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道:“鳳流雲和流沙先前冒犯於我,即便眼下逃掉了,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與我做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奉勸各位,在想着怎麼出去之前,先想想是否要繼續跟着那兩個無用之徒。良禽擇木而棲,希望各位慎重考慮考慮,是要繼續跟着鳳流雲之輩與我做對,還是臣服於我。”
他勾了勾脣,看向蠢蠢欲動的明鏡:“不自量力的人我見過很多,他們大多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被他盯住,明鏡頓時不能動彈,強大的威壓令他喘不過氣,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這個強大的男人。
然而只一次,便終生難忘!
直到墨離消失,他才猛地一震,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卻與此同時,心頭生出一股絕望。
這樣的人,誰能抵禦?
與他有同樣感覺的不在少數,有一部分大妖和修煉者,深刻的感覺到墨離的不可違逆,很快就變節倒戈。
墨離在得知這些消息時,只對鳳途道:“畏強失志苟且偷安者,必定心術不正,這些人,好好利用着吧。”
有了第一個投靠墨離的人,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墨離勢力便變得強大,反觀鳳流雲和流沙等人,卻是四處躲藏,不僅要面對來自於墨離的危險,還要面對時刻想剷除他們的屍王的惡鬼勢力。
投靠墨離的人越來越多,墨離越來越忙。自那日之後,他便再沒去過書房,對書房裡的結界也疏說察看,隨着婚期的接近,他甚至鮮少待在別墅,親自爲自己的婚禮事宜張羅。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靜。
卻讓所有人,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別墅裡,夏雪正窩在陽臺上睡覺……自打她在這副小獸的身體裡重生過來之後,漸漸的染上了獸妖族的習慣,反倒是人類的習慣越來越淡薄了。
此時正值午後,陽光正好。
隨後她聽到腳步聲,一看是鳳途,她又閉上了眼。
鳳途拿了些奇珍異草靈芝奇葩放在她的食盤裡,又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好像長大了不少啊,聽說你們饕餮一族要百年才能化人呢,真不知道你這個小吃貨將來是個什麼模樣。”
夏雪暗道,人樣。
她翻了個白眼,鳳途失笑:“夏家已經許多年沒出過大妖了,你將來的成就,興許還在你那位祖先之上,夏雪,慢慢來,不要着急。”
鳳途同她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夏雪睜開一隻眼悄眯眯的往外看了下,就看到墨離消失在門口。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確定墨離也已經離開,她跳下陽臺,朝樓上衝去。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團鬼氣凝聚,隨即變成了白鳳的模樣。
白鳳盯着奔向樓上的夏雪,眼睛裡幾欲噴火!
夏雪!
這個畜生居然是夏雪!
她總算是知道,爲什麼阿離會無緣無故把一頭並不親近他的畜生留在身邊,而這頭畜生從一開始看到她就對她充滿了敵意,三年來更是處處與她做對,她無數次想要討好這畜生,都被她咬傷。
如果不是剛纔聽到鳳途的話,她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想起這三年前她多次被這畜生戲弄,她胸口便堵着一股惡氣,再一想到最近墨離對她的冷淡和每次從書房出來後的異常,她原本沉浸在對婚禮期待中的雀躍霎那間彷彿被澆了一桶冷水,泛起一股透心的寒涼!
另一邊,夏雪根本沒注意到身後,一口氣奔到書房外,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頭衝進去,沒想到竟讓她生生撞開了一道結界縫隙!
她心中暗喜,心道幸好墨離最近對鳳三的看管疏懶了許多,連這結界都變得如此不堪一擊。正猶自得意着,就在她剛纔撞出來的結界縫隙處,有一人正走進來。
白鳳笑望着夏雪,但眼睛裡並沒有多少笑意:“我早該猜到了,你不是普通的畜生。”
“半妖夏雪,真是讓人意外。”白鳳俏臉猙獰,看着嗷嗷直叫的小獸,眼睛裡透着陰冷:“沒想到,阿離竟會把鳳三身邊一個廢物留在身邊,哼,虧我這三年間,還以爲得到了他的真心。”
奪人所愛的賤人!
夏雪憤怒叫囂着,奈何她根本不會人語,張口只是別人聽不懂的曾吼,還是有些稚嫩可愛的獸吼。
她惱怒的衝上去,蹦起來一口咬住白鳳的手臂!
白鳳冷哼一聲,伸手擰住她的後頸,重重將她扔遠:“你應該慶幸,若不是看在阿離的份上,今天我就讓你屍骨無存。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在他面前透露半個字,我就把你剝皮抽筋!”
要不是婚禮在即,她不想阿離對她起疑,就憑這頭畜生過往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應該把她碎屍萬段!
夏雪砸落在地,半晌都沒能爬起來,獸嘴邊溢出一絲血染紅了毛髮,她死死瞪着白鳳,低低的咆哮着。
白鳳懶得再管她,四下打量着書房,最後落在了正對着門的那面牆。
牆上有一扇門,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那細微的縫隙。
她走過去,小心的伸出手去,將將觸到那面牆,便感覺到了結界之力的阻礙,她急忙收了回來。
這道結界似乎只想擋着裡面的人出來,並沒有特意擋住外面的人,所以結界之力並不強。
但如果強行破開,墨離必定有所察覺,而這裡一旦留下她的氣息,墨離就會知道她來過。她看向正掙扎着起來的夏雪,冷冷勾起脣,纖手一揚,夏雪便不受控制的朝她飛來。
夏雪獸眼中只有憤怒沒有懼怕,張開嘴一口咬在她手上!白鳳臉色未變,就這麼徒手扎進夏雪的獸身,夏雪頓時慘叫起來,她冷笑道:“你以爲事到如今,我還會繼續容忍你?”
等她再抽出手裡,整隻手都染上了獸身的鮮血。夏雪現在畢竟還是幼獸,被她徒手穿透身體,已是奄奄一息,卻仍眥牙裂嘴,一副恨不得咬死她的樣子。
白鳳看也沒看一眼,將她扔在一邊,便就擡起那隻染了血的手,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