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小的事情,最後鬧得倒是不太小呢。
人人都知道,龍呈洪與魏懷安當真是不夠對付,竟然當街就理論着朝中之事,且因爲施秋雁的事情而爭風吃醋。
這絕對不是魏家想要看到的,也甚至對施秋雁有了埋怨。
施秋雁也很無辜呀,她自那一日便沒有離開過府中,聽說是風寒頗重,文陽公主已經不允許任何人進行着探視。
可以對施秋雁頗多微詞,但也總是要禮讓三分,畢竟,施秋雁的孃親可是皇上的親妹妹,獨一無二的。
“小姐,魏家公子已經不再來府上了。”木犀在向施秋雁回稟着,“至於和親王是依然如顧,要不要勸一勸?”
勸?有什麼好勸的?施秋雁冷冷一笑,閉上了眼睛,完全沒有要理會的意思,瞧得讓木犀的心裡也沒有什麼底氣。
這是勸,不是不勸呢?換作是平時,施秋雁總歸是要好言相告,儘管最後也只是讓龍呈洪進行着選擇。
這次事情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呀。
“有什麼不對嗎?”施秋雁發覺木犀一直都是在凝望着她,但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讓她的心裡也冒着納悶的心思了。
木犀低下頭,“換作平時,小姐會……”
施秋雁忽然產就明白了木犀的意思,“事情啊一旦成了慣性,就會讓人麻木的,我當初爲什麼會勸着龍呈洪,你不記得了嗎?”
木犀一聽施秋雁的話,當然不會認爲自己是對施秋雁當初所做的事情,忘記了初衷。
“當然記得,小姐是想要讓和親王相信小姐的。”木犀的話一出,就明白了施秋雁的意思。
龍呈洪對施秋雁算是很信任,所以,施秋雁要進行一步了?
“我現在要爲他們製造一點兒麻煩,否則,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施家,我如何能夠依着樓主所言,幫着呈楓?”施秋雁不以爲然的說道,“這件事情的矛盾暫時集中有施家,但歸根終底是皇后的問題,很快就會轉移的。”
施秋雁不會再幫着龍呈洪了,對於她來說,要進行着所謂的下一步。
龍呈楓最擔憂的事情就是糧草之財,雖然那些武器價值不菲,但是絕對賣不出去,也不可能浪費掉,自然是留用戰事之備,所以,這糧草之財是要另想辦法的。
施秋雁當然的確是有了小主意,現在也是按着之前的主意去做。
龍呈楓於京城中自然是會被許多人注意着,她則不一樣,她現在可是生着病呢,因爲孃親的緣故又沒有人可以來探視着她,她有幾天的時間可以處理此事。
希望此事能夠稍稍的順利,只要幾天的時間,就能夠處理得好。
“哎喲。”施秋雁輕呼了一聲,便輕皺着眉頭,惱火得很。
施秋雁原本就是生着病的,此事絕對是真的,沒有摻上半點假,應該要好好休養的她卻要遠赴冠河鎮,真的是非常的辛苦。
“你們小心點。”木犀瞧着施秋雁的面色不對,立即就揚聲喝着,生怕施秋雁會發脾氣似的。
外面的車伕立即就不停的保證着,但是他的聲音可以在馬車顛簸的時候,就清晰的傳入馬車之
中,這絕對非常人能夠所爲。
是的,這一趟跟着施秋雁出門的人並非施府的下人,而是長風樓安排於施府的人。
他們始終留在施家,並且年頭不少,已經融入其中,可以更好的保護着施秋雁。
這一次出行安排妥當,是絕對不會被施家人發現的。
施秋雁嘆了口氣,“我沒有要發大脾氣的。”
木犀低着頭,說着“是”,但表情卻是相當的尷尬啊。
“還有多久能到?你知道的。”施秋雁突然這話鋒一轉,變得嚴厲起來,“我不希望時間浪費在路上。”
“可是小姐的確是染了風寒,怕是一路顛簸,沒有好好休息,會加重病情的。”木犀急忙勸着施秋雁,生怕施秋雁會一時衝動呢。
果然,木犀是讓行程放慢了。
“早點辦好,早點回去,才能好好的休息。”施秋雁萬般無奈的說道,“加快吧。”
“是。”木犀回道,就探了頭去,吩咐着車伕加快速度。
這馬車的速度一快,尾隨馬車之後的護衛,幾乎就都用上了輕功呢。
施秋雁閉目養神,實在是想不通啊。
端木要凌爲何要讓她幫着龍呈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秘,是她所不知情的?
她輕咬着下脣,她是真的很想回到長風樓,好好的問一問這是不是大哥的主意,如果不是,那又是因爲什麼呢?
