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學校,居然還有人會喊我連二夫人。
眼前這個人應該是個富二代,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裡的富二代回來學校裡面找我辦事。說實話,我心裡最害怕的就是和我和連家的關係,影響到了我自己的社會人際。
我是還想像以前一樣,正常的在學校裡上課。
我稍微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是蘇芒,不知道您是哪位?”
“我是高天風,我來你們學校主要是想讓趙書記介紹我們認識一下。”那個男生其實也就二十歲出頭,生活中應該是那種很會玩的小男生,表情看起來很傲氣。
但是,面對我的時候,卻故意顯得十分的謙卑。
他口中的趙書記,其實就是這個愛穿毛背心的校領導。他聽到高天風做了自我介紹,立刻就笑着說道:“是,是是,我都忘了引見了。蘇芒啊,這位是高先生,他也是有那方面的事情想請你幫忙。”
現在,在校領導眼中,我就是個吃陰間飯的陰陽先生,學校裡我能幫的上忙的,可能就只有陰陽之事。
我沒想到我在學校裡幫他們做苦力,他們倒是厲害,還出去幫我做宣傳。
才過了不到一天,就有客人上門來找我去做事。
“老師,您說的是哪方面的事啊?”我故意裝傻了,打算把這件事打太極打出去。我是在也不想遇到屍妖那種可怕的東西了,如果我應下來,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也許我從骨子裡,並沒有完全接受自己吃陰間飯這回事兒。
我心裡是吊兒郎當的想着,反正學校這件陰間的差事,我還沒辦完。新來的差事,我就算不辦,那也未必是拂逆了我命格里面的必須吃陰間飯這條。
我是有的陰間飯吃,有的不吃,也不算犯規吧。
灰色毛背心尷尬了,他沒想到我會裝傻,臉上尷尬的笑了,“蘇同學,不是我們校方有意要把這件事傳出去。我們也是上報,申請款項的時候,高先生恰好在場……你要是有時間,不妨和高先生多聊聊?”
真是說的冠冕堂皇的,好似說的跟真的一樣,是爲了給我和張靈川申請紅包。然後,這個姓高的在旁邊,所以被人家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
這整件事,怕是不是申請款項這麼簡單。
學生無故死了好幾個,還有那麼多人看見的靈異事件。雖然有警方加入,調查取證還算是比較容易,但是有些事情,死者家屬那勢必是沒那麼容易搪塞過去的。
至於這個高先生是怎麼還能,在校方焦頭爛額的時候還扯進來,我是不知道。但我清楚,從這個人的表現出來的氣質上可以看出來,他雖然是一副愛玩的打扮。
可他手頭的權利和金錢絕對不會少,應該是屬於校方要巴結的人。
我算是聽出來,校方那邊不僅是幫我做了宣傳,現在還要來當說客。
“可我還沒出師呢,我師父知道我還沒出師,就去接活兒會打斷我的腿的。”我眼珠子一轉,就把責任往老爺子身上推,我心想老爺子遠在南城。
這幫人肯定不會去南城找老爺子求證。
反正,我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給人當槍使的。
誰知道張靈川在這時候給我補刀了,“如果可以對付屍妖,那就是大師級的水平了。學姐,我覺得你師父不會打斷你的腿。”
我看張靈川一臉的單純,我就知道他心裡頭不明白,我想推了這個什麼高天風的事情。我還想好好上課,並不想現在就出去混這種刀口舔血的飯吃。
“不管如何,之前南宮大師邀請過您,來我們家看看風水,但是被您拒絕。我希望這一次,能好好和您聊聊。”那個高天風一臉的誠懇,表示的態度也十分的友好謙恭。
我一聽南宮大師,就想到南宮池墨。
我記得,他曾經讓我去高宅幫忙,我當時給他的答覆是不與官做事。沒想到現在,高家居然是動用了學校這邊,當說客。
那我可能真的是要就範,這個學校我還沒呆夠呢!
我皺着眉頭想了一下,估摸着這男的應該是高宅裡的人,於是問道:“是……高先生讓你來找我的?”
“你說的高先生是我父親嗎?”那個高天風眯眼笑了一下,他身上倒是沒有太多富二代的那種糜爛的氣息。
純粹就是那種愛玩的氣質,笑起來也很活泛。
我點了點頭,心中嘆了口氣,知道這次和高宅的合作是避無可避了。他們既然動用了學校這層關係,我只要還想上學,那就逃不掉去高家看看的命運。
還好,我跟着老爺子就學了三天。
不管從哪方面來講,我都是純粹的半桶水。
包括我畫的睿腦靈明咒都是無效的,那可是最粗淺的入門級的符咒。那符咒最後奏效,還是因爲有月靈金瞳貓往上面踩了兩下的貓爪印子。
現在想想,月靈金瞳貓當晚出現,估計也不是純粹給我道別的。
它也是實在看不下去,纔會跑過來,在我畫的廢紙上弄兩個爪子印,讓我不要再瞎耽誤功夫下去了吧。
高天風不愧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立刻就郎笑道:“並非我父親讓我來找你,我是純粹聽說連二夫人在學校裡的捉鬼除妖的事蹟,纔會想來找您幫忙。”
我一臉的爲難,“這裡是學校,能不叫我連二夫人嗎?”
