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楠楠，我們走吧。去到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好嗎？我依然會在那裡給你彈琴。”
李楠的動作瞬間就僵住了，她只是抿緊脣，恢復到一開始那副倔強的模樣。
“我們在人間也可以繼續在一起的。照樣過着以前的生活……”
“可是我不想回去了。”祝言打斷了她，“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太多的爾虞我詐，人心叵測，面對那樣的世界，我很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夠保護你多少次，這樣的世界如果你還要留的話，那麼我就一個人走。”
李楠有點搖擺不定，似乎是想跟着祝言走，卻又被什麼事情束縛着。
一直重複着讓祝言不要走。
“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就差一個魂魄，我就可以讓你復活了……”
“我不想用那麼多的人命來換我一個，不值得，更加沒有必要。”祝言態度強硬地說着。
我看着他們兩個，總算找出了李楠的執着所在。
“李楠之所以不肯走，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欠了你一條命。這是她的執念。”我開口，目光盯着祝言。
“在沒有完成之前，她不會去做別的事情。”
祝言一怔，“可是我不需要你還啊，傻楠楠。”
李楠似乎也被點通了，“是啊，就是想讓你活過來，一直都是這樣的念頭……記得我們說過以後要找一個很安靜的地方生活嗎？有人與你共黃昏，有人問你粥可溫……我都記得呢……”
“如果祝言不想復活，就算你集齊了所有的魂魄，能量充足，也還是救不活他的。當然除了讓他復活這個方法，還有另外一種方式。”
“是什麼？”李楠急切追問道。
“你死，將這條命就還給他了。然後你也可以跟着祝言一起走。我會給你們超度。”
我只是靜靜將話說完，至於選擇，還是留給他們做吧。
祝言跟李楠對視了一眼，雙方忽然就笑了。
“我真傻，居然沒想過還有這樣的辦法。”李楠笑起來，更加好看了。那雙重瞳閃着不知名的淚光。
“雖然捨不得見你再一次死掉，可是能夠以後都在一起的話……我最多就選擇閉上眼睛，不看你的死法。你記得用一種不疼的辦法。”
祝言溫和地說道。
看來，他們達成了共識。
只有站在一旁的葉曉曉着急了，“楠楠，你要跟着祝言走嗎？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李楠自從跟祝言那相視一笑之後，渾身的戾氣就消散了，那股子陰冷轉變成略帶溫和的氣息。
“曉曉，很感激你爲我做的一切。我從來不後悔在那條巷子裡遇見你，可是現在我跟那天晚上一樣，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不能陪伴你了。”
“好好活着，你還有家人，不要因爲我們的事對生活失去了希望。你看那位小天師，她身上一直都散發着柔和的光呢，你要努力成爲她那樣溫暖的人。”
葉曉曉聽完她的話，眼淚再也禁不住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