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常海就不佔理,因爲他開着三輪車走在人行道上,而且還逆行,本就違反了交通規則。
他刮花人家的汽車,也沒想逃避責任,可這個女人說的話、乾的事,也太欺負人了!
常海老哥現在是沒錢,可他風光的時候,這女人還在上小學!
而且,她說那話的語氣,好像看不起送快遞的,看不起窮人似的。
被我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她兩眼一蒙,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半晌,她才大叫起來,猶如見鬼了一樣。
“你······你竟然敢打我?老孃跟你拼命,看我不咬死你!”她揮舞着手裡的包,朝我砸過來。
我眼神一動,右腳微微發力,一股內勁沿着地面擴散而去。
那女人穿着高跟鞋,而且正處在氣頭上,被這股內勁一絆,兩腿一個不穩,一頭栽倒在地。
她疼得哇哇直叫,眼淚都流了出來。
見狀,常海急忙走上前,想把她扶起來。可哪知,那女人還一臉嫌棄,根本不領情。
無奈,常海只能一臉尷尬地退回來,默默地站在一邊。
我也不想跟她耽擱,上前一步,沉聲道:“我朋友刮花了你的車,他現在沒錢賠你。這樣,你說個數,我幫他墊付,你覺得怎樣?”
那女人疼得厲害,使勁揉着自己摔傷的地方。不過,女人大都記仇,她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沒有理我。
我一臉嚴肅地看着她,也理解她對我的態度,所以一點都不着急。
不一會兒,她臉色一正,擡頭看我,冷哼道:“你想替他賠償可以,那我好好跟你算算!”
我擺擺手,不以爲意。
就刮花車皮,頂多兩三千錢就能了事。她的車又不是什麼頂級豪車,更不是國外進口的限量車,能要多少賠償?
再說,她的車肯定買了保險,本身沒有多大損失!
不過,事故責任在常海的身上,我得替他把這個責任擔起來。
沒多久,她衝我笑了笑,然後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不多不多,就兩萬吧!這車的修理,花不了幾個錢。但你抽了我一巴掌,難道不賠償?”
說完,她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目瞪口呆!
雖然她說的沒毛病,而我也不該動手打她,可她打常海那一巴掌,怎麼算?
想了想,我看了看一臉無奈的常海,深吸一口氣,決定息事寧人,吃點虧,把這件事了結。
“來,我掃你的二維碼,手機轉賬!兩萬就兩萬,反正也不多!”我衝她一笑,非常瀟灑地轉了賬。
破財消災,自古以來就有這麼個說法!
見我如此乾脆利落,那女人面露詫異之色。隨即,她懊惱地用腳跺了一下地面,似乎後悔要少了。
一切搞定,我就拉着常海老哥繼續回去吃飯,只留兩個背影給那個女的。
臨走時,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得到了超出應得的賠償,財神爺一定會收走多餘的錢。不信的話,咱們走着瞧!所謂不義之財,不義來不義去,你好自爲之吧!”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隨即轉身,恨恨地走進車,開走了。
可還沒開出去多遠,她就迎面撞上了一輛悍馬,車的前半部分被撞爛,整輛車當場報廢。
慶幸的是,人沒有受傷!
我和常海站在燒烤店門口,看着大路上的那一幕,相視一笑。
不是你的錢,別拿,拿了,也會以另一種方式花出去。
那女人敲詐了我,老天爺自當安排別的災難降臨到她的身上,這就是所謂的因果。
聖賢早已教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你應得的財富,不要隨意沾染,否則的話,害人終害己。
這話怎麼說?
舉個例子,如果我今天不出現,那女人強行要求常海賠償,那麼他肯定要把救命錢拿出來補上。
如果那個女人拿了這筆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謀財害命,儘管她自己並不知情。
但正是她的貪念,她的敲詐,佔用了別人的救命錢,這就沾了莫大的因果。
如果是那樣的話,估計就不是簡單的車禍那麼簡單了。
因果之理,一直都體現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有人常用喝涼水都塞牙來形容一個人倒黴,可卻沒有細想背後的因果!
你,爲什麼會倒黴?
爲什麼會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喝涼水塞牙了?
箇中因果,只能由你自己去體會!
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女人也算得到了教訓。當然,她性命無礙,我只能希望她能長長記性。
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白大師,那個女人出車禍,不是你做的吧?”
再次回到飯桌,常海一臉嚴肅地看着我,疑惑地問道。畢竟,事情發生的很離奇,剛給完錢,對方就出事了。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肯定會覺得是我暗中出手,導致那個女人出了車禍。
而事實上,我什麼都沒做。
一切都是因緣際會!
她拿了不該拿的錢,肯定要以某種方式還出去!
不過,我也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這麼快,這麼及時,這麼驚心動魄!
因爲稍有不慎,那個女人的命就沒了!
常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看時間,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白大師,我現在要去送快遞,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送完快遞,我還要去第一人民醫院看望小青。她沒人照顧,我要給她送飯!”
我暗暗點頭,一把拉住他。
“老哥,你不要慌,先坐下來,安心地吃個飯。既然決定幫你的忙,我就一定幫到底。吃完飯,你去送你的快遞,我買點飯去醫院,看看常青,你覺得怎樣?”
他不由一愣,急忙拜謝道:“如此,那就多謝恩人了!白大師,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擺擺手,笑着說道:“閒雲野鶴一隻,出來走走,散散心,看看有沒有人需要我幫忙的!這不,剛來饒城就遇到了你!”
聞言,常海默默點頭,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憋了半天,他才哽咽着說道:“蒼天有眼,我女兒的命,算是能夠保住了!”
吃完飯,我和常海老哥分頭行動。打車去了市第一人民醫院,我見到了常青。
看着因爲化療而導致滿頭黑髮掉光的常青,我的心不由一顫,搖頭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