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雖然大大咧咧,但她心直口快,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女子,很對我的脾氣:“那個是我們組裡的電腦高手,大名不記得了,反正我們都叫他黑客。”
“黑客?”我詫異道。
將現代高科技和驅魔術結合的奇才?
我的臉皮不由的抽了下。
正當我們交談甚歡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扭過頭去,透過漆黑的夜幕,只見門外影影卓卓的站了三個人。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拽開。
我循聲望去,只見門口站着一個體型略胖的男子,正和紅鸞爭吵。
“美女,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樣子,他就是黑客了,那天來我家調查人口,還被我嗆了的那個人,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
但在紅鸞面前卻顯得很靦腆,幾乎不敢看紅鸞的眼睛。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紅鸞氣得臉都紅了,一雙眼睛瞪得溜兒圓。
我一看連忙走到門口,將紅鸞拉開了些,問道:“怎麼了這是?你怎麼跟靈異警察吵起來了?”
紅鸞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都沒想的答道:“還不是這個人……啊?靈異警察?”
隨後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黑客,不屑的哼了一聲:“就憑他,你信嗎?”
“哎,怎麼說話呢這是?我怎麼就不像了?倒是你,動不動就打人,一點都不像女人。”
剛纔光線暗,我也沒仔細看。
現在一看,果然黑客的臉上有一個細長的巴掌印。
我拿眼神兒問凌墨:“怎麼了這是?”
凌墨撇撇嘴:“我跟紅鸞本來在追那蜘蛛精,也不知道他哪兒冒出來的,手裡拿着把槍就一通亂射,害得紅鸞從房頂上摔了下來,結果他還跑去接,再然後紅鸞就把他當肉墊壓身子底下了。”
看着紅鸞臉上的紅暈,再一看黑客臉上的巴掌印,我想了想,似乎有些想明白了。
應該是這位仁兄摸到了不該摸的部位了。
“哎,都是誤會,剛纔就是這幾位救了我們。”我笑着指了指蘇悅他們,蘇悅則朝紅鸞笑了笑。
聽我這麼說,紅鸞氣才消了,轉身走到了屋內。
我抱歉的對黑客笑了笑,黑客點了點頭,黑着臉進到了屋裡。
現在衆人都聚齊了,而我的心中一直都裝着一件事,見他們坐下後,我這才說了出來。
“剛纔,你們誰看清了冥閻身後的那個黑影?”
我掃視了衆人一圈,剛纔這個屋裡就只有我,無心還有冥閻,無心一直都在跟秦素月糾打在一起。
知道他的未婚妻早就死在了那個女人手上之後,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默默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聽到我說話也只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而冥閻是背對着那個黑影,所以也沒有看見。
蘇悅和大白,是後來纔到的,短短的幾秒,估計也沒有看清。
大家都茫然的搖了搖頭。
倒是冥閻看出了些端倪,對着我柔情一笑,說道:“怎麼,那個黑影你認識?”
我點了點頭:“不僅我認識,冥閻你們也認識。”
“哦?他是誰呢?”冥閻反問了我一句。
“歐陽辰。”
我的話一落,衆人都有些微愣,空氣彷彿被凍結了一般,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見。
“這怎麼可能?”凌墨乾笑了一聲,出聲說道。
“上次歐陽辰被五雷轟的連渣都不剩了,怎麼可能還會復活?”
其實,別說是他們,就連我自己也有點不相信。
就算歐陽辰是屍妖,在經歷了那麼大的劫難之後,居然還能死而復活,這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五雷降下來之前,歐陽辰的魂魄就已經離體了,別忘了,他的這具身體也是奪的別人的。”冥閻一針見血的說道。
這些線索,像電影片段一樣,在我的腦子裡過了一遍。
我看了看無心,又看了看冥閻,似乎有些想通了。
“如此說來,那秦素月和歐陽辰,恐怕在無心那個年代,就已經存在了,或者說,他們的出現早已經存在了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無心皺着眉,還是有些想不通:“即然他們已經存在這世上幾百年,爲什麼還要奪了素月的身呢?”
如果說秦素月一直就是屍妖的話,她放着自己的屍妖不做,反而去奪一具凡人的軀體。
難道是屍妖當久了,想要換換口味?
