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有些鄙夷的看了哮天犬一眼:“怎麼,這女子與你認識?”
哮天犬有些微愣,只好承認了:“在下與一小神有些交情,而這女子就是那小神所愛之人,所以,神君能不能給哮天犬一個面子,放這女子一馬?”
“哼,憑你也配。”二郎神冷冷一哼,擡起腳就要踢哮天犬。
什麼神仙,簡直就是狗屁不如。
“住手。”我看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終於喊了出來。
只是聽聞二郎神六親不認,卻沒有想到對待一直跟隨自己左右的哮天犬,也這麼狠。
或許是因爲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二郎神有些微愣,額上的第三隻眼快速的張合了幾下。
似乎沒有想到,我一介凡人,居然有勇氣跟神仙叫囂。
於是收回了腳,站在原地神情高傲的睨着我。
那樣子,跟看螻蟻沒有什麼兩樣。
“就憑你,居然也敢叫本君住手?”二郎神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卻噙起一絲冷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凡人怎麼了,最起碼人類懂得什麼叫善良,不會對自己的朋友下手。”我怒視着二郎神,雙拳緊緊握起。
真恨不得將他那第三隻眼扣下來,當燈泡兒踩。
二郎神被我的話氣得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估計連他也沒有想到,我一個凡人,居然敢罵天界的戰神。
哪個神仙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句二郎神君,現在居然被我一個凡人給罵了。
當下就舉起手裡的三尖兩刃刀朝我刺了過來。
剛纔還有哮天犬爲我抵擋,現在連哮天犬都受了傷,自顧不暇了,哪裡還顧得上我。
更何況,我還罵了這位大神。
三尖兩刃刀帶着殺氣,朝我飛了過來,我的元神被這股濃重的殺氣,震懾的幾乎站立不穩。
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尖刀,離我的胸口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我的腰上緊,身子竟然多了一條繩索,隨後我就被一股力道給帶了出去。
三尖兩刃刀擦着我的身體穿過,等我回過神的時候,面前卻出現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兒。
正笑意吟吟的看着我:“丫頭,老夫找你找的好苦啊。”
老頭兒一身白色仙衣,周身仙氣繚繞,見我有些愣神,還調皮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猛然醒悟過來,頓時瞪大了眼睛:“你……”
“你什麼你,老夫讓你去取個丹藥,你竟然迷路了,看我不罰你去掃九十九層玉階,走,回家去。”
說着,老頭兒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去。
這時我才驚訝的發現,我的身體居然恢復了正常,現在我已經不是元神出竅的狀態了。
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就在我倆轉身走的時候,二郎神卻一個閃身,擋在了我倆的面前。
雖然是身爲戰神,但對老頭兒還算恭敬,伸手作了一個揖,說道:“老君,她還不能走。”
二郎神指了指我,眼中滿是怒火,恨不得將我拍成肉泥。
太上老君茫然的望了一下四周:“誰啊?”
二郎神臉色黑了一下,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指了指我:“這個凡人竟敢元神出竅,私闖天庭,本尊要將她打入下界去。”
“哦?哪個元神?”太上老君故作驚訝的四處看了一下。
我暗自發笑,這老頭兒還真會裝傻充愣。
二郎神愣了一下,指着我的手有些發抖:“就是這個凡人,元神出竅,本尊不會輕饒的。”
太上老君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哦,我怎麼沒看到,剛纔我只看見我徒弟正在被神君欺負,你身爲戰神,對我徒弟出手,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你?”二郎神氣得臉都白了,可是對於太上老君他還是有些忌憚的,只好公事公辦的說道。
“不管你有沒有看到,她是凡人,這是事實。”
太上老君這次沒有胡攪蠻纏,大方的然後把我推到跟前兒,對着二郎神說道:“如果神君非要將她打入下界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
我眉頭一跳,這個小老頭兒怎麼這麼不靠譜啊,這麼就把我賣了?
二郎神聽他這麼一說,臉色才緩了緩,說道:“多謝老君體恤,本尊也是職責所在。”
說着,就要過來抓我,卻被太上老君的手給擋住了:“只是這丫頭身負修復聖殿的使命,如果神君就這麼把她帶走,那冥界如果坍塌,鬼魂跑出來作亂,天帝不知作何感想?”
