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地吹着,吹在我的臉上,吹在何花的靈體上。她顯得很開心,張開雙臂,猶如擁抱天地一般。
儘管我和她認識不到兩個小時,儘管她即將消散,但此時此刻,爲了一個共同的目的,我們攜手合作。
藉助疾風的力量,我與何花迅速朝着那個秘密基地而去。原本一天的行程,愣是被我壓縮到了三個小時。
一座不知名的山前,我與何花落在一棵大樹上。不遠處有個極爲隱蔽的山洞,洞口前,有兩個穿着黑袍的人在守着。
兩排燃燒着的火把,異常醒目,照亮着洞口。只是,當我視線上移,看到洞口頂部的三條白槓的時候,眼神不由一變。
之前在杭城醫科大,我遇到過霧隱宗的門人。儘管他們都身穿黑袍,但黑袍的衣領處卻有三道非常醒目的白槓。
當時我還不知道它們有什麼含義,此時再次看到,我不由猜測:那三道白槓應該是霧隱宗的標誌。
由於距離有點遠,光線也不好,儘管我看到那兩個看門的穿着黑袍,卻看不到他們衣領的位置。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轉頭一看,只見何花一臉憤怒地看着那個山洞。
一股柔和之力迅速席捲而出,頃刻間便將何花的怨念消解大半。
何花一愣,急忙衝我一拜,
“對不起,大哥哥,我沒有控制好自己!”
我擺擺手,搖頭一笑,隨即使出遁地術,然後一把拉住何花,從樹上落了下去。
見我沒有任何減速的手段,何花不由驚訝。可當她看到我直接遁入地面,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地面以下,我衝她一笑,讓她不用緊張,安心跟着我潛入山洞即可。
就這樣,我與何花避開洞口的守衛,直接潛入山洞。
不過,爲了確認他們是不是霧隱宗的門人,我特意靠近那兩個守衛,查看了他們的衣領。
不出我所料,他們真的是霧隱宗的人!
山洞內部,燈火通明,儘管如今這個年代,早已電氣化。但這些傳承久遠的門派,還保留着古老的習慣。
要麼用火把,要麼用煤油燈!
整個山洞很開闊,分成很多石室,上下分了好幾層。我跟何花一路潛行,準備找到這個秘密基地的負責人。
“何花,你對這裡還有印象嗎?”我看她一眼,試探性地問道。
她想了想,眼神有些呆滯,隨即臉色一苦,搖了搖頭。
“大哥哥,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能夠找到這個基地,我都很吃力。”
我點頭,心想也是。估計,當年把她抓進來的人,都已經化成一抔黃土了!
我暗暗點頭,繼續帶着她往山洞最深處前進。
而就在潛行的過程,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不屬於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我不由皺眉,於是懷着一顆好奇心,循着自己的感應,一路找了過去。
“吳管事,這是總部的命令,讓你即刻出動所有人工製造的完成體貓臉老太,前往大西山的小胡莊,去對付鬼佛!”
一間石室內,一張古色古香的木桌前,吳峰看着面前的二十個黑袍人,又看了看手裡的一卷文書,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半晌,他深深一嘆,兩手按住桌面,豁然起身。
“既然是總部的命令,那我只好奉命行事。”話音一落,他便喊來手下,將總部的命令傳了下去。
隨即,他又看了看面前二十個人,尤其是帶頭的那個。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木笛,沉聲道:“程燁,既然這是總部交給你的任務,我自當全力配合。這個木笛乃是特製的,只有三個孔,只能發出三種音律,對應不同的指令。從上到下,依次爲進攻、停下與後撤!”
程燁接過木笛,朝吳峰一拜。
“吳管事,如果此次能夠抓到鬼佛,或者得到他的不死血,你和我都會被記大功。哈哈哈······”
吳管事淡淡一笑,再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裡還需要我留守,監督製作未完成的貓臉老太。和鬼佛作戰之事,就交給你們隱衛去辦。你們都是門中精英,吳某祝你們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程燁大笑一聲,隨即大手一揮,帶着自己的兄弟走出石室。
不多時,整個山洞便震顫起來,整整持續了五分鐘,才慢慢停歇。而吳峰和那二十個隱衛的談話,一字不拉地落在我的耳朵裡。
等震顫平息,吳峰深深一嘆,隨即從座位上起身,在石室裡來回踱步,顯得很煩悶。
我朝何花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帶着她從牆內走出。在吳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被我封住身體,無法動彈。
短暫的驚訝之後,他就恢復淡定,一臉平靜地看着我。
我不由好奇。
“你,認識我?”
他點頭,然後苦笑着搖搖頭。
“鬼佛之名,我豈能不知?更何況,你的畫像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想忘都忘不了!”
不知爲何,我瞬間感到一陣惡寒。
什麼叫我的畫像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忘都忘不了?
我這麼有魅力?
哼哼,當然不是!
“你和那些人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告訴我,你們霧隱宗爲什麼要人工製造貓臉老太?就不怕作孽,遭天譴?”
他苦笑不已,不以爲意地看了看我。
“遭天譴又如何?”他冷笑一聲,淡漠地說道:“當我快要死的時候,是霧隱宗的人救了我。那個時候,蒼天有對我施以援手?”
我一愣,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我。
“這個秘密基地存在多久了?”
他不說。
“你們建造這個基地,人工製造貓臉老太,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還是不說。
我無奈,看了一眼何花,想徵求她的意見。
“大哥哥,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這個地方一定要毀滅。你沒聽他說嘛,還有很多未完成的貓臉老太在製作中。這裡滿是邪惡和罪孽,根本不能留!”
我暗暗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吳峰,正要開口說話,他卻悠悠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