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向慕容闕,冷道:“慕容羽是死是活我不在乎,可我倒想看看……你慕容闕要如何不繞我!”
陰冷的話,與決然的態度,無不叫慕容闕與陸蓉看愣了。
“時辰不早了!我要去採草藥,你兩要去要留,悉聽尊便。”說完,如示利落的拿起那些採摘草藥要用的工具,匆匆沿着小路向深谷裡走去。
身後慕容闕冷聲喊了道:“葉子籬!”
“我會等你回來。”慕容闕出其不意的喊了一句。
我與如示愣了一下,兩人皆是錯愕的回頭看向他。
站在慕容闕身旁的陸蓉,也是一臉驚愕的看着他。
而他卻只是挺着腰桿,直直站在原地看向我這邊。
“有病!”如示低喃一聲,回過頭繼續向山谷下走去。
“如示……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次這慕容闕有些奇怪啊?”到了山谷,已經看不見慕容闕和陸蓉兩人,於是我和如示閒聊起來。
有時候覺得一個身體裡有兩個人的靈魂,似是也還不錯的相處。至少……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孤單無聊。
我想……或許,我與如示這種情形,放到現代來看,也就是醫學意義上的‘精神分裂’吧!
“這個慕容闕,就沒有不奇怪過!”如示反應冷淡。
我搖了搖頭,繼續分析道:“你沒覺得……他今天一來,就一直盯着你看嗎?以前,他們兄弟幾個,可是連看都懶得看這葉子籬的!”
“哦?是嗎?你就這麼確定,他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我?”如示停手遙看着遠處,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我被她這話,一下子就堵得無話可說。
因爲如示說得並沒有錯,我與她現在都在一個軀殼裡。慕容闕看着的是這葉子籬,既可以說是在看如示,也可以說是在看我。
一陣沉默之後,我突然瞟見不遠處的山谷中,似有金色靈光閃動。
“如示!你快看!”我伸手指向遠處綠葉間閃動的靈光。
正低頭認真採草藥的如示,被我這一驚一乍的叫聲驚住,順着我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短暫沉默兩秒之後,如示驚歎:“那好像是棵具有靈氣的萬年靈芝!”
說着丟下手中揹着的竹簍,快步向那山谷腳下走去。
許是覺得走得太慢,如示腳尖一登地面,身體立即飄然而起,直撲那靈芝而去。
只可惜……身體在空中飛了一陣,突然‘嘭’的一聲,似是撞在了一層看不清的結界上。
我被裝得眼冒金星,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耳邊就聽那如示道:“你乖乖在這,我進去看看!”
須臾,我的身體突然向下掉落,一道紅色的身影,立即從葉子籬的身體裡竄了出去。
紅色半透明的人影,透過那薄薄的一層屏障,縱身朝那金色靈光而去。
“……”我傻傻的站在結界外面,看着向那靈芝靠近的如示。
只見她動作小心的,緩緩從半空落下,緊接着彎腰伸手,朝那金色靈芝靠近。
當她的手快要觸碰到那金色靈芝時,靈芝四周立即閃過更爲密集的金色靈光。
如示愣了一下,右手腕輕輕在那靈芝上空一繞,那金色的靈光立即沿着她的手,通過她的手掌向她身上涌入。
“……”如示眉眼舒展,似乎對眼前的東西很是驚豔。
正當她笑着,要將那靈芝給採摘下來時,她身後突然躥出一條全身漆黑,雙眼閃着金光的大黑蛇。
之所以說它‘大’,是因爲他那身子足有人身那麼大,那粗頭更是猶如參天大樹般。
‘刺啦、刺啦……’它一下又一下的,吐着蛇信子,悄無聲息的向着如示身後靠近。
“……”我瞪大着雙眼,被那突然出現的黑色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雙手緊拽着,我既怕自己出聲,會將那黑色激怒。又怕自己不出聲,那如示還沒察覺到臨近的危險。
終於……當那黑蛇頭部向後仰起,作勢攻擊時,我猛的吸了一口氣,用力拍打着眼前的結界。朝着裡面的如示大喊了一聲:“如示!快跑!”
也不知道里面的如示是聽到了我的話,還是察覺到了身邊的危險。
她猛的一伸手,將眼前的靈芝採下。待她回頭時,那黑蛇已經沒過她頭頂,猛的張嘴朝她撲來。
如示腳尖一點,右手緊拽着那靈芝,身體向後傾斜滑動。
本以爲她這是逃過一劫,睡着她還沒滑多遠,腳下突然被那黑蛇蛇尾給繞住。
如示驚愕擡頭,紅色的蛇信子直朝她面上掃來。
如示立即用右手前防,紅色的屏障在她身前凝成,將那蛇頭給阻在外面。
我在結界外面盯着裡面看得全身緊繃,突然我身體也是一顫,隱隱覺得這四周的氣壓似乎也有些不對。
面前剔透的結界,在陽光照射下,散着五顏六色的光彩。而一道黑色的蛇形影子,似乎從地上慢慢上爬,將我頭頂的光線給阻擋開。
周身變得有些陰冷,我還沒回身去看,就覺得身體冷得直哆嗦。
“不、不是這麼倒黴吧!”我盯着那結界上的黑影,咬着牙緩緩回頭看去。
“……”而事實上,有時候你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那麼倒黴的時候,你就是有那麼倒黴……
因爲我身後,同樣立着一條全身漆黑,雙眸卻是泛着血紅的黑蛇。
我腳下踉蹌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後退,卻被那看不清的結界給阻擋住了。
黑蛇身體粗壯,立起來個頭比我還要高上許多。
我站在它面前,就好似一隻站在大象腳邊的螞蟻。
那蛇朝我吐了吐蛇信子,突然猛的扎頭朝我襲來。
“啊!”我尖叫一聲,立即轉頭沿着結界向遠離蛇的方向跑。
‘唰唰唰……’身後傳來樹枝、草葉滑動的聲響,我卻不敢回頭去看,因爲我知道那黑蛇一定就在身後。
“嘭、嘭、嘭……”幾次那蛇頭朝我身後襲來,我都倚着身旁的結界與之錯身。
說也奇怪,那蛇雖然兇悍,可對我身後那結界似有忌憚。每次張嘴朝我撲過來時,我只需將身體猛的貼近結界,身體總能從那蛇頭與結界縫隙間,險險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