉上寫的都是清楚的嫌棄。
“很不好看?”龍呈楓問着施秋雁,“所以,你是打算以貌取人嗎?”
施秋雁重重的拍向龍呈楓的臉,“現在知道在乎了?之前幹什麼去了?”
施秋雁的巴掌並不重,但也把龍呈楓拍得發懵。
“大夫,有勞了。”施秋雁拍開龍呈楓的手,站到了龍呈楓的另一側,有些擔憂的問道,“深嗎?”
大夫只是先看了看表面,對施秋雁說道,“不淺,看來要立即處理了,請小姐到外面相候。”
施秋雁是沒有想到,大夫會打算把她趕出去。
“我想留下來。”施秋雁笑着說,“一定不會打擾到大夫。”
“怕是,大夫覺得人,我站在這裡,會打擾到我吧?”龍呈楓似笑非笑的說道,“會讓我忍不住總是看着你。”
豈有此理,怎麼學得這般油腔滑調的?
施秋雁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就讓大夫爲他診治着。
大夫的手很快,處理着龍呈楓的傷口時,是一言不發的。
施秋雁只是看了一個側影,就覺得心裡發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歪過頭,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單是看着,就很疼,他卻沒有吭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