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扇被打開的櫃門,葉楠夕有些詫異地看了蕭玄一眼,這是一口黑漆花梨木矮櫃,櫃門沒打開時,這櫃子瞧着容量很小,藏個小孩或許沒問題,但要藏兩個大人卻是絕不可能的事。但是當櫃門打開後,她即發現這櫃子的實際容量起碼是剛剛看起來的三倍大,原來這櫃子有一大半是鑲在牆壁裡面,並且因櫃子上面又放了一個小四方櫃,兩邊也都分別擺了一張桌案和一個立櫃。所以即便是走到跟前,只要不打開櫃門,這個設計就沒人能看得出來。
“先委屈一下。”蕭玄道了這麼一句後,就拉着她矮身進到那大櫃子裡,然後輕輕調整好姿勢抱着她坐下。
那婦人將櫃門門關上,蕭玄在裡面插上閂,如此既可以讓他們隨時可以出去,也能防止櫃子裡的人不慎將櫃門給撞開,於是這櫃子從外面看,便是一點異常都沒有了。
櫃子下面特意留了兩個約拳頭大小通氣孔,側面也各有兩條一指寬的縫隙,所以不用當心呼吸問題,只是沒有在外頭那麼舒服就是了。而他們鑽進來時,爲了省空間,都是將身上的大衣服給脫了,雖此時是春末之際,夜裡的溫度依舊很低,但兩人相擁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倒也不覺有一分寒意。
“爲何?”葉楠夕靠在他懷裡,聽着他沉穩的心跳,直到房門關上後,才問了一句。
“我身上帶着傷,又不確定會來多少人,實力如何,只能先躲起來。”蕭玄輕輕摸着她的頭髮,低聲道,“這雖是個小鎮,但衙門裡的人手並不多,估計不到二十個,而夜裡當差的也就兩到四個。並且衙門離這還有段距離,衙門的人過來之前,那些人定是已經到了。”
葉楠夕點點頭,就小心挪了一下身子:“傷口疼不疼,別讓我壓到了。”
“沒事……”他垂下臉,脣附在她耳朵上面。同時收緊胳膊,不讓她亂動。
“要在這躲多長時間?”葉楠夕微擡起臉,卻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黑暗狹小的空間裡,眼睛失去了作用。於是身上的感官開始變得敏感起來。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體溫。還有他身上的血腥味。這些感覺幾乎都融在空氣裡,進入了她的一呼一吸中。
“看情況。”蕭玄低聲道,並因她忽然擡起臉的關係,他說話時,脣在她額頭上輕輕擦了擦,隨後他的手並在她背上輕輕撫着,像是特意安慰,也像是下意識的撫摸。那動作親暱地令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正說着,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兩人即都閉了口。葉楠夕本以爲外頭的人只是從門口經過的。卻不想竟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她大驚,難道是那人追殺她的人。可是聽交談聲卻不像,進來的那兩人明顯是嫖客和粉頭。但若是真是這裡的客人,剛剛那位大娘就不應當會將客人安排到這間房來纔對。這樣的話,一會即便那些追殺她的人走了,她和蕭玄卻也不能出去,這個時候過來的嫖客,定是要在這裡睡上一晚的,難道她和蕭玄也要在這櫃子裡待上一晚?!
似明白葉楠夕此時心裡所想,蕭玄便在她耳邊低低地“噓”了一聲,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只清楚地感覺到從他嘴裡噴出來的熱氣,將她心裡的緊張熨燙得平緩了幾分。只是這會兒,進來的那兩人已開始打情罵俏起來了,即便是看不到人,但光聽都覺得粉頭的聲音帶着一股子粉膩膩的妖媚勁兒。
“討厭,李公子總是這麼着急,人家這幾天可是學了一首新曲兒,就等着李公子你過來,彈給你聽呢!”
“心肝兒怎麼專門練起琴來了,難道不知我最愛你吹簫!”
