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和,灑下銀白光輝,天地一片清明,再也不見絲毫黑暗和恐怖景象。
月光下,一個手執長槍的騎士,胯下黑馬平穩地站在江面上。馬蹄下的江水,猶如明鏡一般,不起波瀾。
馬踏烏江,江水開路,可見馬背上那道人影的強大與恐怖。
黑色駿馬前,虞姬看着幻化出頭顱的騎士,瞬間淚目,她身體顫抖,看着馬背上那個熟悉的人影,激動又欣慰。
她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只有一句:“你我,終於再見!”
馬背上,男人一身戎裝,殺伐氣息凜冽,仿若殘殺萬千生靈的魔王,一代魔主!
英俊的臉龐,棱角分明,劍眉星目,身軀挺拔高大,猶如肩負日月星辰,頂天立地。
這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一雙眼睛,仿若能夠望穿古今。他看着虞姬,兩眼短暫的失神,隨之輕聲呼喚。
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喚,虞姬笑了,她輕輕一動,飛到江面,和項羽對視,眼裡滿是柔情。
不多時,項羽徹底恢復意識,看着眼前的人影,驚喜呼喊:“你還活着?”
虞姬點頭,又搖頭,解釋道:“我死了,又帶着前世的記憶活了過來。霸王,妾身對你很思念!”
項羽身體一顫,虎目含淚,立即收起霸王槍,身影一閃,去到虞姬的身邊。
他伸出右手,摸向虞姬,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容顏未改,聲音沒變,兩千年過去,想必你也經歷了艱難的蛻變和涅槃!”
“如今再次相見,孤王很驚喜。這一次,孤王必將再起,君臨天下,掌握山河大地!”
虞姬聞言,沒有反駁,她只是靜靜地看着項羽,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什麼都沒說。
項羽的豪言壯語,他的英雄夢,問鼎天下的志向,縱使時隔兩千年,也從未變過。
只可惜,時過境遷,一切都已改變。打天下,當皇帝的事情,已經不切實際。
但是,虞姬沒有直接點破,而是另有打算和決斷!
我和婉兒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月下重逢,尤其在看到昔日的霸王重新凝聚頭顱時,我真的驚了一下。
婉兒眼波流轉,突然感慨道:“由鬼入魔,化身鬼魔神,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他倆真的很厲害,愛戀糾葛千年,雖然沒有彼此相愛相殺,但也足夠讓人動容!”
“雖然值得敬佩和羨慕,但依舊比不過我和葉凡哥,你說是不是?”
婉兒看着我,嘴角帶着一抹笑意,可接着臉色一變,斥道:“死葉凡,臭葉凡,你竟敢在我面前裝傻?”
我啊了一下,疑惑地說道:“你在說什麼,我沒聽到。呃,反正也不太重要,現在問題來了,這個鬼魔神必須得封印啊!”
婉兒噘嘴,險些當場爆發,衝我哼了一聲,嗔道:“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虞姬妹妹傷心難過,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我無語,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另一邊,項羽和虞姬相擁在一起,完全沒把周圍人放在眼裡。
儘管虞姬知道項羽此時的狀態很不對勁,更不清楚他已化身鬼魔神,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烏江,我待了兩千年,終於可以恢復自由,行走人世間了!”
項羽輕嘆,看着腳下的江水,眼神很複雜。
他和虞姬,都已經忘了亡靈祭祀的事情,更把岸上的那些世家之人晾在一邊,根本不理會。
可,他們不理不睬,不代表那些世家的人不關注他們。
尤其是劉家的人,看到霸王之魂出世,而且還和那個不用鬼器就能打敗鬼武者的女人走在一起,心裡更驚恐了。
此時,劉洪也不去考慮那個那個女人是不是虞姬,他只想着,破壞項家的亡靈祭祀,祈禱項家不會封印霸王之魂,製成鬼器。
要不然的話,以霸王之魂製成的鬼器,將會恐怖絕倫。
同樣都是鬼器,但本次也有差別,因爲惡鬼的實力,也分等級和層次。
正如同一般的惡鬼比不了鬼王,就算是鬼王級別的鬼器,俗稱王器,也很難比得上霸王之魂製成的鬼器。
很多世家,包括劉家都找人推演過,一旦項家獲得霸王之魂,將其製成鬼器,那麼很可能造出一把鬼之神器,凌駕於諸多世家之上。
劉洪眼神陰翳,悄無聲息地退到自家的營地,走進一個特殊的營帳,眼裡寒芒畢露。
與此同時,其他世家也坐不住了,紛紛出面找到項家三兄弟,當面責問。
“你們項家真是好手段,不僅找到帶着記憶轉世的虞姬,還請出了霸王之魂。可惜,想要封印霸王之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姜力的臉色很難看,神情凝重地說道,言語中帶着些許懼怕和嘲諷,想借此掩蓋內心的不安。
周慶泉沒有多說什麼,只想等着看結果,並聲稱,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周家都會改變對項家的態度,不再輕視以及打壓。
毫無疑問,周慶泉的這份表態,無形中將項家的地位拔高了很多。姜力大有深意地看了看周慶泉,頓時瞭然。
秦家的代表和周清泉一樣,沒有發難,說了類似的話,這讓項家人壓力減輕不少。
如此一來,排名前三的世家只有姜家和項家有點不對路子,其他世家自然不敢言語過激,出言聲討。
他們心裡很清楚,縱使項家沒能成功封印霸王之魂,項家也不是輕易能招惹的了。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而項羽和虞姬卻根本沒有理會人羣的喧譁,伴着月光,踏着江面,靜靜站立,彼此互訴衷腸。
看到這一幕,婉兒大眼睛一亮,突然拉着我的胳膊,衝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
她沒說話,拉着我走到項羽和虞姬的面前,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得很燦爛。
“嘿,項羽小弟,有沒有興趣加入神遺之地,去那裡修煉一段時間?你雖然實現終極一躍,由鬼入魔,化身魔鬼神,但還需要進一步昇華。你,有沒有興趣?”
我立即滿腦門黑線,急忙捂着她的嘴,解釋道:“這丫頭亂說的,你們不要當真。”
然而,項羽臉色一變,滿臉驚訝地看着我,疑惑地問道:“你,是當年的那個船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