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爲什麼……出家人,不是該慈悲爲懷嗎?”我抱着頭,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消散。我想要知道,這些和尚爲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普度衆生,什麼衆生平等……爲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做,你們卻要這麼對我?”我不明白,我以爲所有的和尚,都該是溫和慈悲的。
可是他們不是,他們一出手……就將路西耀打得吐血,他們在濫用暴力!
“阿彌陀佛!一個半鬼半人,一個身懷鬼胎。你們……早已不是衆生!我佛慈悲……豈容邪祟在門前撒野。魔障不除,人間難淨!”蒼老混重的聲音,從裡面的房間裡傳來。
一個身着袈裟的年邁老者,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我看着他,模糊的視線就注意到,他那花白的山羊鬚,比陵清的還要長。
“你……我……”我虛弱的伸手,想要去拽住那老和尚的衣服。可剛剛一伸出去,人就無力的倒下了。
老和尚走到我身旁,突然蹲下身子,伸手在我手腕上探了起來。轉而又擡手在我肚子上方,懸空着一抓。
“嗯……”我感到肚子突然一疼,整個人像是被刀割着疼。
“啊……!痛……”我伸手抱着肚子,在原地翻滾着。
路西耀聽到我叫痛的聲音,煞白着臉強忍着身上的痛處,向我看了過來。
“你……放開她!”他右手撐着地面,擡腳就朝那老和尚的面門踹去。
老和尚看着老態龍鍾,動作緩慢。可是動作卻是很沉着有力,伸手輕鬆一擋,再反手一推。路西耀整個人,就被推出了十來米。
“嗯!”路西耀悶哼一聲,最後在一個小和尚面前滾停了下來。
他擡頭看着面前的木棍,立即伸手就想將那棍子,從地上抽出來。雙手掄着棍子,就要朝那老和尚身上打去。
被奪走木棍的小和尚,剛要縱身跳起,將那木棍奪回來。身旁的兩個師兄,一左一右的又將他給壓坐了回去。
老和尚不動神色,任憑着路西耀將木棍向他砸來。
木棍你在離他頭還有一尺遠的地方時,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路西耀無論怎麼用力,就是碰不到那老和尚分毫。
“哈!”老和尚的手猛的一用力,朝我肚子上散發的靈光更加強大起來。
“啊——”我痛苦的尖叫一聲。聲起聲落之間,金色佛光竟然被一陣紅光,給反彈開來。
老和尚被震得連退數步,身後的兩個和尚立即站起來,擡手撐着老和尚的後背。
“噗……”老和尚一口血噴了出來,似乎被我肚子上剛剛散發的紅光,給震傷到了。
“方丈!”原本不動聲色的和尚,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無比緊張的,看着那個花白鬍須的老和尚。
“孽障啊!孽障!”老和尚一甩長袍,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他甩開攙扶着他的手,左手向天一指。大聲道:“開法陣!誅!”
這一聲怒吼,廢了那老和尚不少氣力,他話一喊完整個臉都紅了。
所有和尚“喝!”的一聲,伸手將面前的法棍抽了出來。被奪走木棍的小和尚,伸手向前一揮一抓,路西耀手上的棍子立即飛了出去。
“噹!”的一下,木棍就飛回到了那個小和尚的手上。
“喝!”的又是一聲,和尚們立即彼此配合開陣。一圈和尚縱身跳起,立即躍到了另一圈和尚的肩膀之上。
圍堵的範圍,也在頃刻間縮小。地下的和尚,將手中法棍直戳地上躺着的我,路西耀見此情形,立即條上前想要將我護住。
可他的身體還在半空中,立即被幾個和尚的法棍,給挑着架了起來。
和尚們手中的法棍,就像是一道道逼命的牢門。看似簡單的一根棍子,彼此配合起來天衣無縫。
另外幾個和尚,又踩着同伴的肩膀,一飛而上。拿着手中木棍,疊了第三層!
我也被那些和尚給架了起來,身體猶如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意識本就以及迷離的我,耳邊只聽到路西耀的怒吼聲和叫罵聲。可是那些和尚,卻並不搭理他!
和尚們一手挑起法棍,另一隻手立在胸前。上下迭起的三層,就像是一座人鑄的鐵塔,他們不動如山。
將我和路西耀,用木棍形成枷鎖,困在了他們的堡壘之中。
“南無阿彌佗佛……”和尚們又開始了他們的梵音虐待。從他們口中吐出的每一個音符,就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一刀刀的扎進我的心口。
“嗯……”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脣也開始泛白脫水。
我整個人,就好像被逼着坐了無數次過山車般。全身冒着冷汗,渾身冰冷發軟。心口像是被堵着了一般難受,想要嘔吐又全無無力動彈。
“小、小語姐……”路西耀強打着精神,轉頭看着我。臉上、眼中,帶着害怕與內疚。
聽到路西耀的聲音,我眼皮動了動,無力的睜開眼向他看過去。
他的情形似乎也沒好多少,整個臉色白裡泛着青。陰影之中,還能看着透着一絲黑氣的血管,在他身上不停的竄動。
‘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都會死!’我對自己說,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眼前的局勢。
“不對!”我突然想起,路西耀他不是人類嗎?爲什麼他也要被困住?還是說,因爲他幫了我,所以被認爲是我的同黨,所以纔要被一同消滅嗎?
“路、路西耀……”我動了動,蒼白的叫着路西耀的名字。
路西耀身體搖晃着,像是隨時也要昏過去。
“路西耀!”發覺路西耀反應有些不對,我的心猛的顫了一下。或許被刺激後,人的潛能都是可以激發的。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猛的開始要掙脫那些和尚的法棍,想要去看看路西耀的情況。
“路西耀!你不要死……”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隨着我每一次的掙扎,身上的紅光逐漸顯現。
可是胸前佩戴的符咒,也在不停的壓制着我身上的紅光。每一次紅光涌上心口,就被那符咒的光澤給壓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