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着兩個男的,穿着一身綠色的軍裝,跟兩根標槍似的,站的溜直。
濃眉大眼,一臉英氣,正面色冷峻的看着我。
哦,不對,是看着我的門。
可雖然隔着一道門,但軍人那種磅礴的氣勢卻彷彿有生命一般,從門縫裡鑽了進來,讓我的腿忽的軟了一下。
我知道,我是心虛了,被嚇的腿軟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再一看沐一和無心,都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好在凌墨帶着冥閻去了冥界,要不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急忙將沐一和無心關到了一間屋子裡,並吩咐沐一用隱身術將兩人藏好了,這才整了整衣服,跑去開門。
“您,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門打開以後,那兩名警察先是給我敬了個禮,見我有些緊張,便和藹的說道:“您好,我們是派出所的,來做個人口調查,你放鬆,不要緊張。”
其中一個瘦高個,皮膚白皙的男人衝我笑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個皮夾子,和一支筆:“請把您的身份證號碼和電話號碼,現在住址寫在這上面。”
我僵硬的笑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接過了筆,按照他們所說的,將自己的聯繫方式寫了一下。
“您看,是這樣嗎?”寫完後,我將本子遞給了那個瘦高個兒,他拿着我的身份證跟我所寫的對照了一下。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恩,沒錯。”
另外一個長的有些黑胖,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屋內,公事公辦的問道:“你一個人住嗎?”
我搖了搖頭,剛想答不是,隨即反應過來,便點了點頭:“我是一個人住。”
那個黑胖的人看我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皺起,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到底是不是啊?”
我這人就有這點不好,你要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
但你要瞪鼻子上臉,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所以黑胖的語氣一冷硬,我這倔脾氣就上來了,說話也就不怎麼友善了:“喲,怎麼警察叔叔還管我找對象吶?”
我這話說的十分巧妙,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再加上我臉色不好看,倒讓這黑胖有些語塞,一時愣住了。
那瘦高個也是感覺到了他有些失態,忙拉了他一下,對我說道:“不好意思,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最近有些不太平,希望您多注意一下安全問題,好了謝謝您的配合。”
說完,又擡手給我敬了個軍禮,這才拉着黑胖走了。
送走了這兩尊佛後,我這才覺得身後溼了一片。
反手關上門,只覺得胸腔裡那顆亂跳的心臟,都快趕上小馬達了。
這要再多呆一會兒,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暈過去。
我剛轉身,身後就襲來了一股涼風,緊接着就被擁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本就全身冷汗的我,更是打了一個寒顫。
“娘子,辛苦了。”
頭上傳來了冥閻低沉的嗓音,透着無盡的愛意,讓我的狂跳的心,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就算有天大的事,彷彿只要有冥閻在,他就像一支鎮靜劑,總能讓我安下心來。
明明知道這會上癮,可我卻仍自得其樂的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緊緊的摟住冥閻的窄腰,低聲問道。
冥閻反手將我摟得更緊一些,緊緊的貼着他的身體,彷彿要將我揉進他的血肉裡,他不答我的話,反而戲謔的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娘子這麼伶牙俐齒?”
隔着薄薄的衣料,冥閻本就勁瘦的腰身,現在瘦了一大圈。
我輕輕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故作惡狠狠的說道:“讓你嘲笑我。”
其實,我真的挺心疼他的。
現在冥閻的功力沒有恢復,那個珈藍又被華修劫走。
讓我原本計劃好的路線,偏離了軌道,其實我表面上看着很平靜,實則內心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冥閻表面上對自己現在的狀況看似不在意,其實也只有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醒幾次。
怕吵醒我,就一個人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呆呆的出神。
這個傢伙就是這樣,有事寧可自己一個人扛着,也不願讓我有一絲一毫的擔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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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閻故作誇張的哀嚎了一下,連連求饒:“娘子饒命啊,爲夫錯了。”
雖然他嘴上說着求饒,但臉上卻帶着壞笑,猛的將我按在了門板上,緊接着一個霸道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冰涼的薄脣,帶着淡淡的清香,在我的口裡攻城掠地,我無力招架,只能任由冥閻一點一點的將我虜獲。
我的身體柔軟的像一條蛇,緊緊的攀在冥閻的身上,沉溺在他的溫柔裡。
半響,冥閻微微離開了些我,在我耳邊低喃:“想我了沒?”
