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下肚,我當真是五味雜陳,那些畫面雖然沒有親眼見證,但想來,定是雪女往昔的記憶。
我絲毫不懷疑其真實性。
遙想當初在天蟒山營救若曦的時候,我就遇到雪女的一道分身。那分身找了我很多年,試問,普通意義上的朋友,會那麼做?
看着憨憨睡去的雪女,我心潮起伏,難以平靜,隨即抱着她回到她的房間,將其放在牀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那裝有苦酒的酒壺放在牀前。
“雪女,你太傻了!”
正要轉身離去,雪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她起身,面若桃花,走到我的面前,擡頭看着我,眼裡竟有些許晶瑩。
“葉凡哥哥,你還想讓我等你多久?”
我沒有轉身,背對着她,可聽到這句話,卻不禁一怔,無言以對。半晌,我輕輕一嘆。
“雪女,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不想再牽扯無辜之人。大世將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樣!”
“這個小世界,安靜祥和,非常適合避難。縱使只有你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之所以決定要跟陳玥和如煙成親,也是完成自己的承諾。雖然那只是個儀式,但對她倆來說,很重要!”
“我是魔,未來肯定要面對諸多挑戰和爭鬥。你應該置身事外,最好不要跟我趟這趟渾水。”
我百感交集,試圖勸阻。
可下一秒,她卻一步向前,從後面把我抱住,堅定地說道:“我不想置身事外!就像你說的,你肯定會捲入紛爭,結局難料。”
“如果我這一次錯過了你,很可能永遠不會再見。葉凡哥哥,我活了太久,卻什麼都沒經歷過。就算我置身事外地活着,那樣又有什麼意義?”
說完這些,她突然話鋒一轉,嬌嗔道:“反正我已經把對你的心思跟她們都說了,她們也沒反對。所以,一切就看你怎麼選擇!”
我頓時如遭雷擊!
“雪女,你們幾個女人聚在一起,整天都在想啥呢?還有,她們的心也太寬了吧?”
雪女嘿嘿一笑。
“女人的心思,就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你怎麼會知道?再說,什麼叫心寬?你以爲她們都是傻子,看不出我的心思?”
我啞然,隨即掙脫雪女的懷抱,屈指輕彈,彈在她的眉心,讓她昏睡過去。
“傻丫頭,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走出房間,我就看到婉兒俏臉冰寒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她鼓着嘴,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我苦笑,隨即拉着她的胳膊,迅速走開,去到她的房間。
“哼”,一聲冷哼,婉兒張牙舞爪地朝我襲來,我沒有反抗,她直接撲到我身上,張嘴咬我。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我就納悶了,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咬人呢?
一頓發泄之後,婉兒的心情顯然好了一些,但還是氣呼呼地說道:“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可你太過分了,把我晾在一邊不管不問,真讓人傷心!”
我心裡發虛,不敢言語,只能笑笑。半晌,見她不再說話,我輕咳幾聲,說道:“你和她們相處得怎麼樣?”
婉兒一怔,臉色有些欣慰,說道:“都還好,她們都是明事理的人,雖然還沒完全接受我,但敵意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深了。”
“再者說,你不敢拋棄我,她們也無可奈何,只能選擇慢慢接納,不敢說些太過分的話。”
“你很有福氣,遇到的人都這麼善解人意,通情達理。不然的話,那就難辦了!”
我暗暗點頭,笑道:“如此就好!這一世,我們能夠走在一起,雖出乎預料,但也有別樣的樂趣。”
“遙想曾經,她們各自陪我走過一段歲月,如今陰差陽錯地同時出現,不管預示着什麼,我都能接受。”
就這樣,我陪婉兒聊了幾句,就離開了。當務之急,乃是凝聚魔身,我得好好體悟,尋找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然而,當我準備入定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駕臨了。
虛空一陣激盪,緊接着,一隻長相奇特的妖獸出現在面前。
鼻子有點像豬鼻子,前面尖尖的,兩顆虎牙朝下露出,兩顆朝上,朝上的比較短,齒鋒比較圓,微凸。耳朵下垂,眉毛是棕色的,身上的毛色是土黃色。
我兩眼微眯,看着眼前的妖獸,淡淡一笑:“諦聽,你來了!”
這個不速之客,正是神獸諦聽,儘管只是一道分靈,而且還是曾經陪伴過我的那一道分靈。
光華一閃,諦聽變成一隻肥貓的模樣,坐在我的面前。它兩眼深邃地看着我,一言不發。
良久,它無奈嘆息,說道:“小徒弟,沒想到你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都怪我大意了,讓木青婉鑽了空子,毀了戒律之印!”
我臉色一冷,笑道:“照你這麼說,我就該被你們控制,去做什麼鬼佛,征戰魔神?”
“諦聽,時至今日,你還是收起冥界那一套吧!以我現在的實力,你覺得能在我手裡過幾招?”
它耷拉着腦袋,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苦笑道:“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可你不能毀滅冥界的生靈,因爲有大因果!”
“葉凡,你雖恢復記憶,實力強大,但最好不要跟冥界對立,那對你沒好處。我這次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的幾個妻子即將遭劫。”
聽到這話,我的臉色徹底拉了下來。
“看樣子,陸判被我狠揍一頓的消息,你已經得知。那我也不兜圈子,你告訴我,她們要遭什麼劫?”
諦聽搖頭,“天機不可泄露,你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她們在劫難逃,你也不要怪罪冥界。”
我頓時瞭然,大笑道:“怎麼,你們怕了?哈哈哈,諦聽,如果我的幾個妻子遭遇意外,你們冥界也別想安生!”
“當初,若曦在地界引火線前魂飛魄散,那時我實力低微,破不開結界。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們要是敢動手,我就讓你們後悔!”
諦聽臉色一沉,一臉嚴肅地看着我。
“你這又是何苦,何必?”
我搖頭一笑,伸手一勾,“來吧,陪我打一架。你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試試我的能耐!”
諦聽一怔,隨即眼神一變,低喝道:“好,我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