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鳳三心裡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說他不在意自己吧,他卻處處護着她,說他在意自己呢,自己在他心裡,卻永遠有不上一個白鳳。
她實在沒想好該怎麼對待墨離,索性也就順其自然了,撒潑打滾要問個究竟的事情,她不屑去做。
總覺得那樣做了,她在墨離這兒僅剩的一點尊嚴就沒有了。
墨離仍想說什麼,忽然一聲輕喚打斷了他。
“鳳三。”
兩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念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院門口。
墨離下意識想將鳳三拉住,然而鳳三一見一念,便笑竹顏開,喜滋滋的跑了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受傷啊?那人抓到了麼?”
鳳三一疊聲兒的問着,一念始終帶着溫柔的笑,不厭其煩的回答着。
兩人自顧自說着張家的事情,鳳三繪聲繪色的跟一念聊着那些驚心動魄的過程,好像一個孩子,因爲信任一個人,所以想要把一切都呈現在這個人面前。
毫無保留。
墨離薄脣緊抿,一股火氣來的迅速,瞬間蠱惑了他的心智!
鳳三正同一念說着話,忽然手臂一緊,回頭見是墨離,她詫異的道:“怎麼了黑妹?”
墨離攥着她的手腕,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兩人便到了墨離暫時住着的客廳裡。
嘭地一聲,鳳三沒回過神來,便被墨離抵在牆上,隨即下巴一緊,那沒有溫度的脣便落了下來!
這不是鳳三和他第一次如此親密,卻是墨離第一次這樣粗魯,好像泄憤似的要將她嘴上的肉咬一塊下來般,疼的鳳三皺眉輕哼了聲。
聽到她痛苦的輕吟,墨離鬆了些力道,卻仍舊沒放開她。
鳳三不知道他發的什麼瘋,卻也明顯的感覺到他在生氣。
可是他生什麼氣啊?她都還沒跟他生氣呢!
鳳三糟心的很,擡手就去推他。
然而她的推拒的反應卻不知又怎麼惹怒了墨離,他猛地握住她手腕,將她雙手按在頭頂,將她整個人困在他身體與牆壁之間,那吻近乎兇狠,霸道的攻城掠地。
“黑妹……我說你……”鳳三一張口便又被他封住,她掙扎了下,掙扎不開也就索性任他亂來了。
難得墨離生氣,偏偏她也不知道他忽然生的什麼氣,這人又霸道寡言,鳳三想着,等他氣消了,大概才能好好說話的。
起初她還尚能保持清醒,漸漸被墨離吻的頭暈目眩,就在這當下,墨離鬆開了她。
鳳三輕笑:“黑妹,你吻技見長啊……啊!”
墨離忽然將她一把打橫抱起,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壓在了牀上。
他眸的比任何時候都黑,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其中洶涌起伏,鳳三下意識望了眼窗外,感嘆道:“你這是要……白日宣淫?”
墨離卻是重重一口咬在她嘴上,呼吸有些粗重:“爲什麼不等我回來就離開靈山?”
鳳三捂住被咬疼的嘴,橫了他一眼:“你忽然離開我這不是嚇着了麼……”
話沒說完又被咬了一口,墨離沉聲道:“撒謊。”
鳳三乾笑了兩聲,有些不習慣這樣咄咄逼人的墨離。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喧囂聲。
鳳三一把推開墨離,乾笑兩聲:“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迅速離開。
房門晃了幾下,外面已經沒了鳳三的身影。
墨離緩緩坐起身,臉色有些陰沉。
鳳三一口氣奔到前院,才知道是有幾個墨家人和鳳家人起了衝突,鳳家有幾個族人諷刺了幾句墨家人,引起了衆憤。
畢竟是寄人籬下,墨家人看到老管家過來後,縱然心中不甘,卻齊齊收聲。
鳳三在旁邊看着,莫名的覺得心酸。
想當初,墨家在修煉界的地位與鳳家比肩,而今卻被四處追殺,死的死散的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老管家將那幾個鬧事的鳳家人家規處置,又像墨風雨等墨家衆人道歉,雖則如此,但這件事情,終究還是在墨家與鳳家人心中落下了隔閡。
等到雙方散去了後,鳳三也準備離開,沒成想,身後站着鳳流雲,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鳳家產業不少,經濟還算富足,你拿去幫墨家在原址上再重修一段宅子,讓他們有個落腳的地方。”鳳流雲徐徐轉身鳳三,忽然話鋒一轉,“你和一念是怎麼回事?”
鳳三啊了一聲,一臉茫然:“什麼怎麼回事?”
鳳流雲盯着她看了半晌,隨即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希望將來,你都能爲此承擔所有決定所帶來的後果。但有一句話,是身爲你哥哥對你的忠告。”
“什麼?”
“墨離這個人,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卻能爲你揹負這不屬於他的責任,足見他對你,確實是動了真心。”
鳳三吶吶地望着他,沒想過鳳流雲會跟她說這些事情,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鳳流雲笑:“當然你與他之間的事情,我無權置喙,只是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每個人走到現在都不容易,我希望你能慎重一些。”
慎重?
鳳三覺得自己很慎重,從來沒這麼慎重過,慎重的讓她變得小心翼翼。
鳳流雲走後,鳳三站在原地佇立了許久。
她望着天空,心若深淵。
徐天當天晚上就醒過來了,他醒過來的時候,鳳三正在和鳳流雲說細給她分析眼下修煉界形勢,聽到老管家說他醒來,她扔下鳳流雲急匆匆便奔了過去。
鳳三進門的時候,徐天正捧着小瓷瓶,像護着什麼稀世珍寶似的捧着,聽到腳步聲,他擡了擡頭,有着雙瞳仁的眸子,望着鳳三的方向,卻沒什麼焦距。
他歪了歪頭,似乎有些茫然。
鳳三喉頭堵了堵,這半張臉妖紋覆蓋的臉,顯得異常呆滯。
“徐天?”鳳三喚了一聲,好幾秒鐘過去,徐天像是才聽出她的聲音,扯着嘴角無聲笑了笑。
鳳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伸手過去顫抖在的徐天眼前揮了揮,徐天仍是一臉呆滯的笑,眼瞳裡沒有半絲光彩,自然,也映不出她的模樣。
“你爲什麼……爲什麼不說話?”她半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覆在他妖紋覆蓋的手上,想將他的雙手拉開,他卻緊緊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