就在施秋雁昏昏欲睡時,就已經趕到了冠河鎮。
已是深夜,鎮內安靜,若非是長風樓早早的就與城衛通了氣,怕是不能輕易進來的。
大常寺的和尚過來迎着他們的馬車,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沒有半點動靜。
施秋雁知道,這是住持早早就吩咐過的。
“女施主。”和尚在進了寺中以後,便詢問着施秋雁,“住持說,如果女施主想要現在相見是可以的,休息一夜,明個在見也是成的。”
其實,相隔不了多久,再等一等,也不是不行。
誰讓施秋雁是一個急性子呢?
“不必了,現在就見。”施秋雁轉頭對和尚道,“有勞大師了。”
“女施主客氣。”和尚安排施秋雁到了一處院中,讓她等着住持到來。
小沙彌爲施秋雁備好了水,而非茶水。
不多時,住持便出現了。
“見過住持。”施秋雁立即雙手合十,恭敬的請安道,“別來無恙。”
“小姐客氣。”住持向施秋雁問候着,“貧僧知道這次做的是益事,相信佛祖也會贊同的。”
佛祖是否會贊同呢?施秋雁是不知道的。
施秋雁將自己的小計劃向住持說明,聽得住持輕皺起眉頭,搖了搖。
“女施主,可能會出人命的。”住持向施秋雁解釋道,“魏詞信佛,但爲人心胸狹窄,怕是事情一出,他必是活不成的。”
他們都是以慈悲爲懷的,可施秋雁不是呀。
施秋雁幾乎就要進行着反駁時,木犀及時的扯住了施秋雁的袖子,不希望施秋雁會說些“錯話”。
雖然長風樓曾有恩於住持,但,
現在也是在求着住持辦事呢。
施秋雁輕咬着下脣,回道,“住持,您不記得魏詞曾經的所作所爲嗎?若非大常寺慈悲爲懷,引他莫再繼續作惡,怕是天子腳下,冠河鎮的百姓都已經是民不聊生了。”
住持沒有說話,他當然會記得過往,但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呀。
讓他們做過分心狠的事情,住持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當初魏詞徵不上稅來,竟然想到用減少戶數人頭來敷衍,他當時所爲,住持可是記得嗎?”施秋雁不等住持回答,便繼續道,“惟一的方法,不就是將人坑殺嗎?若非長風樓最後借大常寺之手出資相助於百姓,縱然魏詞會爲此事付出代價,但誰又能讓死去的百姓起死回生呢?”
的確,這國中處處黑暗,早已不成樣子。
“魏詞犯下過錯,因爲最後得到解決,又有魏家大族作爲後臺,現在還能穩坐高位,豈非不公?”施秋雁笑着,“藉着此事,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原本就是應該的。”
話說得太多,有點渴。
施秋雁看着住持,“望住持周旋了。”
那段過去啊……冠河鎮離京城可不是很遠,魏詞就能夠“大大方方”的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原因?
“好!”住持點了頭,“有勞小姐了。”
施秋雁知道是住持鬆了口,但住持畢竟心軟,怕是半路會出差子,她還想着明個就回京城呢,現在看來,是要再留一留的呢。
“時辰不早,小姐休息吧。”住持向施秋雁說道,“明天,小姐就會知道消息。”
“多謝住持相助。”施秋雁目送着住持遠去,這面色是越來越難看啊。
這並非是件簡單的事情,雖然攪的只是一個小小縣城,但是施秋雁怕會連累到大常寺。
大常寺可是小鎮百姓的依靠,如果它出了事情,可不是藏於暗處的長風樓能夠處理得好的。
“小姐,如果不放心,可以將郡王請來的。”木犀最是見不得施秋雁煩惱的,“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啊。”
“不!”施秋雁搖了搖頭,“這也是大哥不希望看到的,如果換作是大哥,應該會做得更好,可是現在只有我在,只能我來做。”
交給龍呈楓?其實施秋雁是不太放心的。
木犀沉默不語,扶着施秋雁先回了房間,看着裡面簡陋,立即就讓下人把這裡好好的收拾一番,卻被施秋雁拒絕了。
並非是入鄉隨俗,而是這樣的環境會讓施秋雁住得更加舒服,相比於施家的奢華,實在不是她的喜好。
當施秋雁都已準備入睡時,就又鬧出了事情來。
前面吵得很。
這可是大常寺啊,是寺廟啊,誰會在半夜就折騰過來,攪得住在偏遠之處的施秋雁都不得安寧?這都快要讓木犀氣炸,忙着讓人到前面去打聽着,但一個個的都是“有去無回”,硬是讓木犀也跟着擔憂起來。
當木犀準備回稟着施秋雁時,卻發現施秋雁早就已經不在房間之中,嚇得她面色蒼白,險些就昏厥過去。
莫非,前面的動靜與施秋雁的離開是有關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