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似在迴應鬼姥的茫然無措與傷心,突然開始陰雲密佈,暗雷滾滾,一陣涼風襲來,竟覺冷意……
一切過往,突然襲來,鬼姥就那麼茫茫然的站着,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她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只是原本轟轟烈裂、戰意正酣的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小芊和石萬嗔見此,對視一眼,急閃至火淬身邊探看傷勢,發覺他的氣息微弱,傷的不輕!
二人正準備施以緩手,扶他坐起,卻突見其脣形微動,不知在講些什麼,二人一愣,先將其小心扶起,然後就見火淬艱難緩慢的將手伸入襟內,從中摸出一物,伸開手掌,卻是一明黃絲綢包成的一個小包,掀開布包,裡面是一隻精緻無比的小瓶,晶瑩剔透的瓶子裡是綠光瑩瑩的液體,閃耀着異樣的光輝。
鬼姥見了,心神一震!
火淬強撐着坐起身來,面向鬼姥,額頭嘴角皆已掛彩,笑的極爲艱澀:“對不起,累你受苦,我想是我誤會了,我以爲你在乎的是容貌盡毀,所以……不管怎麼說,在我心裡,阿萊永遠都是最美麗的女人……”話說的並不清楚,但是鬼姥明白了!
她突然憶起:容貌盡毀之初,她變得狂暴,整日擔心會被心愛之人遺棄,所以幾度無理取鬧,時不時出言諷刺暗示火淬會變心,火淬初時安慰,後來就變得沉默,一日更比一日沉默,她以爲他已經不再在乎她的感受了,火淬消失後,她亦以爲他是尋了更美貌的女子,終是棄她而去了……
火淬將手中的小瓶舉起,伸長手臂,面向鬼姥又是一笑:“阿萊,我得到了,回復青春和美麗的……神奇之水,你……喝了它……就和以前……一樣美麗……我……”
火淬說話,已是越來越艱難,他努力的張着嘴,漸漸的卻發不出聲音,終是說到一半便暈了過去。
聽到火淬的這些話,鬼姥的淚水緩緩劃落,心中疼痛如絞,緩緩的搖着頭,似難以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又似難以相信深愛的人就這些去了!
“不……不……怎麼會……”鬼姥狂亂的搖着頭:她恨了他三百年,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如此結果!終是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不!!!”急衝至火淬身邊,狂搖着火淬的身體吼叫:“不,怎麼會這樣,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
一道閃電滑空,驚雷炸響,天空的淚終於滴落下來,淋得衆人一身狼狽,卻無人所覺。
“不,你給我醒來,說清楚!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樣?”枯瘦的手指抓緊火淬的衣襟,拼命搖晃。大雨澆下,雨水順着她那枯樹皮一般的老臉奔流而下,她在哭,止不住的哭,臉上狼狽一片,早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姥姥,火淬老前輩都是爲了您哪!”身後,緩緩傳來底沉的嘆息,三人回頭一看,就見一男子,緩緩走來,身後跟着一個青衣隨從。
只見此男,長得溫文爾雅,氣質貴不可言,正是一路上耽誤了行程的龍三公子,此時方纔趕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