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若曦很早就認識了？”
如煙一驚，兩眼盯着我，滿臉難以置信。
我點頭，看了看昏睡的若曦，“沒錯，我跟若曦早就認識，只不過當時的她，還沒化形，是一條雙頭藍蛇！”
“雙頭藍蛇？”
她們幾個被我說的話嚇了一跳，好奇不已，一個個看着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我理了理思緒，就把我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講述給她們聽。
故事很簡單，而且除了若曦之外，還牽扯到早已跟我沒有瓜葛的楊若蘭。
大概是千年前，我跟楊若蘭的前世，也就是劉慧，結識於一個鄉下的村落。
劉慧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卻因爲我從家門跑出來，住在一間土房子裡。
至於我跟劉慧之間發生過什麼，我不清楚，多出來的這些記憶，是以若曦的視角去看的。
當時，若曦是條雙頭藍蛇，雖然沒有修煉到化形的階段，但靈智已開，十分靈動。
一次，她被村裡的獵人抓住，被我撞見，我花幾兩銀子從獵人手裡把她買下，然後放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偷偷地找到我和劉慧居住的地方，光明廣大地潛了進去。
當時的我，看她靈智很高，而且沒有害人的意思，似乎還能聽懂我的話，就和劉慧把她收養起來。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了下去。
有時，我彈琴奏樂，劉慧翩翩起舞，小藍蛇就靜靜地待在我的身邊，一邊欣賞，一邊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記下。
可突然有一天，我渾身是血地從外面回來，還沒說幾句話，接着便昏迷過去，一睡不醒。
這一睡，就是十年。
那十年，小藍蛇沒有閒着，到處尋找辦法救我，可她沒能化形，實力不足，無法幫忙。
後來，由於她實力到達瓶頸，需要閉關修煉化成人形，可她閉關的時間太長。
這一閉關，就過去了百年！
藍蛇化成人形，變成若曦的模樣，儘管藍蛇有雙頭，但化成人形只有一顆腦袋。
她回到當年遇見我的地方，只可惜滄海桑田，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她不死心，滿世界地尋找我，因爲她要報恩，報當年救命之恩。
一百年過去，她沒有找到，繼續找了一百年，還是沒有找到，好幾個一百年過去，她還是沒有放棄。
而在尋找的過程中，她還要應對來自陰陽師和除魔僧的威脅，幾乎可以說是過着逃亡的生活。
可她不在乎，依舊混跡於人類世界，只爲找到心中的那個人。
然而，在尋找的過程中，她的實力不斷提升，終於到了要渡天劫的層次。
那一次，她九死一生。
因爲她是雙頭藍蛇，多出的那顆頭顱，其實就是多出了一條命。
在雷劫的轟擊下，危急之時，她自損一命，才逃過徹底灰飛煙滅的下場，僥倖留下殘靈，存活到現在。
其實，當時的她，自損一命之後，本有機會渡過雷劫，飛昇成仙，但緊要關頭，她卻放棄了。
重傷昏迷前，她對着蒼天喊出了一句話：“我不爲成仙，只爲在紅塵中與你重逢！”
隨後，她拖着殘缺不全的靈體歸隱山林，沉睡數百年，直到遇見我。
聽完我的講述，所有人深吸一口氣，滿臉複雜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若曦，兩眼不由溼潤。
“我不爲成仙，只爲在紅塵中與你重逢！”蘇蔻喃喃自語，忍不住走上前，摸了摸若曦的臉頰。
“真沒想到，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姑娘，竟然有着如此細膩和不顧一切的愛！夫君，你和她的重逢，就像我和你一樣，早已註定！”
我輕輕點頭，只感覺心裡發堵，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自詡不願虧欠別人，可到頭來，竟然欠了那麼多！
老話常說，無緣不聚，無債不來，若無相欠，怎會遇見？
只是，我欠若曦的，又該怎麼還？
她放棄成仙的機會，不惜忍受數百年的孤獨和寂寞，只爲和我重逢······
這份深沉的愛和付出，我怎麼還？
氣氛，變得很壓抑。
可就在這時，若曦突然醒來，她的眼神跟之前有所不同，說話的語氣也變了。
衝我一笑，她溫婉地說道：“無常哥哥，我終於等到你了！”
我心一顫，這一刻的若曦纔是真正的若曦，纔是擁有完整記憶的若曦。
她輕輕起身，看了看沈靜，溫和地說道：“靜靜妹妹，多謝你的包容，要不然的話，我不能像現在這樣跟無常哥哥在一塊！”
沈靜搖頭一笑，無奈地說道：“突然好羨慕你們，能夠跟他有這麼深的羈絆。而我，反倒像是誤打誤撞似的，突然闖進他的世界！”
這話聽起來有些酸，有點自卑的感覺。
但，若曦卻搖頭，對她一笑。
“你對他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裡，假如你是我，你也會這麼選。所以，你不用覺得自己很差，我們都一樣！”
沈靜輕輕點頭，然後兩眼亂轉，突然看了看我，說道：“要不，後天的婚禮，你把我和若曦都娶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同時一愣。
沈靜小臉緋紅，“結婚證只能辦一次，也就是說，只有我纔是合法的正宮娘娘。但是，幾位姐姐都不是普通人，根本不用在意這些。所以我才提議，讓若曦姐姐跟我一起嫁給小壞蛋，反正都在家，外人又不參與，絕對沒問題！”
我愣愣地看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得要多麼大的腦洞才能想出這一招。
不得不說，她的心很大，也很野！
至於其他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驚訝和讚賞的表情。
蘇蔻第一個反應過來，不由打趣道：“你這個正宮娘娘心很大，倒是省了很多麻煩。但話說回來，我們才羨慕你，因爲你出現的時機和順序非常好。不像我們，一個個歷經波折，纔等到這一天！”
沈靜笑嘻嘻地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小肥仔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嗷嗷叫起來。
“嚯嚯嚯，既然正宮娘娘都有了，那麼本大爺宣佈，從今天開始，我的小徒弟就是後宮王咯······”
我滿臉黑線，正要出手打它，可結果，除了若曦和我之外，她們幾個一起動手，狠狠地把小肥仔教訓了一頓。
我大笑不已，轉頭看了看若曦，問道：“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