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墨淵你把話說完再暈過去好嗎?”我很無恥的一撫額哀嘆道。
其實我很鄙視自己的這種行徑,人家墨淵都暈過去,而且還是爲我受的重傷,我特麼的爲了自己的安全居然這麼說,能不鄙視自己嗎!
只是鄙視歸鄙視,我還是真的很想知道村子倒底怎麼了,爲什麼我就不能去呢!
難道村子其實真的有問題,上次電視上說的村子憑空消失不是子虛烏有,而是事實存在,而我接到的姥姥電話,其實是有人故弄玄虛。
例如村長大叔根本不是村長大叔一樣,而是黃三太爺,那姥姥會是誰裝呢?
有誰能裝姥姥的聲音裝得這麼像,連我這個和姥姥呆在一起十九年的人都分不清真假。
越深想越心驚,我的額頭的已經佈滿了冷汗。
現在怎麼辦,我回還是不回,真特麼鬱悶,我想撞牆冷靜一下。
不過再想一想想,既然都走到村子邊了,哪能不回去看看,否則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道關啊。
姥姥到底怎麼樣,我怎麼能放心得下呢,從小到大,姥姥可是我最親的人。
姥姥的聲音既然我聽不出真僞,那應該說明姥姥可能是活着的,就算那不是姥姥的聲音,那我更要回去一趟了,所以無論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回去看個究竟。
打定主意,打算抽出被墨淵死死抱住的手,可是試了幾下都沒成功,最後弄了滿腦門子大汗還是不行。
這墨淵都暈過去還是這麼大力,唉,真愁人。
氣得我都想張嘴咬一口墨淵的屍體,不過一想到那是屍體,我頓時犯惡心了,想了想還是算了,再想別的辦法抽出來吧。
對了,墨淵不鬆手,就是怕我回村裡,那可是這樣……
於是沒辦法的我,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就貼着他的耳朵保證自己肯定不回村裡,現在只是餓了,要出去找點吃的和喝的。
沒想到還真管用,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後,墨淵慢慢的把手鬆了鬆。
趁這個勁我連忙抽出手,墨淵沒想我的動作那麼迅速,立刻像是慌亂了似的,兩隻手僵硬的亂舞了起來。
拍了拍墨淵的胳膊,我忙安撫了他一下墨淵亂舞的手,又保證了一下,肯定是不回村,真的是找吃的。
我告訴他我都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再不吃飯,就得餓暈了,墨淵亂舞的手這才安靜下來。
看墨淵安靜了,我小心翼翼的起來,順着棺材蓋原有的縫隙爬了出來。
當年那個洞口還在,否則棺材裡也不可能有光線。
這我還要感謝不知名的盜墓賊呢,其實也許不是盜墓賊乾的,我有種大膽的猜測,其實那洞口是墨淵自己挖的。
我還猜他的屍體有可能時常半夜出去逛一圈。
一想到墨淵像殭屍一樣半夜出去亂逛,我就渾在打了個冷戰,那畫面太美,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在胡思亂想的中,我已經順着洞口出來了,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陽光,我的膽子開始大了起來,沿着記憶中的路線往村子裡走。
一路上都很平靜,和之前我生活過的環境沒什麼變化,山野樹木也沒有什麼異常。
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我加快了腳步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村子裡吹煙嫋嫋的,應該是村民們在做早飯,如果姥姥沒事,應該是做好早飯,正在村口等着我回去吃呢。
果然在我快到村子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姥姥正向我招手呢。
心裡一喜,我立刻飛奔到姥姥身邊,撲到姥姥懷裡,扭來扭去的和姥姥撒嬌。
姥姥則像往常一樣慈祥的撫摸我的頭。
感受着久違的親情,鼻子一酸,我的眼睛瞬間落了下來。
“傻丫頭,怎麼哭了?”姥姥用她有些粗糙的手,摩挲着我的眼淚慈愛的問道。
“因爲姥姥我太想你了……”我破涕爲笑的摟着姥姥的脖子開心的笑道。
“傻丫頭,小燚可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這麼總哭鼻子了,要不長大該嫁不出去了。”姥姥點着我的鼻子寵溺的說道。
“我纔不要出嫁呢,我要一輩子陪着姥姥。”
吸吸鼻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還是聽話的使勁點點頭,不過像是怕再也見不到姥姥似的,我一直抱着姥姥的不撒手。
姥姥被我弄得沒辦法,直好由着我,就這樣我一直吊在姥姥的身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這回家的路上,我也順路看了一下,村子沒什麼變化,和我前兩天回來的時候一樣,可是墨淵到底要說村子已經什麼呢,還是墨淵不想讓我走的一個藉口。
