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我要去上課了,學妹你也別太害怕。我……一有時間,就會想辦法,來解決二號樓的事情的。”張靈川信誓旦旦的說着,看來是個道行不淺的陰陽先生呢。
我的個媽啊。
我早晨洗漱的時候,還用了鍋爐裡的水洗溫水臉,還……
還刷了牙了。
現在,特麼告訴我鍋爐裡有屍體。
那晦氣再怎麼淨化,那還是一鍋子人肉湯啊。
我快要吐了,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更不願意去拿北斗玄魚查看這個鍋子。剛噁心了一陣,腦子裡就想到了,這個張靈川好像……
好像有陰陽眼的絕學啊!
那雙眼睛簡直了,居然能透過鍋爐看到鍋爐裡面的屍體。
我下意識的就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他會看見我肚腹中的陰胎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已經得不到解釋了,就見張靈川的背影在我外面豔陽高照中逐漸的消失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書搬到了寢室裡面。
剛一停下,還沒喘口氣,又心情緊張的抓着北斗玄魚去了一趟盥洗室一探究竟。
有了北斗玄魚在體內去看盥洗室裡的東西,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任何異常的。就見到盥洗室當中的水管上面,似乎一直都流動着一股子污穢之氣,這股污穢之氣好像是隨着水管裡的水流而移動的。
我想不僅僅是樓下的鍋爐,就連水管子裡的水也被污染了。
張小甜怕是杞人憂天了,這些個帶着陰晦之氣的水,並不是我們寢室的,而是整棟宿舍樓的水源都被污染了。如果我們寢室的人,每天都喝淨化過的水,當然沒事。
可是其他人,長年累月的喝,到時候會產生什麼後果,那可就不知道了。
現在是大白天,不方便鬼神出沒,同時也阻礙了陰陽先生辦事。我只能再複習一會兒功課,下午就去上課,女生二號樓宿舍的事情,只能推遲到晚上去做。
上課的時候,我都沒碰見宋晴,她這是徹底翹課了。
好在這堂課並非專業課,而是馬哲,考試的時候也是讓打開課本開卷考。不過,即便是開卷考,還有很多的不及格的。
因爲不熟悉卷子上題目所問的答案在書的哪一頁,最終導致考試的全程都在翻書,最後做不完題目。
宋晴腦子機靈,這種課她從來不上。
在考前她會翻一遍整本書,考試的時候,都是全班第一個做完卷子的。
所以馬哲的老師對她不來上課,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我幾乎是打着瞌睡上完整堂的馬哲,下課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五點多鐘了。按說是個吃飯的點兒,可是還有十分鐘,補考教室那邊就開考了。
我連去校門口買個煎餅果子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抱着書小跑步的往補考教室去了。
“學姐,這麼巧?你也來這裡……補考?”我旁邊又傳來張靈川的聲音。
我一看到張靈川,就忍不住好奇,“這話該我問吧?”
這玄學專業根本就沒幾個老師,更沒幾個學生,這都能掛科補考?
“是這樣……我以前從來沒有學過馬克思列寧主義這些東西,所以……所以考試沒有通過。你……好像和我一個教室的,我們一起進去吧。”張靈川領着我進了補考教室,補考名單上果然有我們兩個。
其實馬哲這種東西,並不分大一或者大二這樣的學年級。
我們學校就一個教馬哲的老教授,他的課都是排滿的,一個學期整個學校都學馬哲。然後,下一個學期整個學校都學毛鄧。
所以,我們倆補考纔會碰一塊。
教室裡坐滿了人,上到大四都去派出所實習的師哥師姐,下到大一纔來一個學期的小學弟學妹都有。
補考這個,是不讓翻書開卷兒的,算是對於補考學生的懲罰。
考試鈴響之前,還都挺熱鬧的,大家都在聊天。
張靈川也在詢問我,背誦的怎麼樣了。
我心想,我只是對這些知識脈絡很熟悉,但是我沒有睿腦靈明咒,肯定是要不及格的。所以,我很謙虛的說:“恩,背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考過。”
鈴響之後,司馬倩就冷冰的大步進來了,全場鴉雀無聲。
我特麼還以爲我死定了,又是司馬倩監考!誰知道司馬倩進來只是對着監考老師耳語了幾句,監考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聽了司馬倩的話連連點頭。
司馬倩冰冷冷的雙眼,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
黑色的長髮冷酷的一甩,腳下踩着馬丁靴,大踏步的就出去了。
我看着司馬倩的背影,總覺得這個女的肯定又是來找我麻煩的了。她就是不希望我通過任何一門的考試!
