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讓我覺得,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
我想起胡夏夏,走進她的房間,看到她正縮在牀上,房間內一片安靜,見我進來,她連忙下來:“謝謝你,真的太麻煩你了……”
“陸清明呢?”我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看着胡夏夏。
我和陸清明認識這麼久以來,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會把這事丟給我纔對。
“陸先生說他最近要離開幾天,我要是害怕,就來找你,你會幫我解決的。”胡夏夏怯怯的看着我,語氣中充滿了忐忑。
“不許!”我還沒回答胡夏夏,宋微的聲音就從我頭頂傳來,我扭頭一看,發現他正坐在桌子上,一臉不爽。
我沒辦法,只能告訴胡夏夏,先看看情況,在陸清明回來之前,她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我拖着宋微,在胡夏夏恐懼又驚異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房間,跟宋微理論:“人家一個小姑娘,多不容易啊……”
宋微打斷我的話,冷冷的笑着,說:“說的跟你自己就是個老男人一樣!”
我無語,然而他的這句話,我還真的沒法反駁。
“好了,睡覺吧,別想那麼多,陸清明的事,讓他自己處理就好,你別瞎摻和。”宋微把我按倒在牀上,幫我蓋好被子,低下頭吻了吻我的臉頰,才離開。
他一離開,我就從牀上坐起來,低下頭去,即使宋微幾次說他沒事,但他的虛弱,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在阿依麗那次,他真的是爲了來救我,放棄了自己的身體,我簡直無法想象……
我重新躺回牀上,摸了摸臉,臉上竟然有淚水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睡覺之前,想的太多,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覺得頭疼欲裂,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睛,猛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陌生的馬路上。
我很快反應過來,這裡只是在夢中……
四周靜悄悄的,整條路沒有一輛車路過,路兩旁的店鋪也早就暫停營業了,我冷得瑟瑟發抖,不知道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夢到這裡,不過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熟悉……
遠處傳來強烈的燈光,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馬路對面,一個少年慢悠悠的走着,他看到車子,停下了正在過馬路的腳步,安心的等着車子離開。
然而就在此刻,那個少年身後,劃過一抹玄色,少年的身子一個踉蹌,控制不住的向前走了兩步。
“砰——”飛馳而來的車子撞上那少年,把少年的身體撞飛十來米!
“啊!”我尖叫一聲,再也站不穩,恐懼的蹲在地上,全身顫抖的看着那少年倒在血泊中,而更讓我感到恐懼的是,那抹玄色衣衫,太過眼熟……
我甚至不敢去猜想那個人是誰!
“嗒、嗒、嗒……”身前的腳步聲,伴隨着清淺的木香一同到來,欲站在我前面半米的地方,目光微凝:“你覺得難以置信嗎?”
我茫然的擡頭,看着他,怔怔的問:“什麼難以置信?”
他脣角勾起一抹弧度,一點兒都不在意我的話,伸手挽了挽衣襬,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的視線與他處在同一水平:“你覺得剛剛出車禍的那個人,是被誰推出去的?”
我的身子再度開始顫抖,哆哆嗦嗦的揮開欲的手,堅定的說道:“我不知道!”
他嗤笑一聲,站了起來,倒是沒有繼續說話,我只覺得他身上的木香越來越濃烈,侵佔了我的所有意識……
鬧鐘一遍又一遍的響着,我從牀上坐起來,關掉了鬧鐘,想到昨夜的夢,心裡止不住的生出寒意。
宋微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出現,我多了幾分不安,腦子裡面亂成一團,覺得現在應該找點事,於是去了隔壁胡夏夏的房間。
胡夏夏對於我的忽然造訪有些意外,禮貌的問我:“有事嗎?”
“你不是說想讓我去幫你解決你家的事情嗎,剛好我今天沒事,不如
一起去看看?”我說着這話的時候,還在昨夜的事,有些心神不寧。
“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沒問題嗎?”胡夏夏擔憂的看着我。
“估計是昨夜睡的不好吧,不用管。”我不用看都能想象自己的臉色有多差,只是現在,我完全沒心情在意這些事,收拾了一下,就和胡夏夏去了她家。
到了胡夏夏家裡,我因爲她房間裡的寒意,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我只是個半吊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
“沒事的,你肯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了。”胡夏夏走過去,把窗簾拉開,陽光從窗戶透進來,房間裡才明亮了一些。
我在胡夏夏的房間裡轉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現,只是我始終都覺得,這裡陰氣很重。
就算我是個半吊子陰陽師,也輪不到被一個鬼這麼耍的份啊!
我在客廳裡畫着符,不管能不能找出來那隻鬼,給胡夏夏一點防身的東西,總歸不會有錯,就在我落筆的那一瞬間,那種被人注視着的感覺,再度出現。
我畫完一張符,看向陽臺。
“陽臺上……有鬼!”胡夏夏哆哆嗦嗦的抱着我的胳膊,驚恐的看着陽臺的方向,全身大幅度的顫抖着:“我們要不要逃走……”
“如果逃跑有用的話,你現在還會在這裡嗎?”我無奈的說了一句,就感覺到胡夏夏顫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
“我去看看。”我拍了拍胡夏夏,讓她鬆開了抱住我的胳膊的手,徑直走向陽臺。
說不緊張,是假的,我走路的時候,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一片空白,隱隱的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衝動。
走到陽臺上,我立刻被那種陰森的感覺包圍。
明明現在是白天,陽光也能直射到陽臺上,但這裡卻讓我覺得,比光線昏暗的客廳更顯得陰冷,可是陽臺上很整齊,一眼就能看到全部。
我的視線從窗子上移到掛着的那幾件衣服上,剛準備到其他地方看看,就因爲其中的一件衣服,愣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