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清被我一吼,頓時啞口的努努嘴。氣憤的退到一旁,嘴裡嘀咕道:“你們這些小姑娘真是不可愛!問我的時候就好聲好氣,不需要了就一腳踹開那麼兇……”
我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尷尬了!回頭看着他一臉憤憤的表情,又擡頭看着玄蒼,最終還是受不住心裡的歉疚,擡腳向陵清走了過去。
“不要亂走!”玄蒼伸手先一步攔住我,再一手臂,順勢就擁着我,將我攬入他的羽翼之下。
後面的陵清立即捂住眼,做出一副受不了的姿態,嘴裡“嘖嘖嘖”了幾聲。
“你幹什麼啊?”我鬱悶的看着玄蒼,因爲陵清的出聲,我極度尷尬起來。
“不要再亂動,安心在我身旁呆着!”玄蒼沉聲告誡,聲音蘇得我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可我也知道他說的是爲我好。剛剛因爲我的失策,不就將他和陵清都拖到我的意識之中了麼!
想到這裡,我突然擡頭看着玄蒼。心中猜想,剛剛他既然到了我的意識世界,那麼他是否也已經猜到,我曾經到過他的記憶之中呢?
我心裡胡亂猜測着,那邊再次被冷落的陵清,突然開口對玄蒼說道:“既然你能單獨毀了那東西製造的幻境結界,那這個迷陣呢?”
我知曉陵清和玄蒼兩個人是在商量對策,也不敢再出聲吵他們,於是很乖的閉了嘴沒說話。
玄蒼凝眸沉默了一陣,垂眸看着我道:“法力和靈力並不是用之不竭的,或許你可以用道法一試。”
“只要找到陣眼,解除這迷陣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陵清說着皺眉沉吟了起來。
“只是什麼?”等不到他主動說,我只得自己開口詢問。他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真的讓人很頭大。
玄蒼接着陵清的話,向我解釋:“只是我們破了迷陣,還沒有找到暗處的那個‘東西’的話,怕是它又要再去別處害人了!”
我立即瞪大了眼珠,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們說的那個‘東西’,它不是人?但是也會使用陣法迷惑人?”
我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人和其他有意識的動物,纔有主觀能動性的去做什麼事。
可是聽玄蒼的口氣,那東西並不像是‘人’,難道是動物幻化的妖怪?
“是妖怪嗎?”我再次問。
玄蒼搖搖頭,我再擡眼去看陵清,只看他也是垂着眸在想什麼。
沒有人回答我,那我也只能默默的閉上嘴,等玄蒼和陵清想辦法了!
而就在這沉默之中,我突然想起自己在進入玄蒼的記憶之前,在自己的記憶當中,那條巷子裡遇到過一個神秘的女人。
當時我看着她就覺得有點奇怪,她好像還問過我,是否有失去過重要的人!沒過一會兒她就立即確定,我曾經失去過……
我敢肯定這個女人在這之前,我是沒有見過她的。
如果這一切真如陵清道士和玄蒼所說的,是一個迷陣的話。那進入我們意識記憶裡的時候,遇到的也都應該是我們曾經見到過的人。
那爲什麼那個女人又會出現呢?難道她和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關聯嗎?還是……其實她就是那顆可怕女鬼人頭的本身呢?
她或許是想要報復,所以附在了什麼東西上,開始肆意的挑選對象殺人!
“你們……曾經有沒有失去過最重要的人?”嘴裡吞吐着,緩緩將那個女人問的話說了出來。
玄蒼和陵清猛然一愣,紛紛瞪大了雙眼,詫異的看着我。玄蒼的眼中是多了一絲詫異,而陵清的眼中卻是多了戒備。
我看着他倆神色,尷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解釋道:“我……曾經在意識世界裡,見過一個女人。她穿着藍色條紋的病服,臉上神色很不好……”
緩緩將遇到那個女人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我將進入到玄蒼記憶中見到的事情給隱瞞了。
莫名的,我不希望陵清知道玄蒼的事情。也不想要玄蒼知道,我看到他意識記憶中的事情。
“你是說,你在你的意識世界裡,看到了一個之前從沒有見到過的女人?”陵清向我確定的問。
我點點頭,肯定的回答:“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玄蒼和陵清又沉着臉安靜了下來,各自想着各自的盤算。
“我想……假定這個女人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東西’,那麼我們要找到她,是不是也有進去意識之中?那樣我們纔會離她更近!”我不知道我所說的對不對,只是我覺得三個人集思廣益,一起商量會比他們各自思索來得更有效率。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各自爲政總不是好的辦法,團隊纔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誒……”玄蒼和陵清因我一言,眼中都閃過一絲亮光,頗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態。
“哎呀呀!我說這小姑娘,還真是聰明啊!”陵清從地上蹦了起來,走到我身旁讚賞的誇着。又看向玄蒼道:“你這……小子眼光不錯啊!可是……”
說着他又搖搖頭,明顯一副可惜玄蒼不是人的模樣。道魔不兩立,在他們這些根深蒂固的老學究面前,和鬼物合作總是讓他們拉不下臉面的。
玄蒼沒有搭理陵清,只是看着我,眼中熠熠生輝。伸手親暱的摸了摸我的頭,那感覺就像是在讚賞的摸着寵物。
“既然你們覺得我說的對!那麼……我們要怎麼再次進入意識世界啊?”將問題的關鍵再次拋了出來。而且進入誰的意識世界,那也是一個難題。
世人都是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堂而皇之的走進去,並且像是看電影一般,在他人面前放映一遍。
我不希望,玄蒼自然也是不希望的!而陵清……他或許也有自己不想要面對,不想要再看到的記憶吧!
玄蒼和陵清再次陷入沉默,我看着玄蒼,他有些尷尬的別過眼,沒說話。
我又看向陵清,他則擡眼無力的瞥了玄蒼一眼,又無奈的低着頭說:“剛剛這小子才硬拼的將幻境給破壞了,這一時半會兒那‘東西’怕是不會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