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看得再久,人家也只是當你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堇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張如示一跳。
回頭愕然看着堇青,張如示覺得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堇青嘴角抽了抽,沒有回答張如示的話。而是擡腳向她走了過去,伸手就要拉住她的手腕。
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張如示對堇青已經有了戒備的心裡。身體後退一步,腳向身後的牆面一蹬,整個人直接翻身避過堇青,站在了屋子裡面。
“有什麼話就說,別老動手動腳!你不喜歡女人,也不見得女人就喜歡被你碰。”張如示有些生氣的瞪着堇青,將自己的雙手藏在了身後。
“你……你以爲我喜歡碰你啊?”堇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炸毛了。他剛剛之所以伸手拉她,不過是想要傳給她一點靈力,好平撫她身上的傷。
剛剛在下面看到她吐血,總覺得她身上的傷,絕對比她外面看上去更嚴重。
誰知這女人,不但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反咬他一口。他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人!
“不喜歡更好!麻煩你馬上出去,這裡是我家。”張如示冷冷白了堇青一眼,立即下達逐客令。
“你——”堇青面色氣得漲紅。無言以對之後,立即憤然轉身就向屋外走去。
她以爲他喜歡待在這破地方嗎?如果不是找那個該死的紫絮,他也不會身爲一個大明星,卻天天在外面給人當跑腿小弟。
找人的同時,還得避忌那些偷拍的狗仔隊,以及可能認出他的人。
親眼看着堇青離開,外面傳來鎖門的聲響。張如示這才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向臥房裡昏迷的路西耀走去。
牀鋪上的路西耀依舊還在昏迷當中,張如示伸手爲他把了把脈,心中對堇青的神力當真是覺得驚奇不已。
之前還覺得薄弱的脈象,經過他這麼一弄,竟然已經趨漸平穩。就連路西耀的氣色,也瞬間恢復了些血色,看上去沒有那麼蒼白的嚇人。
“呼……總算這小子的性命保住了!等他過幾天好了,就丟回給姚語和那道士。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張如示嘴裡低喃着。
起身剛想要走開,牀上的人突然囈語着,嘟喃了兩聲。
張如示愣了一下回身,還以爲是牀上的人這麼快就醒了。
“小……不……”斷斷續續的,只隱隱聽到幾個字。張如示本不想管他,轉身正要走,路西耀突然從牀上彈坐起來。
“哇!”這下張如示真是被嚇了一跳,回頭愣愣看着牀上還閉着眼睛的路西耀。
“徐照!我殺了你,殺你了……殺了你!”路西耀突然瘋狂的,揮舞着自己的雙手,在空中揮舞着。
就好像面前真有個人,在被他殺死。
“做噩夢了嗎?”張如示有些擔憂的,看着路西耀。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斷了的肋骨因爲堇青的原因,已經加速好了大半。可是那也不意味着,他這麼折騰就會沒事。
再讓他這麼鬧騰下去,只怕好不容易好了的傷,又要被他弄嚴重了。
“好啦!好啦!你就別殺啦。”張如示走到牀旁,伸手握住路西耀的雙手,迫使他停止揮動。
“殺……殺……”遇到阻礙,路西耀反應得更是激烈起來。
可是因爲力道敵不過張如示,只得被壓得死死的。
固執的路西耀,卻還是拼命的咬牙使着起勁。張如示看到他身上包紮好的胸口,有着明顯的出血,將白色的繃帶給染紅了!
“壞了!”沒料想這小子會這麼固執,張如示這下不敢再和他僵持,慌忙鬆開雙手想要退開。
誰知路西耀反手竟然拽住她,周身冒着血口的地方,竟然不停的向外冒着黑色的煙。
確切的說,張如示並沒有真的看到黑色的氣體,只是在燈光的折射下,隱隱的看到有異樣的東西在竄動。
“糟糕!這人……”張如示瞪大了雙眼,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不是純正的人類血統。
路西耀身上黑色氣體越來越濃,濃得逐漸將他的身形都要籠罩。
本只是在他身體上竄動的黑氣,漸漸的又襲向他的腦門。
張如示心中大叫一聲不妙,慌忙掙開右手。右手呈劍指,在身前左右畫了個半圈,再向下從雙眼前揮過。
“看陰陽、定天靈、乾坤受命、天令禁行。封!”嘴裡念出一句咒語,張如示指尖上隱隱閃現出紫色的靈光。
只是那光澤有些閃爍不定,她猛的咬牙憋住一口氣。劍指立即劃出,直比路西耀天門。
紫色靈力從他天門而如,迅速遊走周身,最後在他全身散開。不停向外冒着的黑氣,漸漸的有了減緩的趨勢,最後趨減到無。
“噗……”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在路西耀恢復安定倒下那一刻,張如示雙眼一閉,身體也軟軟的倒下,瞬間昏迷了過去。
兩天之後——
某個破舊陰暗的旅店裡,我和陵清就好像是過街的老鼠一般,鬼鬼祟祟的縮在一房子裡,朝外面探頭探腦的看着。
“怎麼樣?有沒有新體的人?”因爲光線暗淡,我看得並不是很清楚,只得將希望寄託在陵清身上。
陵清搖搖頭,像是隻猴兒一下就躥了出去,在樓道的盡頭向外面下面的總檯看了看。
“沒有!”他回頭,向我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我們快去那裡找路西耀吧!”我手上捏着一張,很是緊張的貓着腰走到陵清身後。
就在我和陵清,被徐照的人逼迫得,不得不租住在這又頗有就的旅店藏身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就蹦出來一張紙條。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纔將那紙條打開看了。上面只寫了‘速來此匯合,路西耀已恢復’,接着下面就畫了一張簡便的地圖,用紅色的點標記了所在地。
開始的時候,我和陵清都有些不敢相信紙條上寫的。
因爲這兩天我們好幾次,都差點兒就被徐照的人給逮到。
更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明明我們每次去的地方,都是那麼的隱蔽。可每一次都又那麼邪乎的,就是被徐照的人給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