“哎呀,李公子真是壞死了,人家可是專門爲你學的曲子。”
“那就先用你的嘴兒吹一吹……”
“討厭,公子先陪我喝了杯酒,我給公子唱個你愛聽的曲兒。”
“好好好,我喝我喝,你就唱那十八摸。”
幾聲嬌笑後,葉楠夕就聽到外頭就傳來斷斷續續的淫詞豔曲,跟着就是兩人翻滾到牀上的聲音。
葉楠夕頓時覺得萬分尷尬,若是就她一個人貓在這就算了,她大可當成是免費欣賞現場版春宮。偏跟她一塊貓在這裡的還有蕭玄,並且兩人又是這般親密相擁地靠在一起,特別是聽到外頭越來越露骨的**聲,同時感受着抱着她的男人的體溫和心跳以及呼吸,她沒來由地就生出幾分羞窘。
那粉頭是個很會拿喬的,那嫖客似也愛極了粉頭這欲拒還迎的作態,於是兩人是做足了前戲,只是就當他們要進入主題時,外頭突然傳來一些錯亂的腳步聲和老鴇焦急的聲音。
“各位爺,你們這是要找誰?如煙姑娘是已經被李公子定下了,我給你介紹如柳姑娘如何,如柳姑娘也是貌美多情溫柔似水……”
“哎呦,李公子是咱縣令爺的大公子啊,得罪不起的。”
“你們,你們不能進去……”
門突然被推開,正在交疊地壓在牀上打算翻紅浪的兩人皆被嚇一大跳,那粉頭馬上是一聲驚叫,那李公子還以爲是自家娘子找過來了,嚇得就要鑽到牀底下去,卻回頭一看不是自個娘子,而是兩個陌生男人和這院裡的老鴇。於是他立即滿血復活,起身就怒罵:“操你奶奶的,不知道如煙早就被本公子包下了,敢過來跟我搶人,你們直到我是誰!”
李公子說完,就怒瞪了老鴇一眼。老鴇即賠笑着道:“李公子莫怪罪,他們是找錯地方了。”
那兩人都不說話,李公子倍覺神氣:“還不快滾!”
“是是是,幾位爺,莫擾了我這裡的生意,不然大家都難做人啊。”老鴇說話時,外頭已經過來幾個護院了,那兩人在屋裡掃視了一圈後。似有些遲疑,只是瞧着眼下這仗勢,並且這房間裡的客人又是縣令的公子,倒令他們一時有些爲難。如今他們最不願的就是跟官府對上,這是被反覆叮囑過得事,只是追到這邊後,那兩人的蹤跡就消失了。
總算是將那兩闖入者給哄了出去,老鴇又是一陣賠笑道歉,並許諾一會給送夜宵什麼的。只是性趣被突然打斷,可不是這點便宜能彌補得過來的,李公子冷哼了兩聲後,就道:“讓人換了香爐過來!”
這等花街柳巷的地方,有一種專門催情的香,只是價格比較貴,一般多是一些年紀大,口袋豐滿的客人喜歡用。這位李公子不過三十年紀,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根本用不上這等東西,只是,若偶爾助興一次,又不用花錢,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老鴇就是剛剛領着葉楠夕個蕭玄進來的那位婦人,聽着李公子這個要求後,心頭微怔,只是臉色卻笑開了花:“這就給公子準備去。”
葉楠夕感覺到蕭玄摟着她的手忽然緊了幾分,她即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依舊看不到他的面容。剛剛闖進來的那兩人,應該就是追殺她的人,此時已經出去了,他還擔心什麼?難道還有下一批?
這樣的不解,此時自然是不能開就問的,於是葉楠夕便拿手在他胳膊上輕輕劃了幾個字:還有人?
蕭玄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劃下去。
而這會李公子要的那個催情的香爐也送過來了,隨後門再次被關上,接着葉楠夕從那牀上兩人吃吃笑地對話中,終於明白李公子特意要的這個香爐到底是什麼東西了!而似乎是因爲意識到了它的作用,所以她覺得自己似也聞到了一縷淡淡的幽香,跟着耳朵裡就充斥着嬌喘的呻吟聲。
風月場上的女人早就將矜持丟到垃圾桶裡去了,她們曉得來這裡的男人,最喜歡的是什麼,最缺的是什麼。她們要給男人彌補的,是他們在家裡不曾享受道的東西,在自己妻子身上不曾獲得的東西。
不過片刻,那嬌喘和呻吟就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急促起來,整個屋子都充斥着**撞擊的啪啪啪聲,那麼清晰,那麼讓人口乾舌燥。
因爲看不見,因爲正抱住她的那兩隻胳膊正隨着那呻吟和喘息聲越來越用力,葉楠夕覺得自己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一些香豔撩人的畫面,一會是一對不認識的男女翻雲覆雨,一會是她和蕭玄**相擁。
心跳變得好快,身上也好熱,而且抱着她的男人,正用一種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裡的力道緊緊摟着她。她亦感覺到他下身從剛剛開始就起了變化,此時正頂在她小腹上。黑暗狹小的空間裡,兩人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連身體都緊緊貼着,屋裡的香味似乎更濃了,葉楠夕不敢有任何動作,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他們只要稍有不慎,怕是就會重新陷入險境。
只是,似乎就是這雙重危險的刺激,令她都覺得緊張的同時,有種莫名的興奮在心裡蠢蠢欲動。
“啊——”牀上傳來女人難耐悠長包含**的聲音,令她和他都跟着一顫,葉楠夕忽然感覺頂在自己小腹那的東西忽然跳了一跳,旋即感覺他的呼吸又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