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來人,我眉頭一皺,沉聲道:“我攤上什麼事了?”
他微微一笑,隨之雙手奉上一份絹帛,滿臉恭敬地遞給我。
“這是張莉的討命文書,而且成功通過地府審覈,蓋上了公章。但那張莉因爲成文亮的討命文書而死,又是死在你手上,所以你得接下這份文書,替她討一個公道。”
我目瞪口呆。
“這個案子還沒結束?那個張莉自作孽,她找誰討命?”我心裡震驚不已,急忙接過絹帛,迅速翻看起來。
可是,文書裡只有一個人的名字,還是男人名,叫王自強!
“鬼佛大人,小的只是傳話的,如今話已帶到,小的告辭!”
“慢着!”
鬼差頭頭頓時一愣,隨即臉色一變,可以看的出來,他不願接這份差事。
“鬼佛,您還有何指教?”
“你叫什麼名字?以後如果我需要請鬼差幫忙的話,就直接找你要人了。”
他一愣,頓時面露苦色,雖然很不情願,但他深知鬼佛之名。
“大人,小的名叫張力,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就是。但這事我得上報武主宰,得到他的批准才行。”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聞言,他們三個立即消失,回陰間去了。
拿着手裡的絹帛,我苦笑一聲:“原來事情還沒結束,可這個王自強是誰?難道是我那天遇到的禿頂男?”
我越想越覺得是他,可我突然發現,我去哪裡找他啊?
我想了很久,依舊沒有頭緒。突然,我一拍腦袋,然後直接出門,喊了一連出租車,直接跑到警察局了。
“或許,杜澤知道這個叫王自強的人!”
趕到警察局,說明自己的來意後,警察同志帶我見到了杜澤。那天,他還沒出院,就主動要求見警察,投案自首了。
數日不見,杜澤的氣色明顯變了很多,不是很滄桑,而是很坦然。這種坦然不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所謂,而是一個人向善的跡象。
我沒跟他繞彎子,彼此打了個招呼後,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你知道王自強這個人嗎?”
他微微一愣,然後解釋道:“他是我們的投資人!他對我們承諾,如果單身狗的系列直播火了,就會投資我們,把我們包裝成專業的直播公司,然後投向市場。”
“她和張莉什麼關係?”
杜澤一愣,然後說道:“他們能有什麼關係?就是投資人和被投資人的關係唄,就他那個禿頂,還想咋地?”
我微微一笑,然後問了一下王自強的地址,轉身就走了。
“既然是投資人,想必很有錢咯!唉,一場無聊的狗血大劇,又要上演了!”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就是場悲劇,但我還要假裝熱愛它,把它當成喜劇來演。
更無奈的是,每天還要對着太陽說:今天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可實際上呢?每一天都很操蛋,操蛋得讓人抓狂······
於是乎,我黑着臉,手裡拿着張莉的討命文書,去找王自強了。
冥界無情但公平,它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錯罰一個壞人。十殿閻羅只會根據你在陽世的所作所爲對你進行審判,有功記功,有過記過,分毫不差。
王自強的確很富有,按照杜澤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了目的地。整個杭城最有名的富人住宅區,也是最豪華的別墅羣。
不過,王自強不住裡面,而是旁邊緊鄰的一個精英小區。
唉,誰讓我把468號和486號看錯了呢?
走進王自強居住的小區,敲響他家的房門。沒等多久,就見一個十多歲的女孩給我開了門。
我衝她一笑,隨即問道:“王自強先生住這裡嗎?”
她有些怕生,急忙回頭喊道:“媽媽,有人找爸爸,讓他進來嗎?”
“找你爸?那趕快讓人進來,我馬上就出來!”
然後,女孩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道:“大哥哥,你進來吧!”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誇獎道:“小孩子真懂事!”
廢話,沒聽到人家喊我大哥哥?
剛進門,我就看到一個兩手帶着手套,手裡拿着拖把,一身便裝的婦人朝我走來。
她沒梳頭髮,也沒化妝,完全就是一個家庭主婦的形象。
不過,這就是對方最真實的樣子,一點都不做作。從她嫺熟地打掃家庭衛生來看,她算得上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操持家務是把好手,而且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不由得,我心裡怒火橫生。
“那個死禿子,家裡有這麼好的老婆不疼,還抱着玫瑰花在外面養情人?還張口閉口我的小寶貝?”
不好意思,我被噁心到了!
“這位先生,你找自強有什麼事?”她一邊讓我入座,一邊給我倒茶,顯得很熱情。
至於那個給我開門的小女孩,正陪她弟弟在房間裡玩呢。
“大嫂,我找王先生,就是想詢問一下他和張莉的關係。張莉離奇身死在自己家裡,王先生是第一個報警的人。”
聽到這,嫂子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苦笑道:“他和那個狐狸精的事,我不想過問。要不是爲了孩子,我早就跟她離婚了。”
我眉頭微皺,心裡一嘆:“又一個爲了家庭完整而委曲求全的女人!那個死禿子,真是沒長眼······”
世上好女人很多,可爲什麼有些男人就那麼不珍惜呢?
嫂子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我也不知該怎麼往下聊。可就在這時,王自強從外面回來了。
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穿着黑皮鞋,一副社會精英打扮。可實際上,他不過是個斯文敗類!
看到有陌生人呢出現,王自強臉色微變,疑惑地問道:“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問題?回答什麼問題,我又不認識你!”
“嘿嘿,不認識我不要緊,你認識張莉就行!”
聽我提到張莉,他臉色不由大變,本來就沒多少毛的禿頭,又嚇掉了幾根頭髮。
“關於張莉的死亡,我已經向警察局說明了一切,沒什麼好說的。再問的話,我無可奉告。”
我冷笑一聲,隨即喝了一口茶:“王先生,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聊。我知道你和張莉的死沒有關係,但你欺騙她去利用成文亮及其朋友,這筆賬你可賴不掉!”
“污衊!你這是污衊,證據呢?”
他立刻大怒,衝我咆哮不已。坐在旁邊的嫂子,看他這個樣子,頓時捂臉一嘆,或許已經猜到了什麼。
“不要那麼激動,你要證據,我沒有!但是,你要敢在我面前說謊,是會變成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