我羞紅了臉,點了點頭,大方的承認:“想,很想,特別想。”
看着冥閻那雙晶亮的眸子,我多想跟他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在那裡過着只屬於我倆的桃源生活。
可現實卻是,我卻看到有兩個猥瑣的傢伙,在門板的後面,正不懷好意的看好戲。
沐一這個沒節操的,見我發現了他,索性推開門走出來:“不好意思,我只是路過,嘿嘿,路過,你們繼續。”
門打開,無心也被暴露了,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的衝我笑笑,緊跟着沐一後面,說道:“我,我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我暈,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頓時,我這臉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似的,別提有多燙手了。
就是在我臉上攤個雞蛋,都能熟了。
相比起我,冥閻倒顯得淡定多了,只是在看向沐一和無心的時候,總感覺他那眼刀跟不要錢似的,嗖嗖的往他倆身上射。
扎的無心和沐一,如芒在背。
今天有調查戶口的上門,明天就有可能出現打着查水錶幌子的人上門,所以對於無心,現在是最讓我頭疼的。
“無心,你的存在,可能已經被暴露了。”雖然這個事實很殘忍,但我不得不對他說出來。
一來是想讓他有個防備,二來,我們得加快速度調查事實的真相了。
無心聽到我這麼說,從容不迫的說道:“我都聽到了。”
我差點兒忘了,他是殭屍,能聽到極其細小的聲音。
所以剛纔我跟那倆個警察的談話,他已經聽到了,也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而且,我覺得網上的那個標題,目標就是你。”我看着無心的眼睛,正色的說道。
我想讓他知道,在人類這個世界裡,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都說鬼可怕,但有時候人心要是壞的話,比鬼還可怕。
“是嗎?如果目標是我的話,我想對方不會就這麼輕易鬆手的,即然出了第一招,那麼他們還會有第二招。”無心說道。
冥閻點點頭:“無心說的不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即然他們想要把無心逼出去,那我們靜觀其變好了,以不變應萬變。”
對於冥閻的以防爲攻,我們幾個基本上是贊同的。
我也隱隱的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就完了的。
“無心,你可有什麼仇家?”我問道。
能利用網絡撒下這個大網,怎麼看也不像是無心那個時代的人。
到底是誰要置無心於死地呢?我想了半天,突然腦子靈光一閃,裡面蹦出一個人來。
無心挑起嘴角,面上帶着一慣的微笑,杏色的薄脣輕啓,說道:“我的仇家並不多,但真正意義上的只有一個。”
“秦素月。”我和冥閻齊刷刷的說道。
也只有她纔會想將無心逼到絕地,而她身爲鬼王宗的門人,肯定對現代化的新鮮事物瞭如指掌。
利用網絡,來尋找無心,這女人也真夠聰明的了。
果然,僅僅過了一天,又有一則標題吸引了衆人的眼球。
公園角落,驚現被吸乾血的男屍。
畫面上男子的屍體靠坐在牆角,頭歪向一側,露出了脖子上兩個鮮紅的血窟窿。
看起來已經死去多時,可怕的是身上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了,這太詭異了。
不會吧,真的有殭屍嗎?好恐怖啊。
天啊我還是趕緊回火星吧,地球太不安全了。
網絡上,說什麼的都有,網民對此事的態度,大多數都是認爲殭屍乾的。
畢竟前兩天才有過殭屍出現的報道。
現在死了的這具男屍,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扭頭看向冥閻,對他說道:“這秦素月夠狠的啊,爲了逼無心出來,竟連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冥閻淡淡一笑,有些嘲諷的說道:“像她這種屍妖,就是靠吸人血爲生的,這種事做起來簡直是得心應手。”
“吸人血?”我詫異的說道。
雖然我知道那個秦素月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兇殘到這種地步。
還能在人間橫行這麼長時間不被發現,可見她在人間的勢力有多強大。
可是,她怎麼就偏偏想要無心的命呢?
“殭屍修練有很多種方法,如果想要提高自己的修爲,最快最捷徑的就是吸人血,而像我這種依靠吸取月華修練的,就要慢的多,秦素月的修爲在我之上,這很正常。”
無心淡淡的說道。
“現在,秦素月已經將矛頭指向了你,她藉助人類的力量,想要把你抓住,你要小心了。”我對無心說道,雖然知道他很強大,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