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並沒有讓慕容夫人一同前來……那事情就只可能是更壞,那個皇后應該可能知道,我就是那天在街上,打傷她隨心丫頭的那個人!
不管是哪一種,對我來說這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走吧!”不管是好是壞,既然找上門來,那都只能去面對。
縱使是一國之母的皇后,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即使我真打了她的丫鬟和曾經的丫鬟,她也不能不由分說的將我給問罪了吧!
跟在那侍衛身後走了一陣,我突然想起皇后哦身邊那個刁鑽的野蠻丫頭,心下頓時有些不安。
我停下腳步囑咐桃兒道:“桃兒!你回去替我照看楚朗就好,不要隨我去前面了!”
“可是!小姐——”桃兒面露擔憂之色。
我搖搖頭,堅定道:“前面的事我自會去處理,你不用跟着我了!快去後面吧!”
轉身不再看桃兒,我擡腳匆匆走向前面大廳。
從後面通向前院,還沒走到大廳,遠遠就看到了兩隊人馬,一左一右好不威風的立在大廳前面。
我這還沒過去,就已經感到一股威嚴氣息襲來。
雖然一路過來,我已經替自己做過不少心裡建設,可是當事情真已經破在眼前,我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
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兩邊的人馬,我垂頭順耳將隆在袍子裡的手暗暗緊了緊。
大廳外面雖然人馬衆多,可裡面卻只是安靜的站了三個人。
大廳中央背對着門口而立的,自是一身華服的皇后。她左手邊站着的,正是蠻橫刁鑽的丫頭小蠻,右手邊站着的,則是慕容家的三少爺——慕容羽!
“……”目不斜視的走到大廳中央,看着那背對着我的皇后。開口之時我一下就愣住了……
關於這個朝代的君臣之禮,我可是一點兒都不瞭解啊!
眼下面對皇后,我該是如何問候纔不失禮呢?
就在我愣神之際,面前的皇后緩緩迴轉身來。那容貌眉眼,可不就是那日在街上遇見的那個婦人麼!
“臣、臣女……葉子籬,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我忙低下頭,漲紅着臉朝她俯身行禮。依稀記得以前看的古裝宮廷劇裡,好像就是這麼說的。
雖然我說得有些艱澀,好歹還是將這話給說全了。
皇后娘娘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突然輕笑道:“葉小姐可曾見過本宮?”
“臣、臣女……”我渾身一顫,頓時察覺自己失言,忙低頭道:“臣女並不曾見過!”
“既是不曾見過,又怎知今日來的,是本宮呢?”皇后娘娘的聲音依舊不慍不火,甚至聽不出一絲的不悅。
可她所說沒一句話,都是充滿了陷阱引誘。
“臣女聽聞……皇后娘娘近日正在慕容府中小住。而慕容府中其他女眷,臣女已都見過……”我低頭小心的回答着。
皇后娘娘點點頭,凝着我又看了半晌。
半蹲着行禮的我只覺得膝蓋痠疼,忍不住暗暗蹙起眉頭。縱使心中鬱悶,也只得耐着性子忍下來。
“嗯!”良久後,皇后娘娘點點頭。像是突然纔想到我還在行禮中,忙和藹的上前牽住我的手道:“哎呀!你看本宮這記性……子籬不必多禮,快讓本宮好好瞧瞧。”
手指無意的劃過我手心,我眼眸微微一沉,心想這個皇后果然是上門刺探來了。
“哎呀!子籬!你貴爲千金小姐,怎麼這手……”皇后娘娘摸了摸我的手心,蹙着眉頭很是心疼的模樣看着那上面的留着的淡淡疤痕。
也虧得她看得仔細,明明那傷口上的痂都已經癒合掉落了,卻也叫她發現了。
“娘娘無需掛懷,這傷……”我擡頭看了一眼一旁,正一本正經站着的慕容羽道:“這傷是前陣子三少爺傷重,臣女應邀請前去救治時,以自身血液爲藥引劃的,並不打緊!”
將手從皇后手中緩緩縮了回來,我也順勢將這傷口推到了慕容羽的頭上。
事實上我爲了給他切靈芝,還真的是被刀給割到了。
不過那時候割到的是手指頭,而我此時說的是手心而已。
“原來是這樣……”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側頭看了一旁的小蠻一眼。
小蠻立即會意,上前一步高昂着頭走到我身邊道:“聽聞葉家小姐對羽少爺一往情深,今日看來還真是十分的癡情呢!竟不惜用自己的血爲引,也要救羽少爺!”
“不過我聽聞,這西域有一詭異之族。向來都喜歡用人血爲蠱,不知葉小姐可曾聽聞。”小蠻話鋒一轉,立即將矛頭又指向了我。
我搖搖頭,低頭惶恐應聲:“小女孤陋寡聞,並不曾聽聞。”
“哦?是嗎?那不知葉小姐,是以何種方法,將羽少爺救活的呢?當時整個太醫院的人,可都爲羽少爺診治過。太醫院的人都已是束手無策,葉小姐……總不會醫術還在太醫院的人之上吧!”上次見小蠻,只覺得她蠻橫無理。今日這一見,才知她也並不是一味的無腦莽撞。
至於這番話是她真心所想,還是她與皇后來之前,就已經套好說辭,這就不得而知了。
“臣女惶恐!能救到三少爺,也不過是誤打誤撞,那雌黃之術臣女自是不懂的!”我依舊低頭故作誠惶誠恐的回答着。
“不懂就敢隨意救人,你可知道……你所救的人,是當今國舅爺的嫡子!若是出了差錯,你可有幾條命夠賠?”小蠻依舊不依不饒。
我蹙了蹙眉,心下覺得這對主僕還真是麻煩。可麻煩雖麻煩,我也只得咬牙強忍。“子籬自是不敢隨意兒戲,只是慕容家主執意相信國師之言,我也子籬也只當盡力一試!”
提及國師,小蠻和皇后皆是一怔。小蠻氣惱得想要再開口,皇后朝她瞪了瞪眼,她只得隱忍的閉上嘴退到了一旁。
“既然國師說你能救,那自是沒錯的!現在……三少爺不正好好站在這麼!”皇后笑着,回身緩緩走到上座前坐了下來。
那座椅旁的桌上已經放了一杯茶盞,想來應該是在我來之前,就有人囑咐下人送了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