想來想去,再感受到真實的姥姥,我越發覺得這是墨淵怕我一去不復回的藉口。
“放心墨淵,我會回去幫你的,這是我欠你的。”
“現在只是你的靈魂迴歸到屍體身上了,我扛不動,所以才先撇下你回來的,還對你用了善意的謊言。”
吊着姥姥的胳膊,我在心裡暗暗說道。
姥姥的觀察力很敏銳,就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姥姥就查覺到了,關心的拉過我的手問道:“小燚,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姥姥,還真有,等會進屋,先歇息一會我再慢慢和您說,這事,還得讓您幫忙呢。”進了屋後,我扶着姥姥坐在炕歇息後,慢慢說道。
“好了,別賣關子了,快說吧,小燚,一會我還要帶你過去見你媽呢。”姥姥拉過我的手,示意我坐在她身邊趕快說。
本來到嘴邊的話,我都要說出來了,但被姥姥一句,一會還要帶我去見母親,讓我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姥姥可是總在我耳邊叮囑我,千萬不能到我媽的棺材旁轉悠,否則我就會被我媽吞噬掉生魂。
我媽現在沒有自主意識,只是靠本能做事,根本不會認得我是她女兒。
這會姥姥讓我去見我媽,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我媽被姥姥治好了,不過可能性不大,否則姥姥在電話裡早就歡天喜地的告訴我了。
姥姥是最知道我想見媽媽的心思,想得快要瘋了。
第二就是姥姥被人控制了,身不由已的不能說實話,沒辦法只能用這樣的話暗示我,這裡危險。
結果最後我發現我兩樣都猜錯了,其實是什麼,一會再說。
姥姥見我半天不說話,輕輕的推了我一把:“小燚,沒想好怎麼說,那就等會再說吧,我們先去你媽那裡一趟,回來再慢慢和姥姥說,這次回家就多住一段時間吧。”
看着急三火四的要拉我見我媽的姥姥,我的疑心更重了,況且姥姥說要讓我見我媽時,並沒有什麼喜悅之情,這不符合常理啊。
於是我一把拉住打算再次站起來,要往外走的姥姥試探的問道:“等一下,姥姥我們要去哪裡見我媽?”
“小燚你怎麼了,連這都忘了,當然是去地下室了。”姥姥狀似有些生氣,甩開我的手,也不管我跟不跟過來,就站起來就徑直的朝裡屋,姥姥的專屬的屋裡的一角走去。
看着姥姥熟練的擰了一下什麼東西,地上就露出了水缸般粗結的洞口。
看來那應該是通往地下室唯一的途徑,想必就是怕我小時候不聽想看我媽才把入口設在那的。
看着姥姥快走到那入口了,我在想我是跟着去,還是不跟着去,跟着去肯定有危險,姥姥剛纔太反常了,一切都不太對勁。
不過從小到大我最的願望就是看我媽一眼,現在機會擺在了我眼前,就算真的有什麼危險我覺得我也是要看的。
打定主意,立刻跑到姥姥跟前,緊跟着姥姥進入了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很簡陋,就像過去東北農村放白菜的地窖一樣,只周都是土的,沒用磚砌。
空間倒是挺大,能有一百平呢,四周點着長明燈,不過這裡根本沒有棺材,只有一把超級豪華椅子,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椅子上坐着一個女人,背對着我,穿着一身純白上鏽着梅花的旗袍,剪着荷葉頭,有點像民國時期的打扮。
難道這個是我媽,我媽真的醒了。
看了看姥姥,姥姥正一臉恭敬的對着椅子上的女人說道:“九公主,人帶到了,您請慢用!”
九,九公主,她就是九公主,難道我媽真的是九公主,而且還真的要吃掉我的生魂。
腿有點打晃,我還是硬着頭皮向姥姥問道:“姥姥,你在說什麼呢?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呢吧。”
“呸,誰是你姥姥,老身可是九公主的手下,你配當老身的外孫女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還妄想做老身的外孫女!”姥姥說完突然暈倒了,接着不知從哪裡蹦出一隻黃皮子,衝着我就是一頓諷刺挖苦。
突然我有一種想法,它是黃三太奶,它和它老頭一對想害死我。
果然我的想法應驗了,這個黃皮子跑出去的時候,惡狠狠的對我低吼道:“害了我家老頭子損失了五百年的修爲,你就該償命……”
它還想罵點什麼的時候,那個民國時期的女人輕輕的嬌喝了句:“滾出去!”
那黃皮子立刻嚇得縮緊尾巴就跑得沒影了。
我也顧不上害怕了,抱起地上臉色慘白的姥姥焦急的喊道:“姥姥,姥姥,快醒醒!”
“噓!別吵,她沒事,一會就會醒的,小寶貝,讓媽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這個民國裝的女人慢慢的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對我虛僞的笑道。
“你,你真的是我媽?”抱着姥姥的手有些顫抖,就算剛剛聽到了黃皮子說我其實應該算是我媽的食物,但我還是很激動。
從小就盼着能見一面的媽,現在終於見到了,哪怕馬上成爲她口中的食物,我還是止不住激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