剛想到這裡,就聽監考老師說:“把書包手機都拿上來吧,別在下面搞小動作。今天監考很嚴的,誰敢作弊,一律零分。”
她說完,大家都自覺主動的把手機和包都放在講臺桌上。
至於她那些威脅的話,倒是不是特別嚴重。
畢竟我們學校是警校,我記得我們剛去大一的時候,作弊可都要開除學籍,沒人能逃得過的。
只是這樣的懲罰太嚴厲了,偶爾還會遇到家底兒厚的硬骨頭啃不動。
最後,才改了這個嚴厲的規矩。
我交完手機和包之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手指頭輕輕的摁在微微有些發燙的,藏在我絲襪上面睿腦靈明咒。
睿腦靈明咒上面有一股子熱流隨着符咒的軌跡流動,自動就有好多答案到我的腦子裡。我在試卷上是奮筆疾書,下筆如有神,這次考試司馬倩應該是失策了。
這個監考老師,似乎沒有特別的針對我。
“你,說你呢,手裡面拿着什麼?”突然,這個中年老女人就怒叫了一聲。
我說句實話,我當時真的是嚇出了一身到了冷汗。
在試卷上作答的筆頭都開始顫抖了,心想着司馬倩不會連我把睿腦靈明咒藏在絲襪裡都看穿了吧。
這要是當衆被發現,得有多尷尬啊。
我可不希望當中脫絲襪,這麼丟臉……
當我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作弊之後,卻看到那個老女人徑直就從我的身邊經過,一陣風一樣的就到了我後面。
她真是力大無窮,直接就把座位上的張靈川給扥出來了,拉到了門口,“你手裡攥着是什麼?小抄嗎?居然……敢作弊。”
這個聲音,就和我們家鄰居胖嬸兒似的,那嗓門兒叫一個大。
張靈川扶了扶眼鏡,儒雅帥氣的臉上有些委屈,“我沒有……作弊啊,我手裡就是一張普通的紙。”
當張靈川攤開掌心的一瞬間,我就明白過來了。
這小子肯定是替我躺槍了,因爲他的掌心裡面攥着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睿腦靈明咒。只是他的上面沒有月靈金瞳貓,摁過的貓爪印,看起來更像是符籙一些。
司馬倩雖然是教導主任,但是沒有蠢到指名道姓,哪個學生作弊。她頂多是提醒這個監考老師,說知道我們這羣學生裡,有人手裡攥着小抄作弊。
剛好,我把睿腦靈明咒轉移到絲襪裡,逃過了一劫。
反倒是倒黴的張靈川用睿腦靈明咒的時候,被這個女監考老師發現了。她看着張靈川帥氣的面容,又看看那張符籙,怎麼也不像是作弊用的紙條。
她把紙條放在手心裡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低聲說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同學,雖然這張紙上面沒有答案,但是考試的時候你把它攥在手裡就不對。”
“別啊,老師!”張靈川眼睜睜的就看到自己的睿腦靈明咒,被丟進了垃圾桶裡面。
絕對的顛倒是非黑白,赤果果的歪曲事實。
我心裡面雖然替張靈川叫屈,可是卻沒勇氣幫他說話。只能膽兒小的掌心摁着睿腦靈明咒,下筆能寫多快,就寫多快。
只要試卷被我填滿了,我就算勝利了。
張靈川似乎是被這個中年婦女看上了,那女人非要他坐到第二排,她的旁邊寫卷子。張靈川的臉色,那就跟掉進糞坑裡是一個表情。
英挺的劍眉皺着,整張臉都像是在憋氣一樣癟着。
那個中年婦女坐在他旁邊,順便還在拍着張靈川的肩膀,藉機增加肢體接觸,“喲,看你試卷上的字還挺清秀的,好好考。剛纔也是領導過來吩咐,不讓你們在手裡面夾帶舞弊的東西。她說了,只要是紙頭,我們都得負責扔掉……”
司馬倩好狠毒的心啊,她是多希望我掛科!
要不是有張靈川這個替罪羊頂包,我今天是不是又要掛兩科了?
考試考完之後,張靈川是垂頭喪氣的出去,看樣子估計是和我上一場醫學概論一樣,穩妥妥的不及格。
他考完,我還有一場。
我就繼續留在教室裡考試,這時候,那中年婦女已經困得要死了。她連連大呵欠,我奮筆疾書,順便還提前交卷了。
交完了卷子,背上書包,拿了手機。
我就往寢室方向去了,一路上,周圍安靜的出奇,校園裡有森森的,讓人感覺有些奇怪。等我走到宿舍樓的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什麼叫做死寂。
一開始還以爲陷入了鬼域,纔會這樣與世隔絕。
後來看了一眼寢室樓上通下來的水管,水管上陰氣森森的,裡頭就跟流了幽都裡的陰泉一樣的充滿了怨氣和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