“高先生,學校裡面叫彼此的名字就好了,是不是?”那個灰色毛背心還在幫我們打圓場。
高天風笑的更開了,隨和的說:“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喊我高先生了。叫我天風吧。”
“是是是……我都糊塗了。”這個灰色毛背心對待學生可是很嚴肅的,對待官二代那就犯慫了,他陪着笑又道,“天風,蘇芒,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不如出去一邊吃飯,一邊說。”
校領導要請吃飯,換做以前,我絕對是莫敢不從。
可是現在呢,我心裡急着想去火葬場,也沒有功夫跟他們在這瞎耽誤。我看了看手錶,又看了一下天色,說道:“我……我還要送屍妖的屍塊去火化,這東西我怕張靈川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張靈川真是個實心眼兒,連忙說:“屍妖我……我能……”
他是想說他能對付吧?
可被我狠狠瞪了一眼,這個沒心眼兒的傢伙,也反應過來了:“對對,我不能對付,還是要蘇芒幫我一起。這次真的要麻煩蘇芒的,她要是不來幫忙,屍妖會跑了的。”
“啊?”校領導錯愕了。
我也被他氣死了,屍妖都被肢解了,哪兒還能跑啊?
看來這個天然呆就不能讓他多說話,話多說了就容易壞事。
還是宋晴鬼主意多,她指着濃煙着急的問道:“那個……老師,那邊火勢好像很大。您來這邊,不就是要幫忙疏散學生,還有控制局面的嗎?我……我好像是看到有人困在裡面了……”
“什麼有人困在裡面了?”這下毛背心兒他也不管什麼高先生之類的了,撇下我們就衝過去了。
我心裡很清楚,宋晴是騙這個毛背心的。
但是如果真的再出人命了,他們中間肯定是有人要攬責的,毛背心肯定是連真的假的都沒心情判定,一心就想去看看到底嚴不嚴重。
所以,在這時候跑的比兔子都快。
高天風還在校門口這邊,我和宋晴,以及張靈川沒了校方的壓力,自然就能禮貌的和這個貴公子哥兒道別了。
那個高天風雖然想挽留我們,卻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我們三個直接在校外的路邊攔了一輛的士車,直接讓車開到了市郊的火葬場。開車的司機一聽是火葬場,其實還是願意送的,但是要加一百塊錢,因爲最近那邊鬧鬼。
“80!”宋晴居然連這種加價都想砍價兒。
那司機也想賺這個錢,抽了根兒煙說道:“看你們是學生,80就80。對了你們是警校的學生吧。”
“是啊。”我回答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你們沒帶什麼屍體器官之類的上車吧?我是怕了你們警校的學生了,每次要去火葬場,說不定手裡頭都有什麼器官之類的。我這個是出租車,不是靈車。”
“按規定,學校裡的遺體是不能帶出學校的。你放心好了,我們只是去看一個共同的熟人。”我安撫了這個司機的情緒。
我們學校的確,有時候運力不足的時候。
那是會讓學生,帶着屍首打車去殯儀館。不過這都是很少的情況,畢竟是一整個活人要帶走很難,除非是碎屍案,肢解了那種,可以從行李包帶去。
到了地方,我沒有去找藏彤彤父母骨灰盒的那棵樹。
我先去幫着張靈川做事,我怕他一個人搞不定,因爲這些屍塊按照規矩是要重新拼接起來。放進了專門的收斂的類似棺材的盒子裡,才能一併送進去燒了。
畢竟死者爲大,一塊一塊散亂的去燒,那叫死無全屍。
所以和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稍微一交代,人家就弄了這麼個白色的紙盒子,讓我們來自己拼接。這人絕對是白道的陰陽先生,和張靈川還很熟。
白道麼,就是專門做白喜事的陰陽先生。
其實從古至今陰陽先生大部分都是白道兒的,給人看墳做喪事。只是後來,慢慢的分離出一大部分,不做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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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南宮家,他們給有錢人做最多的應該是陽宅看風水,或者偶爾看看祖墳。但是絕對不會再參與喪葬事宜,除非是連家這種花的起錢的。
現在做喪葬的陰陽先生,一般是假的白道,隨便弄個殯葬一條龍,糊弄錢的。
這個白道兒,我看不出真假來。
不過真真假假也無所謂,一會兒他會給我們單獨開小竈,弄個專門的爐子火化這個屍妖的碎塊。
我讓一看到屍塊就噁心吐的張靈川,到一邊等着,我和宋晴來拼屍塊。
拼着拼着,就拼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的零件,我還想站着休息會兒,再把小零件弄上去。而且這個屍妖的腳我沒分解,現在應該還在書包裡,一會兒拿出來放上去就好了。
宋晴也是和我一樣有些累,在休息當中。
但是,她無意間瞄了一眼那個裝屍體的袋子,突然就驚叫了一聲,“蘇芒!蘇芒!你……你剛纔看見腳了嗎?是不是剛纔拼的時候,掉到哪兒了?”