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錢的人,越賭癮越大,籌碼加的越高,他們越覺得興奮,越覺得刺激。
我無法想象賭錢之人的心理狀態,也不想去了解。賭博之人,本就犯了大罪。
不然的話,國家也不會嚴厲禁止賭博。一些投機取巧、頂風作亂的賭徒,只要被抓住,都會受到嚴懲。
而我今天遇到的這兩撥人,也是如此。他們覺得醉夢樓比較隱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看着坐我對面的“梅福氣”,我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得不說,這裡要比王衝家好太多了。
看來,“梅福氣”的妻子是個持家能手,算是個賢惠之人。至少,他們沒有在家擺上麻將桌,約好友過來打牌。
“冒昧問一句,你爲何調查醉夢樓?難道是因爲醉夢樓的老闆在二樓開設房間,提供賭博等一些娛樂活動?”
我沒有答話,輕輕喝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神秘。
良久,我纔對他解釋道:“也可以照你說的那麼去理解,不過我不是警察,沒有權利查抄別人的酒店!”
聽我這麼說,他如釋重負地送了一口氣,笑着說道:“你要不說,我還真的以爲你是警察呢!更誤以爲,你要把我們夫妻倆抓走!”
我擺擺手,搖頭笑了笑,隨即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到底是誰?不要跟我裝蒜,我已經知道真正的梅福氣已經死了,只是還沒找到他的屍體。所以,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見我臉色陡然一變,而且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梅福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好傻傻地笑了笑。
“這位小哥,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活的好好的,你爲什麼說我已經死了?你在咒我死?”
我冷笑一聲,然後說道:“你可以不承認,但我一定會查清楚你的來歷。畢竟,那個正在廚房做飯的女人,我不能讓你傷害她!”
聽到我的話,“梅福氣”也來氣了。
他臉色一變,有些慍怒地說道:“來者是客,我一般不會計較太多。很多話,我都當做玩笑去聽。但你的話,越來越侮辱人,你到底是誰,來我家有什麼企圖?”
看吧看吧,狗急跳牆了!
“你不用對我發火,沒用的。事實就是事實,你冒充梅福氣,我豈能讓你如意?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冒充別人?”
見我不依不饒,“梅福氣”騰的一聲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他兩眼噴火地看着我,用手指着我吼道:“有種你別走,我現在馬上報警,說你擾民!”
我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就在這時,他的妻子從廚房裡端着一盤菜走了出來。
看到自己丈夫怒氣衝衝的樣子,她急忙勸道:“發生了什麼,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報什麼警啊?”
“梅福氣”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立即解釋道:“燕子,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說我不是梅福氣,還說我已經死了,一直問我是什麼人。你說,我能不火?”
聽着自己老公的話,她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疑惑地看着我:“這位小哥,我叫張燕,是梅福氣的妻子。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那麼說,但我還請你鄭重地道歉。不然的話,我和老公一定會告你擾民!”
得嘞,夫妻齊上陣,我孤家寡人一個,雙掌難敵四手,只好認慫。
“實不相瞞,因爲他與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長得太像了,所以我一時犯渾,說了不該說的話。在此,我向兩位道歉,還請諒解!”
緊接着,我深深地彎下腰,朝兩位鞠了一躬!
見我如此有誠意,張燕和“梅福氣”這才慢慢地消了氣。我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告辭了!”
我正要轉身離開,張燕急忙攔住我,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問道:“你不是專門來找我請教問題的嗎?正好,我也做好了飯,不如一起邊吃邊聊,也好緩解一下彼此的誤會。”
說話間,張燕還用手拉了拉“梅福氣”,用眼神示意他,想讓我留下來吃飯,化解誤會。
看到自己妻子向我示好,“梅福氣”有些鬱悶,然後一臉嚴肅地看着我:“既然燕子說了,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聊聊。再說了,你知道我們去醉夢樓賭錢,萬一你去告發我們,大家都不好看。”
不得不說,這幾句話說的像人話,很中聽!
我微微一笑,然後走到飯桌前做了下來,大笑一聲:“大嫂,趕快上菜吧!”
看到這一幕,夫妻倆頓時一喜,對視一眼,放心不少。
說實話,我之所以答應留下來,倒不是因爲我貪吃。而是我從“梅福氣”眼神和語氣中發現,他非常堅定自己就是梅福氣,不是別人。
可如此一來,問題就難解了。
此時此刻,正與我一起吃飯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驀然間,我發現自己又陷入了一個難解的迷局。而這次,要比白穆之禍更加讓我摸不到頭腦。
真正的梅福氣已經死了,而僅僅隔了一夜,又有另外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並接替了他的位置。
甚至於,就連他的妻子張燕都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更要命的是,這個假的梅福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假的,就好像被人灌輸了梅福氣的記憶一樣。
本以爲查到醉夢樓,得到梅福氣的行蹤信息和最後人證,就能找出他被害的原因和屍體藏匿的地點。
可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事情變得更加撲所迷離,難以捉摸。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誰是真誰是假,枉死城主宰故意讓我插手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麼······
種種這一切,相互交織在一起,就像結成了一張厚實的大網,死死地將我困住,讓我喘不過氣來。
儘管“梅福氣”接受了和一起吃飯的決定,但不代表他已經原諒了我。
吃飯時,他一直沉默不說話,完全就是個聽衆,聽我問問題,聽他妻子一一回答,一句話都沒接。
我裝作不以爲意的樣子,但整個過程都在注意他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
最後,我絕望地發現,他竟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天啊,難道我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