可這更加不可能。
我皺着眉頭,想了想,笑道:“要麼她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副軀體,要麼就是想要擺脫自己屍妖的身份,用凡人的軀體掩人耳目。如果說秦素月和歐陽辰是一對兒的話,那就有些通了,無心你和秦素月本是一對兒,秦素月的身體被奪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她卻用斷魂將你殺死,恐怕就是爲了給歐陽辰找的另一具軀體,自己再自殺,給人造成你倆已經死了的假象,不然,秦素月的屍體爲什麼會失蹤?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你的軀體並沒有被歐陽辰奪舍,反而變成了殭屍,只有這點是我沒有想通的。”
無心淡淡的點點頭:“在我沉睡的這幾百年裡,我的意識裡確實是出現過一個人,只是從來沒有看清他的面目,或許我成爲殭屍,就跟這個人有很大的關係。”
衆人聽到我們的分析,紛紛陷入了沉思。
半響,蘇悅才說道:“其實,調查屍妖我們靈異警察是這幾年才插手的,但是我們的師父,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開始着手了。”
“看來,這屍妖這幾十年裡,一直都沒有閒着,能讓靈異警察出手調查,這也少不了你們背後的高人。”我衝着蘇悅和大白一笑,說道。
“有時間,我還真想去拜訪一下,你們的師父。”
不知道爲什麼,這位素未謀面的高人,我心裡對他,一直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這種感覺很奇怪,或許是崇拜,或許是敬仰,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蘇悅彷彿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乾笑了兩下:“其實,師父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一個人,行蹤又飄乎不定,我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哦?是誰呢?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大白在一旁接腔道:“是一個女人,別的我們也不清楚,師父他老人家也不跟我們說啊。”
哦,原來是這樣,如果說是女人的話,要麼是女兒,要麼是老婆。
但即然對方不願意多說,我也就不好再問了。
畢竟那是人家的家事。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蘇悅看了眼天色已經快要大亮了,這才嘆口氣說道:“這一夜,又白忙活了,這天上也不下雨,地上水源都幹了,往後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經她一提醒,我這纔想了起來,敖炎好像好久都沒有過來降雨了。
送走了蘇悅他們,我跟冥閻商量着,是不是該把敖炎請來,再降一場雨。
冥閻點點頭:“許久沒見,也不知道敖炎怎麼樣了。”
待冥閻手上的傳音符燒完之後,我倆等了半天也沒有見敖炎現身。
就在我以爲他不會出現了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敖炎出現了。
只是這次,敖炎略顯落魄,有些灰頭土臉,像剛從泥地裡爬出來似的。
見到我們之後,敖炎尷尬的朝我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我不肯降雨,實在是我水潭裡的水,也枯了。”
我跟冥閻都有些吃驚,這敖炎所在的深潭,那可是幾千年都沒有枯過的。
要知道,這深潭可是跟大海相通的,要是連敖炎潭裡的水都幹了的話,那海水是不是?
餘下的我沒有敢再想去了,光是想想就令我遍體生寒。
冥閻的神情也非常的凝重,似乎感覺到這並不是簡單的旱災。
“我想,這件事極大可能是跟魔界有關係。”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魔界爲什麼要把人類的水源掐斷?難道是想要將人類全都消滅掉?”
冥閻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地,但我們可以從一個地方着手去查。”
冥閻看了看敖炎,說道:“而且,這件事必須得靠你來完成。”
“靠我?”敖炎有些受寵若驚。
“是,你是龍子,自然知道打開通往海底的結界。”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整個人類的水源其實都是來自於海眼,如果海眼受損,或是丟失,那麼就會造成水源枯竭。”
冥閻點點頭:“所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去查看一下海眼。”
當冥閻說到這些的時候,我的身上不由的出了一層冷汗:“你可還記得前幾天被人抓走的那個蛟人嗎?”
“怎麼了?”冥閻點點頭。
“蛟人也是生活在海里的,那個蛟人被抓走,是不是有些人想要利用他,打開通往海底的結界?”我有些擔心的說道。
冥閻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傻丫頭,這海底是龍族的世界,只有龍族才能打開,像那種蛟人,是不能打開的,要說能打開的話,也只有珈藍了。”
“珈藍?可是珈藍已經被華修抓走了。”
“所以說,這纔是我更加擔心的。”冥閻的臉上露出擔擾的神色,雖然我知道他是爲海眼的事煩心。
可一想到這跟珈藍扯上了關係,我這心裡還真是有點不是滋味兒。
但現在是非常特殊時期,還容不得我耍小性子。
於是我急急的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