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呵。”
我聽見聞人傾墨冷笑一聲。我就知道聞人傾墨跟綠漪之前就認識的，不過看起來關係不是很好。
“我不認爲同她有何舊情，若不是念在她曾經救過我一命，我不會留她的性命至今。”
我心裡一突，綠漪救過聞人傾墨？這種恩情好像比較棘手……
五更忽然大笑起來，“傾墨啊傾墨，不知說你薄情絕義，還是說你重情重義。說你冷漠無情，你又心繫一人；說你重情重義，不在你眼中的人，你卻從來不去在乎。”
“無謂人如何看我都不要緊。”聞人傾墨說着，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安安決定好之前，你把綠漪那件事解決乾淨。就這樣罷，我去看看安安醒了沒。”
說完，修長的身姿站立起來。
我一慌，連忙往外面飄去，要是被聞人傾墨發現可了不得。
身後的五更還在叫喊着：“你這小子可真沒良心，不是說要好好陪我喝一頓酒嗎？”
我慌不擇路，最後在那處兜兜轉轉竟然找不回原本的房間。看到方纔聽他們說話的大門，想了想還是飄了進去。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字未出口，五更的字就嚥了下去。“怎麼會是你？”
絡腮鬍都掩飾不住他臉上的驚訝，似乎是想到之前還跟我對峙來着，所以便垂下了頭。
“傾墨正在找你，你還是回去罷。我沒空招呼你。”
我弄好白色裙襬，就着聞人傾墨方纔坐過的位置坐了下去，“雖然你冤枉了我，可是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
“……”五更估計是被我氣到，進口的酒嗆了滿嘴，不停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纔順了氣，“你，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不要臉……”
“誰不要臉了，我的臉可漂亮了。”
五更看了我幾眼，“嗯，好像是不錯……不對！誰跟你討論這個了。趕緊回去找你夫君去！”
我定定地盯着聞人傾墨喝過的酒杯，慢慢伸手拿了起來，“給我一杯酒。”
原本不理我的五更忽然擡頭，笑得很曖昧，“你確定要用這酒杯喝酒？”
“不行嗎？”
“是我用過的。”
“……”我差點沒忍住一杯子摔過去，到底是誰不要臉？明明是聞人傾墨用的。
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奪過他手中的酒瓶，斟了滿滿的一杯。一杯烈酒入喉，果然如我想象中一樣濃烈香醇。可惜我不習慣那種味道，苦，太苦了。
“苦吧？”五更問道。
我點點頭，“跟你府上的茶一樣，讓人不敢恭維。”
五更端起酒杯，銅鈴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它，“人生百態茶跟前世今生酒，是鬼國出了名的酒水，我也是好不容易纔保存了幾瓶。給你們喝，居然也不喝，白白浪費了。”
“鬼國？你之前值班的地方嗎？”
“算是吧。以前你也……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五更說話總是說一半，讓人着急透了。
“就隨便聊聊。”
我看着已經空了的酒杯，忽然就想起聞人傾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