見二郎神還是不信,太上老君在我額上一拂,眉間的印記閃爍了一下。
二郎神的臉跟吃了蒼蠅一般,有些怔愣的看了看我,咬了咬牙,冷冷的哼一聲,這才轉身走了。
直到二郎神走出去很遠,我纔看向太上老君:“師父,救命啊……”
老頭兒看了看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都知道了,要不是去接我徒弟,耽擱了一些時間,我說什麼也不會讓我徒媳婦在這兒受委屈啊。”
徒媳婦?嗯,怎麼感覺怪怪的。
可是,這個不是重點,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剛纔老君好像是說接徒 弟。
難道是他把冥閻也接到了天界來了?
見我一臉茫然,老君伸手在我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兒:“恩,你相公現在就在我的殿內躺着呢。”
我捂着頭,疼得眼淚嘩嘩的。
總算明白了冥閻爲啥喜歡彈我,原來是繼承了師父的衣鉢哇。
老君往前走了兩步,見我沒有動,回過頭來:“怎麼,還不走?不想見你的小相公了?”
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這才欣喜的隨着老君往前走去。
太好了,冥閻有救了。
等我到達老君的兜率宮時,我這才發現,凌墨早就等在了那裡。
見到我後,忙作了一個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剛纔被三公主纏住了,等我出來後再去尋你,你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擺了擺手:“沒事,這不能怪你,只怪我自己亂走。”
然後我往殿內張望了一下:“冥閻呢?”
凌墨作了一個受傷的表情,哀嚎道:“哎哎,不帶這樣兒的啊,你怎麼不問問我,那個三公主那麼兇,我有沒有受傷?”
這麼孩子氣的凌墨,我還是頭一次看見。
他現在好生生的站在這裡,肯定是沒有受傷,那還用得着我問麼。
雖然是這麼說,但這個傢伙爲了給我解圍,也算是爲朋友兩脅插刀了,我只好強擠出一抹笑容,敷衍道:“對哦,你有沒有受傷。”
凌墨見我的眼神一個勁兒的往殿內飄,撇了撇嘴說道:“就知道心疼你的男人,我還是靠邊兒站吧。”
一個閃身,凌墨已經靠在了窗邊軟榻上,開始吃葡萄。
我的額上微微起了一層細汗,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吃葡萄。
想起上次他把我綁在柱子上,那副妖孽的樣子,我打了個寒顫,我決定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要吃這種水果了。
殿內古色古香,飄着一股淡淡的藥香。
我往裡殿走去,果然在牀榻上,看到了冥閻躺在那裡。
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能消失一樣,我的心一疼,轉頭看向了太上老君:“請師父救救他吧。”
說着,鼻子一酸,我差點兒就要掉下淚來。
太上老君被我這眼淚弄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小娃子,你別哭啊,你這一哭,老夫也要,也要哭了。”
我的額上刷刷下來三根黑線,這老頭兒哄人的方式,可真特別。
“那他還有救麼?”我吸了吸鼻子,問道。
太上老君鬍子一抖:“什麼話,什麼叫還有救麼,必須得有救啊。”
說着,就往冥閻的嘴裡塞了一顆黑漆漆的丹藥。
又伸手在他的身上來回掃了幾下,眉頭有些皺起:“咦,這次怎麼傷的這麼重,那孫子下手夠黑的啊。”
我在牀邊聽得冷汗都下來了一層,怎麼覺得這話這麼耳熟呢?
這麼超現代的話,從老君的嘴裡說出來,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其實,我好想問他,是不是您老在凡間呆的時間長了,沾了些凡人的氣息。
看我一臉糾結,老君回過頭來:“不好意思,在下界呆的時間長了,沉迷上了網遊。”
我:
好吧,我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很難治嗎?”我滿懷希望的問了一句。
老君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看得我這叫一個心急。
有什麼話您就痛快的說唄,這麼吊人胃口真的好麼?
“那能好嗎?”您倒是說清楚啊。
太上老君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有些躊躇的說道:“保住仙身,倒不難,難就難在,這小子的金丹都快碎成渣了,不好弄啊。”
我這剛提起來的心,又吧唧一下,掉了下去。
聽這意思,就算是治好了,冥閻的仙身保住了,但金丹沒有了,不就跟一個廢人一樣嗎?
那麼高傲的冥閻,怎麼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不行,肯定還有辦法的,我拽住了太上老君的衣袖:“還請師父告訴我一個法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試試。”
太上老君有些爲難的開口道:“這個東西說難找,也不難找,只是我這不爭氣的徒弟在以前留下的桃花債,現在恐怕是要他來還了。”
我這聽得雲裡霧裡的,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師父,您這說的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沒有聽明白?”
太上老君的眼裡竟有幾分同情:“女娃子,以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